看电视

   

看电视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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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孙犁的散文中有一篇文章叫《看电视》,写的也挺有意思,它说了一个老人在晚年看上电视的心情。我想,之余孙犁,由于所处年代的限制,他才对看电视表现出一种淡然的态度。现在,人到中年,我对电视的态度也不再像少年时候那么狂热。

        关于电视,我想起我少年时候的一些情景。那时候,也是由于物质匮乏,一个村庄能买上电视的人少之又少。我的西邻庞大爷是个退休工人,那时候当工人是一件了不起的事,能够买上电视也是村里屈指可数的。就这样,每天晚上我都去他家看当时很轰动的一部剿匪片《乌龙上剿匪记》,东屋里人山人海,去晚了就没了地方,只好排在后面。电视是十四英寸的,加上前面人头攒动,我的个子又矮,只能看到屏幕上人影晃动,耳朵里听到的也只是枪炮声,心里急得像猴抓,于是拼命往前挤,庞大爷很生气,破口大骂,你个小崽子,再挤,我就踢出你去。娘希匹,老子家要是买上电视,还上你家来看?心里骂,嘴上不能骂出来。我在想,我们家啥时候能买上一块电视。那时也就读四年级,张祥子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录像机和一台二十九英寸的电视机,开始放映《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每晚两集,收费一块,没有钱怎么办?我们就爬墙,要不就几个人凑一块钱,买了票之后,再从墙上扔下来,另外一个人拿着票从正门进来,反正不能耽误每一集的播放。后来,我父亲紧衣缩食买了一块十七英寸的黑白电视,泰山牌的,记得好像花了五百多块钱,这在当时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壮举,你想想五百多块钱按照现在的物价该是多么昂贵,那或许是我父亲几个月的积蓄。母亲坚持不让买。既然买来了就应该看啊!她不行,她说,别看坏了啊,留着你们长大了找媳妇看。母亲一句话,竟让我们嘲笑了多年。

        有了电视,看电视就自由了,最起码不往人家家里跑了,但是我们村地处泰莱山脉,群山环抱,信号不好,只能收两个台:一个山东台,一个中央一频道,看的节目也有限。每天晚上做完作业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着看电视,看新闻,看体育,是我最愿看的,最不愿看的就是电视连续剧,一晚上一集或者两集,让人对主人公跌宕的命运不时担忧,甚至都能猜测出最后的结局,所以还是不看为好。那时为了熬夜看五大联赛,看世界杯,觉得有电视真好,当然把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上面还是对学习有所影响。后来,家里条件稍好点,就换成了大彩电。彩电确实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里面那个花花绿绿的世界比起黑白往事更让人向往。天线换成了有线,有线换成了数字机顶盒,数字机顶盒换成了无线网络。电视往电脑方面靠近,大有取代电视的可能,但是如何发展都带着电视的影子。

        现在我对电视的态度基本嗤之以鼻。电视上假的东西在现实中有所可循,现实中的东西在电视上也依附可见,就连新闻都在颠倒黑白,更别说那些穿着入时大有嚎头的综艺节目,还有那些泡沫剧,无疑不是在打发一个人的寂寞时光。妻子每晚雷打不动的都在看这些哄小孩的东西,看个综艺节目还有情可原,最起码主人公都有把拿手戏,那些泡沫剧就不行了,絮絮叨叨,搂搂抱抱,你大体都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有时我对一些导演导来导去的东西简直要呕吐。我对妻子说,脑残才看这个,看看都把脑子看傻了。李敖曾说过,电视是制造批量傻瓜的机器,想想不无道理。妻子就反驳说,你看人家男主人公多好啊,多浪漫啊。我说,你怎么老是生活在那种虚无飘渺中,居家过日子,哪有那么多的浪漫可言。

      电视对老年人来说是寂寞的依托。可是对孩子来说更是一种伤害。儿子从小喜欢看电视,成了习惯,学习成绩可想而知。老师不止一次地找我谈心,让我加以制止,但是效果不好。孩子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可一放到电视上,两只小眼睛瞪得滴溜圆,一有搞笑的东西,自己就“咯咯”地笑起来,让人担忧恐惧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傻瓜。看看现在的孩子,无论生活在城里还是乡下,无疑不是孤独的代名词。想想自己的童年往事少年情怀,那时没有电视看,没有书可读,但至少大自然这本书还是理想的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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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西马,七十年代出生于李清照的故乡,现居淄博桓台。学生时代发表诗歌,后因生活所迫搁置多年,于2009年重新拾起久违的文字,先后在《星星》、《山东文学》、《天津文学》、《时代文学》、《文学港》、《山东诗人》、《中外文艺》、《诗刊》、《诗选刊》、《行吟诗人》、《天涯诗刊》、《边缘诗刊》、《华夏散文》、《中国散文家》、《中华风诗刊》、《未央文学》等纸媒刊物发表作品。曾获“清照杯”全国诗歌大赛一等奖,“黄河口杯”全国金秋大赛三等奖,有作品入选大型文集《诗歌里的齐鲁风景》、《章丘文学双年鉴》等,著有散文集《水上的家园》、长篇小说《滑向青春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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