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汇款通知单到赏赞，鬻文不如卖小鲜

      有诗云：著书只为稻粱谋。此话还真不假，在过去，不要说古代，说太远了也没人信，就说民国时期的鲁迅，郁达夫，林语堂等等，靠着一管小小的毛笔，都能把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特别是鲁迅，既有教职，有写文章，每月都进项不少，要不咋在北京又买房，又养他弟弟一大家子呢？郁达夫就说的更明白了，没发表文章的时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难：南方近六月的天气，身上还穿着过冬的棉袍子，因为没钱买夏天的衣服，连门都出不去，只好白天窝在小黑屋子里拼命写东西到处投稿，只有到晚上凉爽一些时才敢到街上走一走，听着都让人替他难受。可是，直到有一天邮差送来汇款单，他的译文被采用了，给付大洋五元（时间太长了，我记得是这个数），他立马就好起来了！先到邮局取了钱，又买了夹衣长衫，还买了酒，肉和水果，很快就找回了自信！

      你说，那个时候文章咋那么值钱啊？大概读书看报是有钱人干的事，发表一篇文章也太难了，润笔自然就可观了！

        到了建国初期，我们的稿费也是很高的，我看过一篇文章说，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编剧写了个电影剧本投拍了，给稿酬5000元，乖乖，那时候很多人的工资每月只有二三十元，当时买最好的自行车（凤凰或飞鸽）才一百多元，相比之下那是多大一笔巨款！

        赶到我参加工作的八十年代初，工资改革了，我每月挣四十一点五元。因为爱好写作，总想成名成家（当时文学热，我则是自幼喜欢），也幻想着自己的哪篇作品一炮打响，也闹个名利双收（现在想想都可笑）！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由于自己学的专业是经济，高考中文没考上（数学考8分），千差万错，鬼使神差，投错了胎了。

        由于爱好和工作有所冲突，领导找我谈话，要不继续从事经济管理工作，要不调到文化馆专心搞创作。我看着文学之路不好走，经济管理有权很受人尊重，翻来覆去盘算清楚利弊，也没能免俗，就妥协了，就从了，踏踏实实干起了经济管理，文学之梦束之高阁！

        自从踏实工作一年多以后，接触实际多了，经济类的报刊看的也多了，心里有些想法和主意了，笔头开始又痒痒了！我就试着给地方报纸，省级和国家级报刊写稿子，并常有发表。那时候稿费不高，而且我写的都是小豆腐块，市级报纸每篇给个一两元，省级也就两三块，国家级的给的多，比如经济日报，经济参考报，市场报，只要采用就行五元。不要小看这三五元，那时饭店来个大葱炒肉或者熘三样才一块多钱，散白酒才几毛一斤，瓶装白酒一块出头，啤酒七毛多钱（啤酒那时刚时兴，别看老百姓说喝着有股马尿味，年轻人都爱喝），有点小贵。一个月得个十几块钱稿费，也很顶事，也很牛逼了！

        那时候我最爱去的地方是传达室，最爱听的话是，小赵，有你的汇款单！

        时间一长，文章越写越长，稿费也越来越多，从一元到五元，又到几十元，最多到了一百多元，反越来越提不起精神。不是我手懒了，而是钱不值钱了！咱们可以作一下比较，上个世纪八十年中期，我工资四十多元，稿费十五六元，有时候少点，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虽然我没吃喝糟蹋，但还能买几本，而现在一百多块只能买一两本书，或者到小苍蝇馆子小酌一杯。

      再说现在报社也不讲究了，稿费拖拖拉拉，有时还忘了给（大概是故意的吧），国家级大报都这样，小报刊就更不用说了，仨瓜俩枣的小钱，给不给的也不吃劲儿。

        到九十年代后期，商品经济大潮风起云涌，随便倒腾点啥都挣钱，上至厂长经理，下至个体工商户，包括路边卖小鱼的，都能挣钱，而且不少挣。我同在机关一个兄弟，妻子下岗后，没有特长，家里孩子还等着花钱，就摆个小摊卖小鱼，本不大，没风险。开始，这个兄弟下班帮他媳妇卖鱼抹不开脸面，远远的见到熟人都躲开。后来听说小买卖不错，挣着钱了，他也就公开帮摊，放下架子，抛头露面了。

        那年头，我虽然没有下海经商，但始终没有丢下斯文，出摊卖货。文章是不写了，点灯费腊的，熬夜费神的，写篇稿子编辑不知还用不用，就是用了给的那点稿费可怜。该干嘛干嘛去吧，文不养人啊！从此，我也就封笔不写了，这一扔就是小二十年吧？！

        直到现在，自媒体野蛮生长，大家玩得风生水起，自己工作也闲了，心里难受，手又犯痒，所以也转移阵地上了。今年初刚玩儿，还不会玩儿，更谈不上玩儿好！原来想简单了，心想凭着寡妇生孩子——有老底，得个赏，赚个赞，应该不费劲。可那知道，是因为我不会发布，还是因为我写的不好，挂了好长时间也没人光顾，我的心哪——凉得呱嗒呱嗒的！完了，整不好喽，要现眼喽！不简单啊！

        问题出在哪里呢？经过一番比较，我发现：过去报刊是垄断，读者没选择，报刊豋啥你看啥，你想看的好文章也许你就看不见；不一样，编辑少了很多限制，作者多了很多自由空间。过去是伯乐相马，现在是田忌赛马了。发布简单了，得赏得赞难了！找到症结所在，改吧，干吧！

        可又埋头苦干了一段时间，效果还是不明显，没有几个人看，没有几个人赞，糖豆更是一个没看见！昨天晚上半夜，听到钱响，打开一看，果然是两个糖豆，价值两元。心里一激动，睡意全无。还等着干啥？还不赶紧的收了，别嫌钱少，苍蝇腿多了也是肉！终于见到回头钱了！谢赏！感谢金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买新车有希望了，老婆大人给的政策，工资全部上缴后，自己挣的钱攒着，可以买车！开始我心里的目标是，努努力，十年内买个自行车；现在看，眼光放远点，可以买辆小汽车了——不就还差199998元么？！不是个事！

        越想越激动，我自己都被我自己感动了！迷迷糊糊的好久才睡去！

        不知是哪里的鸡叫，喚醒了我的美梦。一个激灵，我昨天晚上收的糖豆是做梦还是真的？快看看！打开，点开我，再打开钱包，我的钱呢？两块钱呢？咋没有了？唉！没有就没有吧！只要有梦在，成功还会远吗？

各位看官，我说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也累了，也渴了，请抬起你们高贵的金手指，打个赏，点个赞呗！我还有忒多秘密没说呢，给个鼓励，好有劲头下回再给大家唠扯唠扯。别给多了啊，别我一高兴，把自己的隐私都说了！

        要知下文如何，大家耐心等着！

      2018年5月7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