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点事儿第三部 210

      那个擅长技术操作的人弓子,男性,北京人,三十多岁,是一家国企的电工;消息灵通人士姓叫飚子,男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东北人,无业,他们每个人都各有自己的操作风格。

        不过他们两个账面上都是1万多元的小散户,这位沈女士给他们各自10万元,直接达到他们的账户上,算是给他们施展的机会了。我觉得这对弓子和飚子,都是不错的机会,如果真的有两下子,也算是不错的机会。

        可惜,两位男士接手沈女士的10万元资金后不到一个月,就赶上新的交易制度公布,双双都被两个跌停板严严实实给扣进去了。好在之前算是赚了一些钱,还没有来得及和沈女士分红,就都出现了亏损。

        这位自称技术派弓子,当时一个月工资不足200元,亏损发生以后,立刻就趴下来,原地不动,告诉沈女士,大势不看坏,中国股市的未来还是看好的,沈女士并没有计较,按照事前约定,时间是一年,暂时的亏损不算什么。

        后面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技术派人士在1997年春季,终于把亏损给找补回来,据说到了年底,为沈女士赚了20%,利润一人一半。沈女士10万元投资,盈利10%,但同期,上证指数上涨了大约50%,沈女士自己账面上的盈利是300%。

        第二位消息灵通的飙子,笑话就多了。飙子长得很帅,高高大大,浓眉大眼,有点玉树临风的架势,很吸引女孩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交了个女朋友,恰好在某证券营业部的机构厅当保洁工,几乎每天都给飙子带来一点内幕消息,这飙子就凭这点内幕消息在股市上混,消息有时候挺准,有时候挺糟,总而言之,为沈女士折腾了一年,收益比巩姓男好很多,接近50%。沈女士投入10万元,收益25%,这个成绩在证券这一行,算是交代得过去。

        我知道这小子是靠这张脸在外面混,应该还有空间,那个女清洁工迟早会被他甩了,这种人,靠这张脸和身材,找个富婆混,应该看好。

        这两位其实都属于在散户大厅极为活跃的那种人,他们这种人在当时有一定的代表性。

        股民其实是个形形色色的社会群体,在这个市场中,人生百态尽显,后面我还会介绍不少我亲眼目睹过的很多真实故事。

        自从实行“T+1”和10%涨停限制以后,我对再次入市,兴趣已经不大。1996年底,我在外面的一些小的投资项目回报都不错,除了那个在河南的金属加工厂彻底垮掉以外,其它项目的运营相当不错。那个医药技术公司,最让我看好。公司负责人许大夫和我商议,有个不错的机会,是不是可以增资扩大公司的规模。

        许大夫是1980年代初期南京药学院毕业的,后来一直在北京某部队医院工作,由于家庭原因,提前转业到地方,是北京早期的医药代表,赚到第一桶金以后,开办了一家医药技术公司,开始组织销售代理公司,我就是那个时候给她第一次投资的。这个公司她做了三年以后,效益非凡。

        她计划让公司进入更高的层面上发展,包括和医院联手,协助医药企业做临床病例,同时为企业做国家级药号申报等一条龙服务,还有一些业务,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当时觉得她也在一点点积累,到了向更高层次发展的时候了。

        像她这样的中小企业,要想融资,比登天还难,向银行贷款的条件根本不够。保罗当初把她推荐给我,就是看中了她的活动能力和做事的扎扎实实的劲头,在她那里我初期投资了30万元,两年仅仅分红,就给了我不少于30万元,这时候许大夫试图说服我,让我拿出七位数,让企业直接上台阶。

        我思忖了一下,觉得她很靠谱,就从股市抽出资金交给她,就是一句话,您放手去做。她给我办了手续,我继续算她的合伙人,仅占公司总投资的20%。

        她知道我已经不太想玩股票了,就提出让我去她的公司做高管,再给我增加5%的股份,我谢绝了。觉得自己对医药这一行实在是搞不懂,不敢插手他们公司的事物,我还是坚持做我的甩手掌柜子。

        这是1997年初我做的第一个决定。

        第二个决定却是不决定。原来礼士路大户室的老吴,已经完全告别股市,经营他的房地产公司去了。另外一个大户室的朋友,提出和我联手,各出资500万,一起搞个房地产公司,并且告诉我,可以在朝阳区搞一块住宅用地,这个项目对我绝对是个挑战。

        不过说到500万元投入,我当时还是有些保守,觉得一次性投入太大,而且这点钱也未必能够玩得转,一旦失败,可能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没有答应这件事情。应该说,这次我确实保守了,当时进入房地产业,应该恰恰就是最好的时机。

        半年后我和老吴提及此事,他数落了我一顿,说我没有眼光,股市这里虽然赚钱快,但太提心吊胆,而且一天到晚和电脑打交道,没有意思。

        我当时觉得自己的钱太少,担心进入房地产公司以后,赔个精光光,看来我自己还是被股市给迷住了,缺乏战略眼光。

        1997年初,我花了两万多买了一台电脑,配置了一套股票行情软件,这套软件是通过有线电视线接到电脑上的,和在交易部完全一样,那时候北京的证券营业部几乎都开办了电话买进股票的操作。

        一时间我实在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可做,每天看看股票行情,打发时间。

        晶秋的情况相对稳定很多,癌细胞的扩散,暂时算是控制住了,她每天坚持去律所上班,定期去医院治疗,不过家里有个癌症病人,我的心总是悬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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