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课：阎克文《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阎克文（山东大学教授 、翻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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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震撼世界的韦伯命题

资本主义大讨论

      随着18世纪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发展，个人的财富爆炸，欧洲率先涌现出一个全新的阶层“资产阶级”，而这一新奇的现象也引发了社会的热议和讨论，人们都想搞清楚谁是资产阶级？什么是资本主义？它对人类生活意味着什么？

      在众多的解释者中，影响最大的是卡尔.马克斯和他朋友恩格斯的思想，他们系统的论证了资本主义的前世今生，以及必然消亡的历史命运。马克斯理论以唯物主义和政治经济学视角来解释了资本主义，认为追求利润的最大化，是资本主义产生和发展的主要动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上层建筑反过来会对经济基础产生反作用力，最终这种反作用力会埋藏资本主义，迎来辉煌的共产主义。

      而在马克思去逝1年后，年轻的韦伯在研究马克斯主义的时候，发现宗教和神学很早就开始了对资本主义的研究，拥有了多维视角的韦伯很显然比同时代的人对资本主义有着更为深刻的了解，接着韦伯提出了自己对资本主义的解释和一整套解释工具，韦伯认为资本主义的出现和发展，绝对不是用经济因素就可以解释的，除了经济因素以外还有很多因素会对它产生影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新教伦理。

韦伯命题

      韦伯把自己的研究和决论写进了《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这本书里，虽然后世对韦伯理论的争议比较大，但是大家一至认为，是韦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大家看到了，正是观念系统而非其他别的什么东西，对个体和集体的行为有着决定性影响。也因为韦伯理论的强大解释力，让人们可以顺着他的理论思路，去找寻日常发生各种事的原因，这一现象被称之为“韦伯命题”。

韦伯焦虑

      韦伯理论在全世界传播开来后，也引发了各种讨论和争议，而传入中国后更是在引发了讨论的时候增加了一份焦虑，人们不知道他的理论如何解释，中国这样一个没有新教传统国家的发展，而这也正好歪打正着的给了韦伯理论验证的机会，检验一种观念或是理论是否具有效力：

第一、要看它对经验世界的解释能力；

第二、要看它对经验世界产生各种问题的解释能力；

第三、要看它对经验世界产生的新问题，是否具有发展自己弹性的能力，对新产生问题具有解释和解决的能力。

那在100多年后，韦伯理论该怎样解释当今的中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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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韦伯命题都讲了什么

用理性化分资本主义

      韦伯把受新教影响之前的资本主义，称为旧资本主义，那是一套充满贪婪且理性程度低下的系统，与韦伯定义的受新教伦理影响的资本主义有本质的差别。

教会改革与新教伦理

      要想了解新资本主义，就得先了解教会改革，当时已经发展了近1000年的教会，不只内部极度腐败，还垄断了教义的最终解释权，从精神上牢牢的控制人们，按照教会堤出的教义，一个人的劳动，为了生存是正当的，用来谋利就是罪恶的，同时只有教会才拥有人的判罚权。最终神学教授马丁.路德对圣经提出了新的解释，即从“因信称义”、天职、重新解释了圣经的含义，迎合了大众需求，从而引发了教会改革，

因信称义

      马丁.路德提出，只要自己能证明自己的虔诚，那自己就是义人，而用不着教会来评定自己；

天职观

      马丁.路德提出，任何正当的职业在上帝看来，都具有等同的价值，努力的工作是恪尽职守的表现和应尽的义务。马丁.路德还提出，人们在世间所创造的一切正义的财富，都只是暂时代上帝看管的，人们可以合理的利用和分配财富，但是不能挥霍财富，如果有人违反了这点，那他不仅不配称为义人，上帝也会将赐予他的财富收回。

      路德的这一理论在另一个宗教改革家加尔文那里得到了回应，并进而衍生出更加激进的“得救预定论”，更加引发了人们的焦虑，但与此同时也引起了人们为了证明自己能被救赎，而时时刻刻尽到自己的义务，不能松懈，自愿选择了一种禁欲的生活状态。

说到这里我们就知道什么是现代资本主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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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资本主义精神

      它让人们意识到，个体的权利和价值并不需要教会的评判，上帝住在每个人的心中，只要自己的心灵是虔诚的，在世间恪守自己的天职，不浪费上帝赐予的时间和机会，尽己所能用工作创造出更大的价值，并能理性克制的生活，自己就能得到救赎。

新教伦理与现代资本主义的关系

      很多人会认为新教伦理和现代资本主义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但韦伯可不这么认为，韦伯说：新教教徒本着救赎的目的来进行自我约束和创造财富，却无意中创造出了现代资本主义，这种现象即不是他们有意创造的，也不一定是他们想看到的。

韦伯焦虑

      随着时间的发展，现代资本主义慢慢的发展出了自己的一套规则，这套规则把每个人都卷入其中不可独善其身，它甚至慢慢脱离了新教伦理的那套价值观走向庸俗，这股力量发展到最后的结果是“专家没有了灵魂、纵欲者没有了心肝，而这个废物却幻想着自己达到了人类文明的新高度”，如今强大资本推动着科技飞速的发展，到底会把人类带向何方？这是韦伯的焦虑。

      韦伯提出，新教伦理只是现代资本主义产生的其中一个因素，而任何一件事情的产生，都是多种因素交互交织作用而来的，因为其它因素还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方法，所以他先用新教伦理来解释这一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