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一年一度的「金扫帚奖」开奖了,《诛仙1》成了最大“赢家”——
不光拿到了最令人失望电影,它的男女主角肖战和孟美岐也分获了最令人失望男女主演奖。
然而讽刺的是,昨天下午,「青年电影手册2019年度奖单」也出炉了。
在这份奖单中,年度十佳给了《地久天长》、《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南方车站的聚会》等电影,咏梅和王景春老师荣膺年度男女演员。
最近一个月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个名字,张颂文,获得了年度男配角(《风雨云》)。
两个电影奖项同一天开奖,然而一个奖项能让大家看到好电影、好演员在发光;另一个却只能让大家感叹烂片的烂永无止境,倒也真是真挺幽默的。
今天不想去讨论烂片存在的意义了,反倒是想借着张颂文老师拿到年度男配角这个奖,带大家看看正在发着光的好演员们。
最近光芒耀眼的几位好演员,在《隐秘的角落》里都能看到。
秦昊和王景春老师都是被人熟知的绝对实力派了,但追剧的过程中我们会发现,除了两位戏骨和三个表演完成度很高的小朋友以外……
张颂文、刘琳、李梦……他们也是这部剧给我们的额外惊喜。
先来说说刚拿奖的张颂文老师吧。
朱朝阳的父亲朱永平,一个水产厂的小老板,他出场的第一个镜头,无论是装扮还是神态,都演活了2000年初广东地区中年小老板的样子。
朱永平不光牌运旺,牌友说他儿子期末考试还考了第一名,当时正顺风顺水的朱永平用嘚瑟欠抽的语气说,根本不在乎儿子考试,反正每次都是第一名啦。
儿子的成绩极大程度满足了朱永平的虚荣心,再加上那个年代小老板特有的迷信,朱永平还招呼考试第一名的三好学生儿子帮自己开牌。
短短两分钟,朱永平这个人物形象就立起来了。
身为小老板的他,穿着标志polo衫,T恤要记得掖在裤子里,裤腰带勒紧,小皮包不离手,叼着烟打牌的样子,土气、市井、又很写实。
身为父亲的他,从来不管儿子学习成绩多么优秀,反正儿子的成绩不过是自己牌桌上的谈资和吹嘘资本罢了,典型的父爱缺失。
重点是,朱永平初亮相的这场戏,剧本里只有简单到再简单不过的一句“朱永平正在打麻将”,所有的台词和表演,都是张颂文老师的即兴发挥。
他还是个细节控,把打麻将换成了打牌,因为——在那个年代,只有效益不好的厂子的老板,才有闲工夫打麻将。
这还只是个开头而已,看过张颂文老师这段时间的采访后我才发现,剧里有两段教科书级别的表演片段,都是他精心揣摩后的即兴发挥。
一个是吃馄饨的片段。
女儿朱晶晶死后,朱永平走到楼下那家原来经常带着妻女来吃的大排档门口。老板看到熟人,按照惯例打包了三份馄饨,还打招呼似的问了一句:“没带你老婆和女儿下来吃啊?”
朱永平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他想把夜宵拿回家,怕王瑶看到会伤心;想扔掉其中一份,又舍不得……
最终,深夜无人的大排档桌子前,朱永平一边吃着本该属于女儿晶晶的那份馄饨,一边崩溃地哭出来了。
镜头怼脸拍着张颂文老师,但他丝毫没受影响,这段哭戏特别能打动人,就像他自己说的,“成年人的崩溃只有独处的时候才能展露出来”。
其实,这就是一段没什么信息量的过场戏而已,剧本里对这段过场戏的描写是:
“朱永平失去女儿后,王瑶睡不着觉,说要吃馄饨,朱永平下楼排队给她买,要轮到他的时候,老板递给朱永平,他没接稳,撒了一地,朱永平蹲在地上捡馄饨,老板就说,别捡了,再给你拿一份。”
张颂文看到这段戏的时候,认为这种描写毫无意义,完全无法突出朱永平的丧女之痛与当下的情绪崩溃。于是他就按照最终呈现的那样,和导演沟通后,把一段平平无奇的过场戏改成了剧中的经典片段。
这是张颂文老师进组后的第一场戏,片方放出的幕后花絮中,有拍摄这场戏的过程。拍摄中,张颂文说希望导演不要叫停,他的情绪到了哪里,就演到哪里。
这大概就是好演员的拍戏模式吧,不会死记硬背剧本上的内容,不会挤眉弄眼生挤眼泪,跟着自己的情绪走,台词和情绪都是在当下情境中给到导演的,这种真实才能引起观众的共情。
而张颂文老师之所以能给出这么强烈又隐忍的情绪,是因为他真的吃透了朱永平这个角色和角色当时的心境,看他接受采访时做的人物内心分析就知道了。
另一个是删掉录音的片段。
11集结尾的彩蛋,和朱永平带朱朝阳吃糖水的那场戏是相呼应的。
糖水那场戏中,朱朝阳无意间发现了爸爸藏在皮包里的录音笔,感受到了爸爸对自己的不信任,但他选择悄悄把录音笔放回原位,用温情攻势让朱永平内疚难堪。
11集结尾的彩蛋中,朱永平听录音内容时,听到了拉拉链的声音,意识到朱朝阳发现了录音笔的存在,最终,他删掉了录音内容。
这场戏在演绎时,朱永平听到录音里轻轻的拉锁声愣住了,他抬眼看向女儿的遗像,然后选择删除了录音,抽了自己一巴掌。
其实,回听录音-看着女儿遗像-扇自己巴掌,这一个片段,也是张颂文老师的即兴发挥。
接受采访时,他照例认真分析了这场戏中朱永平该有的人物心境和状态,非常具体,面面俱到,所以在表演时,他才能给出那么精准的情绪吧。
靠着丰富的生活情感经验,扎实的演技和共情能力,让原著里自私狭隘的朱永平多了厚度和人味儿,这是张颂文的本事。
不光是在《隐秘的角落里》,早在去年《风雨云》上映时,饰演拆迁建委唐主任的张颂文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惊艳了。
这部电影的开头,一边是准备破墙而入的拆迁队,一边是奋起抗议的村民,两队人聚集在城中村的空地上,在警察到来后依旧对峙着。
张颂文饰演的唐主任急忙出现,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为了安抚村民,一开口就是标准官腔,竭力想要镇住场面。
他的这段表演,有网友评价是“以为在看纪实的新闻纪录片”。
剧里唐主任的人设就是不自信的扭曲男人,为了面子和利益,一边忍受着和别人共享老婆的屈辱,一边还要对别人曲意逢迎。
为了体现出唐奕杰的不自信,和宋佳结婚的这场戏里,张颂文踮起脚,紧张地扥住了西服边,春风得意,又局促不安。
这也是张颂文的即兴发挥,他觉得这样更能体现出唐奕杰这个人物形象。
在表演里,张颂文最常提到的一个词就是“即兴”了。
至于该怎么即兴的表演才能打动观众,那就只有下功夫研究透这个人物角色后,才能完成。
今年夏天,张颂文“火”了之后,他去年的一段采访被翻出来,采访中他说他入行20年,至今还买不起房,市区的房子租不起了,就搬去郊区租房子。
看到“张颂文买不起房”的话题后,观众都很揪心——
头部演员即使演辣眼睛不走心的烂片,即使抠图替身轧戏全都玩一遍,一年也有几千万的收入了;这样的好演员却买不起一套房,收入只够日常开销?他的演技就值一套房啊!
虽然「片酬与演技不成正比」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被改变」的娱乐圈乱象了,但是,也没必要太替张颂文老师觉得愤怒。
去年《人物》的专访中写到,他在北京顺义六环外的村子里租了一个平房院子,种花,看书,骑摩托去树林赏花,他的生活也是有滋有味。
村民挖野菜,他要去围观;别人在钓鱼,他要过去看一看;院子不远处有片树林,他要去溜达……
对别人来说这也许叫“不务正业”,但对张颂文来说……借用《人物》描写的一句话吧,“那都是广博的生命体验,跟表演有直接的关系。”
张颂文老师坚信好的戏不是演出来的,而是生活经历赋予你的,所以一定要去观察生活,认真生活,才能在诠释每一个人物时,对人物有足够的掌控力。
也不是没经历过打击和挫折,入行时他就被制片方和导演们轮流进行过外貌打击,还有人劝过他改行;入行后这将近20年的时间里,收入不算丰厚,甚至可以用“拮据”来形容,知名度不高,在《隐秘》之前,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
虽然张颂文老师坦言,今年依然买不起房,但在这20多年的人生不断积累中,好演员已经开始发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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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说刘琳老师吧。
《隐秘的角落》里的周春红,貌似是很多单亲妈妈的缩影——强势又偏执,拥有比较强烈的自我感动和自我奉献精神。总有人说“看周春红仿佛在看我妈”。
剧中刘琳老师也贡献了两个教科书式的表演片段,让人完全忘记了她是谁,只记得她是一个偏执控制狂母亲,也是一个想要爱却不得不压抑自己的中年女人。
一个是喝牛奶。
景区广播站事件发生,朱朝阳知道了妈妈和景区马主任开过房后,周春红心里羞愧觉得对不起儿子,又害怕自己做母亲的权威没有了。
当晚,她热好牛奶端到儿子屋里,这是儿子每天必须喝的牛奶,即使喝不下也不行。这杯牛奶,最初还带着点事情败露后有点想讨好儿子的意思。
起初,周春红不太敢直视儿子,更多的是羞愧的情绪,她欲言又止,想打破和儿子之间的沉默,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手抓着衣角,在最亲近的儿子面前,她显得很局促。
眼看儿子还没喝牛奶,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喝?”这句话就好像在问朱朝阳,“你怎么还不理妈妈?”“你怎么还不原谅妈妈?”
她认为儿子无法接受她和马主任的关系,所以表情和语气里都是委屈。
朱朝阳喝牛奶时,周春红小心翼翼看向他,就仿佛只要儿子喝下这杯牛奶,当天发生的一切就可以一笔勾销一样。
她生怕自己的中年恋情被发现后儿子会看不起她,所以儿子一点点回应都会让她很敏感。牛奶太烫,朱朝阳小口吮吸着,周春红立马变了脸,语气里带着威胁:“有那么烫吗?”
朱朝阳拒绝喝牛奶,和周春红说“我自己会洗杯子”,就这一句话,周春红被激怒了,她觉得儿子这是在排斥她,在疏远她。
接下来她发出了夺命两问:“你现在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了是吗?”“你怪妈妈没有照顾好你是吗?”
在逼迫下朱朝阳把牛奶一饮而尽,这时候周春红的表情变化非常妙——从最开始生气盯着朱朝阳喝牛奶,到逐渐如释重负,脾气软下来,觉得委屈……
然而,当她要给儿子擦嘴边的牛奶时,朱朝阳却将头撇向一边躲过了她,这时周春红脸上的表情,又从“儿子理解后的欣慰”变成了“儿子抵触后的震惊”。
她狠狠地去掰开儿子的嘴,儿子越挣扎她越用力,大喊着说:“大人的事你懂什么?等你你长大了这些事就没有了!”
震惊→愤怒→勃然大怒→失去理智→歇斯底里,这段给儿子擦嘴的戏份中,刘琳老师的情绪切换自如,又真实又有层次。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的态度软了下来,试图跟儿子和解,“妈在市里找个工作,这样你就能吃到新鲜的饭菜了。”
可当发现这段话得不到回应后,她又切换回了控制狂母亲的样子:“刷牙去!”
她用无理取闹掩盖了被儿子发现地下情后的心虚和羞愧,用逼迫儿子喝牛奶来显示自己依然是被尊重的母亲的身份,用儿子的服从来展示她的占有和控制欲。
这段戏只有3分51秒,但是刘琳老师的情绪转换和母子之间的矛盾,全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另一段戏是吃橘子。
第一次周春红和马主任去开房时,周春红精心打扮过,走到镜子前,又把艳丽的口红擦掉了。
同理还有镜头对周春红脚的特写——与马主任开房时,特意给了周春红脚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特写;朱朝阳被王瑶打后,周春红将脚后缩,生怕儿子看到脚上的指甲油。
这就好像中年人的地下情——对情欲有渴望,但要时刻记得压抑住。
周春红每次和马主任约会,都会精心打扮一番,涂艳丽的口红和指甲油,穿最显身材的连衣裙。包括擦口红和藏指甲油,据说,这些都是刘琳老师自己想到的小细节。
他们这段关系的前半程,周春红也是占主导地位,她可以拒绝马主任的示好,拒绝马主任的公开请求,还会甩下一句“咱们随时可以结束”后直接走人。
但当王瑶到景区大闹时,周春红在没有和马主任商量的情况下,直接公开了和马主任的关系,这段成年人之间各取所需互相取暖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
马主任第二次约周春红到宾馆,她依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但这时说结束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对马主任来说,利益在第一位,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都行,只要合适就行。但周春红显然不合适。
听着马主任满口谎言拒绝她,吃着马主任买的橘子,这时刘林老师一句台词都没有,但是成年人的隐忍、心酸、失望,全都被她演绎出来了。
张颂文接受采访时就说过,刘琳老师是个“高手”。
他们在塑造角色时,不光会揣摩人物的性格和行事动机,甚至就连朱永平和周春红为什么会离婚这一点,都要聊到。
刘琳老师也确实是个高手,扮演上不同的角色,她就是那个角色本身,你在那个角色身上,找不到任何一点刘琳的影子。
扮演《父母爱情》里的德华时,她就是一个朴实真诚的农村妇女,没文化没学识没内涵,却一辈子善良质朴,帮哥哥嫂子带大了他们的所有孩子。
照顾老丁、为老丁做了半辈子家务,终于等到老丁回头看到她的付出,愿意娶她的那天,她又哭又笑,脑子里闪回的都是半生光景的付出。
有人说,德华就是在艰苦岁月里开出的一朵朴实而灿烂的花。
扮演《知否》里的大娘子时,她嚣张跋扈、心无城府,每天都把盛府闹得鸡犬不宁,但却没有一个观众讨厌她。
甚至还成了大家一度爱用的表情包。
好演员有一个共同点,比如张颂文,比如刘琳,就是他们都喜欢以“演员只是一份职业”自居,下了戏,他/她还是要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的。
在采访中,刘琳说她不喜欢抛头露面,也不去争抢什么,不喜欢抢别人的风头。
《知否》的大娘子火了的时候,刘琳整个人都很慌,慌到生理期都乱了,生怕自己“太火”了。
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质朴的环境中,没有想过一定要成为主角,成为受人瞩目的人,“就像演戏,我也只能演脚踏实地的,普通生活中真实的人”。
这可能也是刘琳老师的每一个角色都各不相同,这些角色身上都找不到她本人的影子的原因吧。
刘琳老师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拍完《父母爱情》后她就怀孕了,从怀孕第一天到孩子2岁,这中间她没有出来接过戏。起初她以为,手握《父母爱情》德华这样的角色,就是她复出后谈项目谈角色谈价钱的资本和筹码,直到她面对现实后才发现——
经历过怀孕生子淡出观众视线的女演员,想要在职场上重新站起来真的太难了。
一整部戏,几万块钱的片酬,对于2015年后的影视剧资本圈来说,对于手握德华这么经典的角色的演员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吧。
但还好,刘琳老师熬过了“寒冬”,现在正向着“春天”大踏步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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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可能不如张颂文老师和刘琳老师那么出彩,但必须要说,在90后女演员中,李梦的表演也完全值得一提。
如果单看王瑶和朱永平的合照,谁又想得到王瑶的扮演者李梦,其实是92年出生的呢。
有人说她像周韵,也有人说她像杨采钰,但总归都是一句话:这是一张有故事的脸。
剧里,李梦演活了一个痛失爱女后敏感脆弱神经质到歇斯底里的母亲,她有两场和刘琳的对手戏都是戏剧冲突很激烈的,李梦的表演也没有输。
一场是王瑶质问朱朝阳,朱晶晶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还动手打了朱朝阳的片段。
王瑶和护着儿子的周春红在巷子里厮打起来,一个因为失去女儿而悲痛疯狂,另一个为了保护儿子而疯狂,两个女人的打架戏,相当精彩。
另一段戏是王瑶大闹景区广播站,她认定周春红是杀人犯,咄咄逼人地盘问,声嘶力竭地讨伐这对母子。
刚开始王瑶一口咬定朱朝阳和周春红是杀了她女儿的杀人凶手,她骂朱朝阳时,一步步逼近周春红,咬牙切齿的样子令人厌恶至极。
后来她逼问周春红为什么答不上来朱晶晶出事那天她到底在哪儿,也是步步紧逼,让人退无可退。
#被王瑶气死# 上过热搜第三,能把一个角色塑造得让人真情实感地厌恶,演员也算是成功了。
李梦也不是没遇到过挫折,比如电影版《白鹿原》中,她的戏份被删光,主线从白灵变成了田小娥;剧版《白鹿原》中,白灵一角原本是她的,但临开机改成了孙铱;话剧版《白鹿原》,她甚至主动放弃了。
但不得不说,在当下“话题女星/流量小花=不会演戏”的大环境下,92年的李梦,至少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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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颂文老师也有过入行就被劝改行,收入低到勉强能过日子的迷茫期;刘琳老师也有过产后职场不公平的经历;李梦还经历过戏拍一半被换角的噩梦。
但可能正是因为人生有这样那样的挫折,才让人有时间沉下来感受生活,因为只有经历过,才能赋予一个角色真实的人生阅历。
反观现在一些拿着天价片酬却演着粗制滥造电视剧的明星们,每天生活在粉丝的吹捧,资本的拥护下,感受生活?那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隐秘的角落》很成功,至少它在表演水准上是能让观众感受到诚意的。
但大胆假设一下,如果没有张颂文和刘琳老师贡献这样的表演,这部戏也许不一定会“大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爆”。
观众的感受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在荧幕上,看到越来越多像张颂文老师,像刘琳老师这样“非著名”但却诚意满满的表演艺术家。
徐峥在《演员的诞生》中说,“好演员的春天要来了”,嗯,就快要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