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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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车所遇到过的出租车司机大概分为两类。一类极为善谈，从上车问清楚去哪里后便开始天南海北的聊天。出租车司机这一职业总是在接触各种各样的人，所以与司机聊天往往能听到很多趣闻轶事，而这样的路程对乘客也是极好的体验。另一类则不善于交谈，上车问清楚地点之后就不会再有更多的言语往来。同样不善于交谈的乘客遇到这样的司机也是一件幸事。

上周乘出租去车站，司机大约四十岁，却有着与上述两种司机不同的性格。他总在尝试交谈，但话并不多。他的交谈中事实性的陈述不多，往往是在提问。他的提问似乎并不期待回答，因为每次提问之后他总是沉默，再次开口却是要表达对另一件不相干的事的愤怒。

车站外的红绿灯，他看着来来往往进出车站的人，突然问我：“你看，这人和蚂蚁有什么不同？”我楞住了，没有回答。进了车站，他又问：“你看，这人和蚂蚁是不是一样？”我犹豫着说：“也一样，也不一样。”之后便下了车。

如今想到他，便觉得他是幸运的，已经开始思考生命和存在的意义了。然而他又是不幸的，竟然开始思考生命和存在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