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过,跟你一起跌宕起伏——一个70后眼中的中国40年(一)

那天写随笔写到了高中时期,进而回想起自己这四十年。我是标准70后,这四十年,看着中国由弱变强,我也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成为两个娃的妈,变化不可谓不大。

曾经跟移居香港的小妹聊起过过往的经历,小妹说你看香港的街头景物,多少年了都是一样,已经没什么变化,而回到内地,可谓日新月异,天天给你不一样的惊喜。的确,变化会让我们失去一些旧的东西,但同时也见证了一个快速成长的中国。能跟他同呼吸共命运,同他一起跌宕起伏,奋斗着,努力着,也是自己降生在这个时代的幸与不幸吧。

40几年前,我降生在山东中部一个农村小院。那里有高高的院墙,院里东边是青青的菜地,西院的窗户下几株高高的月季,除了冬季,仿佛天天都有红红火火的碗大的花开着,灿若云霞,至今我都记得。

我是家里第一个娃,自然备受宠爱。我家是四世同堂,我老爷爷也就是爷爷的父亲很疼我,至今记得我小时候瘦呀,老爷爷抱我在怀里,然后用他的大拇指在我的手腕那里比划,说:哎,你咋就这么瘦呢,看,手腕才跟我大拇指一样粗。天知道大人的手指怎么会那么粗?

记得老爷爷家有只大公鸡,记得站起来比我还要高,火红的鸡冠子,尖尖的嘴巴,五彩斑斓的羽毛,油亮油亮的,壮壮高高的身子,每天趾高气扬的在院子里巡视,间或跑去大街上欺负老母鸡。有一次我大约是穿了件花褂子,拿了啥好吃还是好玩的匆匆往外面跑,结果被大公鸡盯上了,嗷一声就冲我来了,给我小手腕上就是一口,咬出血了!我吓坏了,疼坏了,跌跌撞撞哭着就往屋里跑啊,忘记是大公鸡自己跑了还是大人把我救下的,就记得老爷爷知道了气的发抖:这还了得,杀!

于是那天中午的菜是热气腾腾的炒鸡肉。味道肯定是香的,小小的我,不知道被咬一口是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我从小爱吃肉,至今被老妈津津乐道的是两岁多时,家里老母猪生了一窝小猪,后来不知道怎么死了一只。那时不会像现在这样检疫啥的,一般都是煮了吃了。我吃完一顿不管够,告诉奶奶说:奶奶我还没吃够,剩下的下顿给我留着啊。看来吃货的心是从小就有啊,哈哈。

据说我吃葱的爱好也是从小就有。刚刚会说话,奶奶抱着去菜园,自己就会指着院子里的小葱要,也不嫌辣。现在的娃遗传了我这点,一岁不到开始吃大葱,不给就哭,嚼吧嚼吧吐了也乐此不疲,也是醉了。

我老爷爷是方圆十里八里的能人,口碑很好,解放前曾经是村里财主的账房先生,勤劳能干,乐善好施,家里日子过得也不错。我至今记得他胸前有个圆圆的痣,纽扣那么大,是白白的凸起的,我小时候经常调皮去摸,很奇怪的样子。记事起还有人生病了来找他,他就含一口凉水,远远的往生病的人身上喷过去,在阳光下形成一片水雾,不知道能治啥病,我也觉得很好奇很神秘的感觉。

老爷爷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夹竹桃花,每年花季时开粉红色的花,小小的我往上看去,像大树一样,真是怒放的生命,争奇斗艳的感觉,也许那时年纪小,特别对生命有感觉吧。花盆是大大的瓷盆,上面是青色的画,好看极了。那时太小了,不知道这些东西。

后来家里分家,给我妈妈一个胭脂盒,是瓷的,上面有水粉画,美美的,现在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了。依稀记得老奶奶的帽子上有粒绿色的翡翠,嵌在黑色的丝绒帽子上,我记忆犹新。

每年过年,老爷爷都去换崭新的零钱,一摞封好的钢镚儿,五元的吧?然后等我们初一拜年去磕头,老爷爷笑眯眯的受了,给我们压岁钱。那时还是喜欢过年的吧?有压岁钱有新衣服穿,至于鞭炮,是我不喜欢的。

老爷爷家在一个坡上,从一条村里的道过去是平的,从旁边人家走呢就是有个崖头,我家在坡下不远处的池塘对面。到我家需要上坡下坡。老爷爷为了我们不绕路,就专门把坡上小道铺了小石板,这是我每天出门最爱走的路。

那时村里池塘水是清澈的,水里有水草有鱼有虾,还有石头底下小小的螺蛳,蟹子。春天水里会有一片片黑色的蝌蚪,夏天会有绿色的青蛙。水边有高高的菖蒲还有芦苇。后来芦苇就没有了,慢慢菖蒲也不见了,因为水塘越来越小。长大些我和小伙伴们拿罐头瓶放几粒饼干馒头窝头啥的放水里钓小鱼玩儿,每次收获一条小鱼都好玩的不得了。想想那真是童年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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