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酒馆‖后院儿藏了一坛老酒

“阿来,阿来”,阿娇站在门口喊道,“吃饭了”。

“来了”,阿来听罢,放下手中的草绳,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嘎吱”一声,走到塘边,洗了洗手,又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上粘住的草屑,走到门口,跺了两脚,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进门。

“阿来呀,你待会吃过饭去坝脚捡点柴”,阿来不说话,点了点头。

放下碗筷,阿来走到柴堆旁,把编好的草绳夹在腰间,佝偻着背朝着大坝走去。

约莫一刻钟光景,阿来站在门口喊道:

“坝边没柴,我就回来了”,

“怎么会呢,你是不是没看就直接回来了”,

“那里都是女的,你叫我一个大老爷们去跟她们抢,我……我是不好意思”,

阿来说这话时憋红了脸,眉头皱成了一团。

“那你给儿子送只鸡过去,我待会把家里活做完就去捡柴”,

阿来照做了。

太阳向西缓缓地退着,慵懒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天边的几朵白云散开了。

阿娇直起身,用手背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落日的余辉从她的半边脸上悄悄滑落,像打了腮红的少女。

“这个孬老头子,怎么还不回来,这么多柴我怎么拉得回去”,阿娇不时地跑到路边张望,一次,两次,三次……

阿来到家时将近六点了,下车后急匆匆地跑回家,换了一身旧衣服,就往坝边赶去了。

“阿娇,阿娇”,阿来在远处唤了几声,“诶,在这里”,阿来小跑过去,看着满满一车捆得整整齐齐的柴火,愣了几秒,扭头看了看身旁这个瘦小的女人,“还等什么,快点走吧,天都要黑了”。

阿来在前面拉着板车,阿娇在后面帮忙推着,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和轮迹,晚风扬起的尘土,让人迷了眼。

渐渐的,夕阳收敛起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炊烟袅袅的村寨里,不时传来几声狗吠鸡鸣,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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