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的人老是在互联网上躺枪？

除了俄罗斯人，还有谁在买 Facebook 广告？

美国的新闻机构和美国国会以及美国的情报机构，仍在铺天盖地地做“通俄门”的文章，其中一个重点是大做俄罗斯人买Facebook 广告的文章。不过，他们好象只关心俄罗斯人买 Facebook 广告，并不特别关心其它还有谁在买Facebook 广告。他们也不特别关心那些买Facebook 广告的俄罗斯人究竟是谁。他们并没有特别交代那些人都是谁。隐隐约约好象是有俄罗斯官方背景的网络喷子吧。在Facebook 上买广告有目的地推广虚假信息及美国的负面信息，从中渔利。

也就是说，被认为有官方背景的俄罗斯媒体或自媒体买广告是为了卖他们的新闻或者对他们有利而不利于美国人的新闻。这中间美俄两国人的过节不关我们的事，杰罗姆没有兴趣深究。但其中的几个关键词，围着媒体在那儿不停打转，挺有意思：媒体（自媒体）在媒体平台Facebook上买推广媒体内容的媒体广告。

这种套路，杰罗姆熟。

媒体是最懂得媒体广告魅力的主，至少，他们得装出一付很懂的样子，以便让大伙都相信媒体广告管用。因此，媒体也是最顺理成章的媒体广告买主。

Facebook 广告的买家，媒体自然也有一脚，其中包括《纽约时报》。

恐怕很多人跟杰罗姆一样，原先并不知道可以有这么回事。杰罗姆几年前就知道了，也并没有当怎么回事。这很正常啊，谁都需要做广告给自己美容，或者恶心他人。纽约时报沸沸洋洋的“真相”广告，不仅在大街上做，还做到奥斯卡奖、金球奖颁奖礼上去了。不过，我们这里说的是Facebook，Facebook正在风口上。似乎买Facebook 广告有什么罪过似的，如果你是俄罗斯人，恰好买了Facebook 广告，你就有可能出演阴谋论中的某个角色。

《纽约时报》为什么买 Facebook 广告？理由正当，没有什么不上台面的。杰罗姆写过一篇长文，《纽约时报在线订阅的绝对隐私与麦肯锡神预测》，其中有详尽的叙述。

有一家有《纽约时报》投资的网络营销公司 Keywee，拿了纽约时报的钱为纽约时报在 Facebook 上买广告，以便为纽约时报拓展数字订户。据纽约时报方面和营销公司方面说，效果不错。《纽约时报》受众发展部门的经理麦特•尤罗（Matt Yurow）告诉传媒业资讯网站 Digiday：“Keywee是我们发现的、确认忠实订户的最好途径之一。”到底有多好呢？麦特•尤罗说，150%的回报。 Keywee在宣传自己的业绩的时候，总是拿纽约时报说事。只是，纽约时报作为其投资者，使这个案例的说服力打了点折扣。不过，纽约时报买Facebook广告来拓展订户这个不错的创意，也由此广为人知。 

【图片说明：传媒业资讯网站 Digiday截图。《纽约时报是如何在Facebook上发现订户的？》这样的标题是很性感的，但上方的 Keywee 旗帜广告与这篇文章组合在一起看的话，有点破相。】

这个故事，也许不能完全说明买 Facebook 广告也可以是完全正当的，但至少说明了，美国的主流媒体也有买 Facebook 广告的正当需求。

此外，杰罗姆还知道，买 Facebook 广告的不止纽约时报这样需要数字订户的主流媒体，似乎并不需要数字订户，只需要数字流量的让纽约时报头疼的颠覆者 BuzzFeed 也买 Facebook 广告，而且是 Facebook 的大客户。

BuzzFeed 本事很大，据说发明了“原生广告”，也就是看起来象普通新闻，其实是特殊广告的东东，在中国俗称“软文”。人家Facebook 的算法可聪明了，知道什么是鸡什么是鸭，什么是硬文什么是软文，什么该推，什么不该推，因此，BuzzFeed 只能花钱了。花钱的好处是，聪明的Facebook 算法不仅给推了，还会给推到位，有针对性地推，推到该推的地方去。

BuzzFeed 是所谓“病毒性媒体”一员，“病毒性媒体”借助 Facebook 平台集体疯长。2013年11月， Facebook 对病毒性媒体这个群体忽然生气了，修改了一下算法，打压病毒性媒体的气焰，最著名的也是历史上成长最快的病毒性媒体 UPworthy 一落千丈，但是 BuzzFeed 毫发无损，见下图。

大伙纳闷为什么，难道 BuzzFeed 有什么独门暗器？有记者深扒了一下，结果发现 BuzzFeed 原来是 Facebook 的广告大客户，其营运成本中的一大块用来买流量推广自己的内容。原来如彼。

显然，Facebook 的广告有效，要不，它的广告营收何以惊人成长呢？俄罗斯人经济包袱重，拿不出多少钱来买Facebook 的广告，公开的案例也不过分别是10到15万美金，大买家肯定不姓俄，姓美。

长话短说，Facebook 广告是个好东西，大伙抢着买，其中包括媒体，包括俄罗斯媒体和自媒体。这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是不是只有俄罗斯人才知道，Facebook 广告可以用来作为网络战争的武器？而Facebook 是不是知情，它的广告可以作为武器？马小扎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Facebook 中肯定有人知道的，因为曾有一条大新闻，有人在内部公开要求讨论是不是利用Facebook 算法的力量，把当时在竞选中风头十足的特朗普打压下去。据说当时有政治头脑的马小扎把这些爱出风头的码农打压下去了。Facebook 的广告是把刀，可以用来削水果，也可以用来犯罪。就象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讨论的枪，可以用来自卫，也可以用来侵略。那是另一个问题。

也许，Facebook 最后会迫于美国舆论的压力当机立断，不再卖一美元的广告给俄罗斯人，反正，俄罗斯人实力有限买不了多少广告，无损马小扎的财报。那以后，俄罗斯人就无法再使坏了，而美国大选选情也将风和日丽，克林顿夫人也可以再出来选了？呵呵。也许，美国国会也许还会立法规定，Facebook 的广告肥水不流外人田，只卖纽约时报、BuzzFeed。如果Facebook的广告真是把枪，枪口对外，专打老外，开个玩笑。

其实，谁不知道谁都在用Facebook 等等媒体平台做点什么？纽约时报、BuzzFeed 很清楚，也一直在做。

这出编剧水平有限的“通俄门”抓鬼闹剧，可能如何收场？遭罪的Facebook 可能还有谷歌与推特两个难兄难弟，他们一样被认为有被俄罗斯人当枪使的嫌疑。

其实，互联网并不是某一个人的枪，它是每一个人的枪，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把Facebook或者其它什么平台型媒体拿来当枪使。该琢磨的不是平台型媒体是不是真的是枪，而是为什么有的人枪法比较好，有的人枪法比较差些，而有的人，老是躺枪（比如马小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