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呻吟、豁达归隐还是守望真理 ――读《渔父》有感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是怎样一个孤独的灵魂,以明眼人看梦中人,以超前的思想在那麻痹的世间孤独的吟唱,就如一滴清流想要从浊流中剥离出来,用现在的话说,他只能通过蒸馏的方式,所谓蒸馏就是接受烈焰的炙烤,灵魂最终被蒸馏到了高空,永远的离开了尘世,获得了永恒的宁静和纯净,而这期间必然会经历一番常人难以承受的撕扯和离析,因为即使他的灵魂升空,那浊流中必然也会有无数只肮脏漆黑的手在拼命往上抓着,不想要这纯净永恒。事实就是如此,一滴水匍匐向相反方向并不能改变历史这条巨大浊流轰轰的如失控了的推土机般往前流淌,因为这推土机会无情的铲除所有阻碍它前进的事物,让新的种子被发掘出来,有重新呼吸的空间,而不管这是邪恶的种子还是希望的种子。倘若是想要走出新的方向,一滴水肯定是不行的,要的是一股新流,从历史的浊流中喷薄而出,形成一段支流,流向他们自己的方向,但是这无法改变的是,即使形成了支流,他的大方向仍是与主流一起,虽然有可能越来越远,但若遇到某些阻碍,仍有殊途同归的可能,这就是屈原最大的悲剧,他想要拼命逃离的世间是不可能逆转的,而且他所追求的清醒,在无数可能重叠发生之后,仍可能是会与那浊醺殊途同归。

    自古以来许多哲思者、避世者都和屈原有相同亦或相似的想法,有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美好梦想,他们有的奉献出了自己的青春,有的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有的奉献出自己的尊严,反正就是前仆后继的往孤高傲岸的象牙塔靠近,但殊不知根本无路可通,只能在他的周围绕圈,豁达之人则将这象牙塔当成了一轮皎洁的明月,虽可望而不可即,却在它底下建起了茅屋,穿起了芒鞋,撑起了竹杖,对着万古长空吟唱着“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就如那渔父,面对无法到达的精神彼岸,他没有像屈原那样强求,而是“莞尔而笑,鼓枻而去”甚至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不复与屈原相言。这其实就是一种同道殊途,在面对一种无法扭转结局时,以隐士的姿态,在浊流中将自己化为一层油,傲然凌驾于浊浪之上,虽是流向同一方向,他们却又早已以另一种不那么痛苦的方式实现与这世间的若即若离,可谓是一群“识时务者”的做法。

    除了屈原和渔父,我认为还有第三种性情,这些人就是那“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他们看到了这个社会的凶兆,但不像屈原和渔父一样忍气吞声,而是在黑暗中呐喊,以笔为刃,勇敢的与浊流里的渣滓做斗争,以未来的危险促进当下的改过革新,这样的人,有才能,有胆识,他们往往置个人的功利甚至生命于度外,不为一人或一国的利益而战,而是为了信仰而战,虽然在那浊流中苟且,却用自己的苟且将沙石化为粉末,将这浊流澄清,在圣经里,这些人被称为守望者。每个时代,我们无疑需要这样的非屈原非渔父的守望者,来喊出真理的最强音!

    无疑,每个灵魂都有最适合它自己的选择,我们无需感慨屈原的投河,也无需指责渔父是一种消极避世,更无需反对守望者看似莽夫的行径。无论选择了什么,都是对这浊流的厌恶与鄙夷,他们都是驶出混浊巨流的一股清流,是潘多拉魔盒最底端散发着光芒的希望。

                                                                                      作者:潘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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