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座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演员:
有上场的时候,也有下场的时候;
每个人在一生中都扮演着好几种角色。
——莎士比亚《皆大欢喜》
王丽雅约我去喝早茶,却迟到了,百无聊赖之际,忽听邻桌上的一对略显富态的中年女子在那边帮若无人的聊天,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如何。
“你老公和外面的女人鬼混,你不介意吗?还不赶紧管管,再迟小心正室的地位不保呀!”一女子细声细气的开口。
“呵,我管得了么?靠我的钱起家,如今发达了,结果外面彩旗飘飘,不把我当回事,幸好啊,当初留了个心眼,他的主要产业我都掺了一脚,量他也不敢撇开我。你们家的那位先生还是那样吗?”另一女子的声音略带得意。
这时一位身穿艳丽红裙,黑长直发。脸上略施淡妆,让人看着舒服的女子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来啦?”对面的女子点点头没有应声,似乎也被邻座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
“说起来好巧,,昨天我和一个新交的葡萄牙混血帅哥一起去西海岸餐厅吃饭,结果看到他搂着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女孩,我们彼此打了个照面,互作不认识,各玩各的,在家却装作模范夫妻,相近如宾,你说这好笑么?”两人一起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呵呵,真是至亲至疏夫妻!这些女人的丈夫大概也想是这些阔太太身上的饰品吧,如同一块昂贵的手表,可以带出去炫耀一番。
“方宏渐还住在你家里吗?你们是打算同居了吗?昨天我还看到方宏渐和一年轻小姑娘在对面那家咖啡店喝咖啡呢,你可要早做打算呀!“丽雅漫不经心的问到,似乎还被刚才听到的谈话所影响着。
“丽雅,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这个人或许真的是留不住,就和那两个女人的丈夫一样总喜欢在外面玩,同居生活也却是很糟。刚开始我只是偶尔邀请他过来,没想到如今我房间里的属于他的东西竟然越来越多,有时连我自己想看看电视也不得自由,因为他要看足球比赛。”我的话里不知不觉的参杂了一些恼怒。
结束早茶后,我开车回家,冷静下来就把方宏渐的东西全部整理好,放在客厅里,顺便叫楼下的开锁师傅帮忙把锁给换了。
方宏渐回来后,发现自己的东西都堆在客厅里,看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印在我的脸上,神色难辨。
“怎么回事呀?我的东西怎么都堆到客厅啦?”方宏渐脸色有点难看。
“我们分手吧,你从我家搬出去吧!我见过她了,你的新欢,不懂你的审美竟下降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不必吵,就这样结束吧,我累了”我半倚在沙发上。
“你非要这样么,今天这么晚了,可容我明天天亮再做打算”他说。
“不必,外面的酒店如此之多,你何必等到明天?”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你竟如此绝情,我想和你结婚的,你却迟迟不肯答应,如今也要赶我走了”宏渐声音低沉。
“结婚,拿什么结婚,你有这个条件结婚吗?你根本没有能力承担起这个责任,如果婚后的生活还不如现在单身的日子舒服,我又何必结婚呢?”我已经有些厌烦这番谈话。
“你这女人,如此冷情、虚荣,以后谁敢要你,看你如何孤苦一生!”方宏渐拎起他的行李。
“别忘了,把我所有的钥匙留下!”
方宏渐注意到门上的新锁,把一串钥匙狠掷到地上,摔门走了。
我一下子瘫在沙发上,吐了一口气,难过么?倒也不,刚开始意识到方宏渐在外面有其他女友时也伤心过一段时间,不过那种伤心是更多的是对自我的怜悯,如今下定决心让他搬出去倒放下了心口的那块石头。
起初我明明不赞成同居生活的,因为同居对女方而言极不公平,男方享受了女方作为妻子权利,却不付出应有的义务,只是后来方宏渐向我求婚,总觉得求婚是庄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所以一时心软,允许他侵入我的领地。
花了几天时间,终于将所有的东西恢复为原貌,打了电话约丽雅在家里聚会。
丽雅说:“你真厉害,这么快就让方宏渐搬出去了”。
“哪个女的没有遇见过几个渣男呀?现在男女间的事不过如此,一段完结等另外一段开始。我已经做好重新开始下一段感情的准备了!”说完两人一起拿起手边的红酒杯碰了一下。
“你不担心方宏渐出去乱说,破坏你的声誉吗?”丽雅有些担忧好友.
“不必为我担忧,群众一听就明白谁对谁错,社会舆论说些什么,我是不关心的,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更何况我与他相识一场,更不必结局太过难看。”我转身拿起一支香烟,细细打量。
“听听你这语气,我是不担心你了。”丽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也是后悔的,后悔一时的心软,让他搬进来,错了就应当学乖,以后定不再犯。
不久之后我与另一南方暖男约会,相处很愉快。
“你认识方宏渐此人么?”暖男笑着说,从话里听不出他的意思。
“认识,之前交往过,怎么了?”
他说“昨日有位叫方宏渐的先生,不知从何处得到我的电话号,说与你同居过,让我不要与你来往。”
“他不过是求而不得,心生记恨而已,你是如何想的?”我只是捡些男人想听的话与他说。
他越过桌子,握住我的手“我自是不相信他的,过去的事情就应当让他过去,就像你也没问过我的过去”。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心里却也觉得厌倦。
亦舒说男女之间的事,成则为王,败则为寇,变幻无穷,有人欢喜有人愁,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