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馒头·一碗汤

记得读书时有一天中午在食堂吃饭,与几个农民工比邻而坐,当我们自己人正在抱怨饭菜如何的不如人意之时,无意间瞥了一眼民工的餐盘——两个馒头,一碗汤,几个人正在默默无语、专心致志的“享用”“大餐”。

其中一老者,那饱经沧桑、清癯褶皱的脸上,表情略显麻木,情绪似乎很低落,目光有些呆滞。随着口中食物的咀嚼所引发的面部肌肉的运动,表征着这是一个生命流动的过程。这条生命之河虽已濒临干涸,但依然有涓涓细流冲破重重阻塞而奔向大海。

一个中年人,眼光中流露出无奈的忧虑,黯淡的哀愁。这两个馒头一碗汤仿佛承载着所有生与活的希望,当然也是生命之流的全部补给。宽阔的肩膀上背负了千斤万担,使其显现出重压之下的难以喘息的艰难,渗透出内心的无限悲凉与不平。

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最安于“享乐”的就是其中的那个青年。不过二十岁,满腹的稚气与无知尽显于色。也许是饥饿所致,也许是饭菜太过“香甜可口”,这简单的两个馒头一碗汤在他的眼中似乎成了“饕餮盛宴”,就像《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对馒头与菜汤的垂涎欲滴。

同样的两个馒头一碗汤,不同的是三个人内心的滋味:那个老者,历遍人世苍茫,唯有与命运抗争,在这条曲折、多舛的人生之路上艰难的行进着,尽头已依稀可见,但光明不在,只有阴霾无限。

中年人就好像在苍茫的大海上与狂风巨浪英勇作战的海燕,毅然顽强的斗争着,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因为他坚信希望犹存,只是不平之鸣油然而生。

而无忧无虑的青年则是刚刚踏上了长征之路,后面的荆棘地、地雷阵他还始料未及。无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因而恐惧、绝望、哀怨还暂时没有“眷顾”他,他的世界还是幸福的、富足的、快乐的、简单的。

两个馒头一碗汤,在老者看来似一杯黑咖啡,苦涩难耐。在中年人眼中又似一杯加了糖的咖啡,先苦后甜。而在青年心中恰似一杯咖啡加伴侣,香浓可口,口中的味道会很快消散,而内心的滋味只有自己体会的到。

欧阳菲菲有首歌唱到:“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处,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的确,人的生命是同质的,但命运各异,我祈祷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或许疾病、贫穷、战乱等外因是制造差异的渊薮,但生命意义的探寻贵在过程。

人生的价值就彰显在上下求索的过程中,这其中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真像太阳的七色光环一样,耀眼的金色总是被一圈黯然的靛紫所笼罩。

但尽管如此,也不妨碍人们去品尝甜的喜悦,去领略赤橙黄绿的炫目,苦尽甘来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黑暗过后的光明才会持续永恒。

歌曲的结尾是这样的“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于勇气做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怀抱感恩之心,就会满足一生,幸与不幸只有相对意义上的,而非绝对的,体味自己的人生,探求人生的真谛,定会创造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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