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幸运的人都置顶了叶小猪
A lucky pig
GOOD NIGHT
“从前慢,日子禁得住折腾,岁月也缠绵”
第一次收到信是在高二,老师让大侄子体验写信,他给我写了一些话塞到纸包里,贴上邮票,按上邮戳,辗转周折来到我的手里。
拿回班里,开心的和舍友、邻桌显摆,这个时代能收到信多么神气,内容现在还记得,信现在还留着。
后来,我在书上看到这样一段话:
从前
车马很远
书信很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浸泡在试卷模考里的多日的枯涩,这意外的信纸让我看到,原来有人过着这么悠闲、从容的生活,文青萌芽在我心里骚动,借势回了信,又给青岛的朋友写了信,从此便喜欢上了书信。
给喜欢的人寄信很浪漫,慢悠悠的逛街到咖啡店,喝着绵滑香浓的咖啡,没有时间紧逼,也没有同伴催促,你有足够的时间回忆着你们发生的事儿,有足够的时间酝酿本没有韵律的文字,表达着你此刻的想念,很浪漫。
想起了《陆犯焉识》里的婉瑜,她顶着劳改犯家属的名义,守着那个远在大西北的丈夫,一封信两封信的交谈他们儿女的成长、日子的流淌,他盼望着,几十年的日子就被这慢悠悠的期待耗短了。
他们的结合是恩娘的意思,他不喜欢受摆布,所以也不接受这婚姻,他背着她们风流快活。
就这几十年,用这一封封信,把他对她的感情变换了模样。
在那个什么都不够便利的日子里,就是耗、磨、等,也足够让不爱的两个人有了温存,有了依恋。
他爱上她时已经老的变了模样,可惜的是,她还没有等到她爱的人回来,就慢慢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岁月,忘记了儿女,忘记了爱人的模样,只是叨念着焉识这个名字。
电影和书籍有所不同,衬出来的悲凉却大致相当。
电影里讲,他爱怜着被他伤害却对他一生至死不渝的老年婉瑜,陪她去车站接陆焉识回家,给她读陆焉识寄给她的信,一封封交代见不着的日子。
他就那样读,她就那样听。
尤爱书里写的结局,呆老的婉瑜退化成孩子,他们成亲回到陆家宅院,她疯癫的脱尽所有衣裳,他不顾儿女的羞耻感,纵着她,惯着她,在他面前无所遮掩的粗野与柔情。
怎样的她都是他爱的,都不嫌弃,在西北那样的鬼地方,可让他明白了爱的是谁。
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揣摩她的好,有足够的时间去看清自己的心意。
最后,婉瑜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讲些什么,他凑过去听:
妻子悄悄问:“他回来了吗?”
丈夫于是明白了,她打听的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虽然她最后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叫陆焉识。
“回来了。”丈夫悄悄地回答她。
“还来得及吗?”妻子又问。
“来得及的。他已经在路上了。”
“哦。路很远的。”
婉喻最后这句话是袒护她的焉识:就是焉识来不及赶到也不是他的错,是路太远。
眼前的焉识在她眼里只是陪伴她晚年的伴儿,顺了儿女心愿的伴儿,她一直等的是她的陆焉识呀。
以前,日子这么禁得住折腾,爱情可以被这痴痴的爱所滋养。
如今,爱一个人太容易,痴痴的人也有,痴痴的爱也常见,可哪个敢耗上它一辈子,可得亏了时光如梭,才缩短了爱一个人与下一个人的距离。
我们不再期待一封封信的到来,就像我们习惯了快节奏的联系,好像越快越好,越好的也越快。
失去的却和得到的一样多,省下来时间与时代拼死挣扎,却恍然不见沉甸甸的期盼与慢悠悠的等待。
原来青春已逝,爱的已不是少年时的模样,曾经书信帮我们留住的,还有时光的缠绵。
叶小猪
自在行旅人,少女梦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