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说‘条条大路通罗马’,阿澈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说明了,有的人特么就生在罗马。”
“猴子”在第二天主持晨会的时候,把我夸了一遍又一遍,作为有史以来开单最快的新人,我一下子成了销售部炙手可热的“高手”,隔三差五就有人以“请教”的名义,过来参观我是何等人物。
“阿澈,过来一下。”我正寻思要不要躲到卫生间里面避避风头,就听到Jess在叫我。
“姐,啥事儿找我啊?”我凑过去问道。
跟Jess熟络以后,我发现她其实是个很热心的妹子,从入职到现在帮了我不少小忙。
“握手!”她大大方方地朝我伸出手,横着立在半空,等着我接上。
原来她想起了几天前在我面前说的话了,开单之后和我握手。
“成,要不是你立了个flag,我肯定没这么好运,非常感谢。”
和她的手握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这丫头的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捏得我指节生疼。
我握完手,又跟Jsee闲聊了几句,回过头正准备回自己的座位上,看见柳芸芸趴在桌子上,拿着笔认真地在写着什么。
这几天,她的状态一直都比较低落,我昨天一开单就给她发了信息汇报,她一直没回复。
今天早上的晨会,她也是意兴阑珊的样子,不知道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消沉。
正想着,柳芸芸拿着文件夹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堆资料,一一地为我讲解交接客户的流程: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哪些地方需要客户配合以及整个流程需要注意的点等等。
这些资料她都准备的很用心,不光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每个时间节点,还将关键的部分圈起来,加上备注。
“哇!真是感谢师父,这资料制作得这么详细,师父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若是拿之前在策划部的“新人经历”做对比的话,毫无疑问,销售部的体验肯定是碾压。
“阿澈,很厉害哦。”
把要做的事情都交代完以后,她没有理我说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冰冷了一个早上的脸上一瞬间绽放了笑容,就像清晨的阳光照在刚发芽的树梢一样柔和舒适。
“大部分是运气吧,我也没想到……”或许真像俗话说的,否极泰来,我开始转运了吧。
“毕竟是我亲自挑的徒弟。”柳芸芸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霸气,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你挑的了,明明是“猴子”分的……
“阿澈,我妈不同意我和煦月结婚。”
到了周末,跟阿辉约好了一起宵夜喝酒,他倒好,上来直接干了一瓶啤酒,还打着酒嗝呢,就吐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憋在心里多久了。
“之前你不是说吕阿姨对煦月挺满意的吗?”我拿着菜单,点了一大堆烧烤,全是我爱吃的。
“一开始印象挺好的,但没过多久就开始嫌弃她这里,嫌弃她那里。你也知道,煦月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是比较内向的,不擅长和别人沟通以及表达自己,这就导致我妈和她的交流特别不顺畅,相互之间的芥蒂也越来越多。”
“这也没什么嘛,反正到时候你们俩住一起,又不和你爸妈合住,距离一远,时间一久,自然就习惯了。”
“但问题是我妈不同意我和煦月结婚啊,她说我还没结婚呢,她俩都互相看不顺眼,要是结婚了,还不得打起来。”
“之前你不是跟吕阿姨隐瞒了你和煦月谈恋爱的事情吗?那时候她还担心你找不到对象,天天找人给你相亲。现在你带了个自己喜欢的媳妇儿回去,她又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吕阿姨这是想干啥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妈会突然这样,而且还特别激动,说什么‘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说肯定是这么说啦,她也只是吓吓你而已,你非要跟煦月结婚,也没人能拦住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酒倒满,跟他碰杯,一饮而尽。
“我知道,我肯定会娶煦月的,这个我妈拦不住我。但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就是想找一个能够调和她俩关系的方法。”
阿辉说着,侧仰着头,双眼望向街边的路灯,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眼角隐约有些湿润。
“但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实在想不出。”阿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有多喜欢煦月,我不可能让她在我家受一点委屈的,我多想她和我妈能够和睦相处啊。”
“哎,婆媳之间的事,自古以来都是难念的经,除了用时间慢慢去耗,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么一想,我要是和落落结婚了,我妈如果知道她隔三差五就消失个一年半载的,肯定要炸……
想到就头疼,我已经明白阿辉为什么要找我出来喝酒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是杞人忧天,落落回不回来都不一定呢,等她回来再说吧。
“阿澈,读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脑子特别灵光,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想个什么办法出来,只要能让煦月跟我妈和气相处,我干啥都行。”
话刚落音,阿辉就抄起一瓶啤酒,咕噜噜地一口气喝完,直接给我看懵逼了。
“成吧,这毕竟是个常见的家庭矛盾,我也帮你打听打听,兴许能碰见什么好用的野路子,到时候我第一个给你打电话。”
哎,其实我脑子一直不算灵光的,聪明的一直都是落落,现在她都不知跑哪去了,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着帮阿辉打听一下了。
落落第一次出走是去了大理,她在古城里面,找了一家包吃住的客栈,在那里打了三个月的工。
那家客栈在古城比较偏僻的地方,离酒吧和集市较远,环境很幽静,落落特别喜欢这里的氛围。
客栈是一个类似四合院的方形院落,一共有三层,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放着好几把躺椅和条凳,种了很多绿植和花卉,若是拿本书坐在院子里面看书,一不小心睡着了,可以安心睡到天黑,都没人来打扰。
客栈的老板年轻时走南闯北,不光走遍了中国,整个世界都走得差不多了,直到他遇到了一场事故,失去了右腿,于是便定居在大理,主业是照顾老板娘,副业才是开客栈。
老板娘是个很有艺术气质的女人,曾去维也纳进修过,一手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只不过,她前几年生了一场大病,一直没恢复好,需要长时间卧床调养,打理客栈什么的都帮不上忙。
只是,在每周周六和周日的晚上,老板娘会拿着小提琴坐在院子里,给客栈的旅人们来一场音乐会,大家都随着旋律合唱、舞蹈,举起酒杯,尽情喝醉。
一把小提琴,编织一场梦,异乡的客人,不论来自何方,今晚这里便是故乡。
落落每天早上6点多就起床,打扫一遍客栈的卫生,之后是给绿植和花浇水,给院子里的猫狗们喂食换水,给老板娘煎药。
忙完了这些,她就可以拿本书坐在店门口,一边晒着早晨的太阳,一边看书。
如果那天老板没有事情,打算自己来看店的话,落落就会跑出去,骑着车绕着洱海兜风,或者是在古城里面闲逛。
古城的集市里面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奇怪的雕塑,青铜的挂件,古旧的簪花,浓郁的香薰……
往往,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挑到一个满意的小玩意儿,但那个时候,落落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她说,那是一段充满着矛盾的时间,过得缓慢又迅速,有意义又没有意义。
在大理的日子里,她拍了很多张照片,回来之后,她一张一张地跟我说着这些照片的故事,说了一整个晚上。
照片有大理古城和苍山洱海的风景,有客栈老板和老板娘的合影,有院子里的猫趴着懒洋洋地晒太阳,有周末旅人们围坐着聆听老板娘的演奏……
当我看完照片,听完故事之后,我就感觉自己仿佛陪着落落在大理呆了三个月的时间,日子一下子变得悠闲而惬意,那些压力也似乎骤然间离我远去一样,整个人都轻松无比。
“阿澈,住在大理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都不会回广州的。”
“啊?”
“我回广州就是因为,想见你了呢。”
拿着照片的落落,和照片上的她重合,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坐车的时候睡着了,柳芸芸坐在右边,戴着耳机听歌,侧着脸靠在车窗上,凝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大熊”坐在我的右侧,仰着头睡得很香,还时不时吧唧一下嘴,不知道在吃什么好吃的东西。
钟瑜和Jess坐在前排,两人共用一台电脑、一副耳机在看电影,看那画面应该是一部恐怖片,但俩人都只是沉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看这架势,我很怀疑他俩是在pk心里素质,谁先出声谁就输了。
上个月我们组的业绩目标顺利完成,今天就是大家一起出游度假的日子。这样的机会可能一年也就两次,我也算是运气好,刚来就赶上了。
“梦见谁了,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柳芸芸见我已经睡醒,拿胳膊推了一下我,狡黠地说道。
“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再不回想一下,可能就会被遗忘了吧。”说完我就苦笑了一下,其实很多事情,已经被遗忘了,而我甚至都没有察觉。
“阿澈,是你的恋人吧?”柳芸芸歪着脑袋,靠着车窗玻璃,上面依稀能看见她侧脸的倒影,“过去的事情,能记住多少便是多少,而现在,能在一起多久,就要多久。”
是啊,未来谁又能说得准呢,只要现在就好。
但现在的我,连现在都没有。
“呀!”前面突然传来Jess的一声尖叫,她想伸手捂住嘴,但明显已经晚了。
“小样儿,出声了吧?”钟瑜“嘿嘿”一笑,暂停住电影,从脚下的包里面摸出一支马克笔,“乖乖地把脸凑过来。”
Jess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地把脸转过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她脸上已经画了一个圈和一个叉,钟瑜又拿着马克笔在她脸上画了个三角形。
“瑜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居然在Jess脸上画这么大一个三角形,要知道这可是马克笔啊……”
“丢,说得轻松,你看她有对我手软过吗?”
钟瑜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说着,那一瞬间我惊呆了——他的脸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形,连脖子上都画满了,几乎全都被涂黑。
“瑜哥,你是怎么输这么多次的……”我强忍住笑,好奇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其实我是故意让着Jess的,毕竟‘好男不跟女斗’,她画着开心的话,就让她多画点。”瑜哥的心理素质可能只强在不要脸上,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十分镇静。
“瑜哥,你就别吹了,好几次你都吓出哭腔了。”柳芸芸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地拆穿了瑜哥。
“你们真是蛇蝎心肠,一定要在新人面前诋毁我的形象么?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任凭你们说去。”
瑜哥说着,一身的凛然正气,但每当他表情变换时,被涂黑的皱纹处露出的一抹抹浅色皮肤,都在提醒着我们,他那惨痛的过往。
“好吧,我就想知道,你脸上这层涂料,能洗干净吗……”我弱弱地插了一句,给他又补了一刀。
“哎哟,我去,钟瑜,你脸上是涂了什么玩意儿,刚刚睁眼一看见你,可把我给吓死了。”“大熊”这时候也醒了,他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下,除了坐前排的“猴子”离得太远,我们组的人都被“激活”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吐槽钟瑜,一下子热闹起来。
“最近遇到一件麻烦事,想请教一下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突然间,我想起了阿辉的事情,现在我们组这些见多识广的销售精英们都在,也许他们能给出一个好的建议。
听见我这句话,他们也都一起安静下来,等待着我提出问题。
我将阿辉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包括阿辉自己的想法,其实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阿辉和煦月一起在外面住,但这样只会更加加剧吕阿姨和煦月之间对立的关系,可能双方都无法长时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目前看来,比较传统,也比较和缓一点的办法就是,左煦月先忍受一段时间,通过慢慢展现自己的闪光点,来赢得婆婆的好感。”钟瑜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地说着,脸上的黑色反光也随着他的思索变换,“我们可以考虑给阿辉的母亲做一个心理画像,看看她的触动点有哪些,然后再针对性地做出一些行动来触动她。”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父母手上的宝,我爸妈都舍不得让我受委屈,我还会委屈自己来讨好别人家的爸妈?”
Jess完全把自己代入到煦月的角色之中,正面怼上钟瑜,
“目前只能说双方都先冷静一段时间,那个阿姨肯定也只是气头上,等阿姨气消了,让阿辉再慢慢磨,通过讲述左煦月的诸多小事,第一是表明自己有多在乎这个恋人,第二则是让阿姨也知道左煦月有多好。”
“我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暂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大熊”比较直接,也不和稀泥。
“怎么说呢,我们要解决问题,首先要找到问题的症结,而这个问题的症结只可能在阿姨身上,如果她接受了,一切迎刃而解,如果她不接受,怎么都没辙。”
虽然被怼了一道,钟瑜还是按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
“所以,我还是觉得要对阿姨进行心理画像,尝试着找到整个问题的根源,这个就需要跟阿辉做一个详细的沟通了。”
虽然钟瑜一直在推崇他的“心理画像”法,这个在直接和他人沟通的时候可能会很有效,但在阿辉的情况中,只能通过他了解吕阿姨,这样子出来的“心理画像”,很难说是准确的。
“我有个方案。”一直沉默着思考的柳芸芸,突然抬起头说道,她眼底闪过一丝激动,似乎对这个方案特别有信心,“就看阿辉他愿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了。”
我有些期待地看着柳芸芸,回答道:“师父,你先说吧,我觉得依阿辉的性格,再大的代价他都能接受的。”
柳芸芸点了点头,先说了一段似曾相识的话:
“中国人都喜欢调和折中,譬如说,这屋子太暗了,直接表明需要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但如果你主张要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这时候就愿意开窗了。”
“这是鲁迅说的吧?我记得以前语文课上提到过。”钟瑜不愧是学霸,记忆力这么好,都会抢答了。
“嗯,是鲁迅说的。”柳芸芸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调和折中,是人的通病,当面对着1000块的损失时,损失100块就变得可以接受了。”
听到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表示深切的赞同。
“那我们就需要给阿姨制造出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而且是她毫不犹豫会选择左煦月这个儿媳的选择题。”
这……难道是给阿辉安排一个脾气更坏的假恋人,刺激一下吕阿姨?
真是玩得挺大的啊。
“刚开始,我想到这个方案的时候,是计划给阿辉安排一个缺点更明显,更招阿姨烦的假‘女友’,作为参照物来突出他现在这位的好……”
“但这样做的风险还是很大,在性格的处理上若是拿捏不到位,很可能会导致阿姨对某一类的女生产生阴影,在阿辉的婚事上尝试占据更大的掌控空间。”
柳芸芸分析的这点确实是非常准确,一旦孩子在踏入社会的前几次“选择”中让父母觉得非常不靠谱,那在后面的重大决策中,孩子基本上就很难摆脱父母的掌控了。
“所以我重新调整之后的方案,其实是应用到了中国家长普遍存在的歧视心理,虽然对这个群体的人来说很不公平,但中国99%的家长,在面对这一个选择的时候,都迈不过这个坎。”
“那就是——安排阿辉‘出柜’,让阿姨来面对这个选择的挑战。”
车上屏气凝神的众人,听到这里,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
在中国家长的眼中,相比面对孩子“出柜”这样极为“可怕”的结果,恐怕其他的任何情况都是可以调和的。
“阿芸,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大脑是怎么构成的。”饶是钟瑜平时一直自诩聪明,这次也是对柳芸芸的脑回路甘拜下风。
“那么,我给出的具体方案分为以下几步:第一阶段,左煦月假装受不了阿辉母亲的冷暴力,而和阿辉分手,在接下来的一周内,阿辉表现得非常沮丧,最好能给父母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第二阶段,阿辉开始表露出‘出柜’的征兆,比如朋友圈发男人的照片,邀请一个‘托’假扮男友带回家,两人在父母面前表现得非常亲密。”
“第三阶段,当阿姨在某次谈话中提到了要给阿辉安排‘相亲’,或者表达了类似的意思的时候,阿辉就可以借题发挥,直接发布自己的‘出柜’申明,并决绝地和父母对抗,不肯妥协。”
“第四阶段,阿辉公然带‘托’回家秀恩爱,而左煦月也要找一个阿辉不在的时机,上门去将某样东西交还给阿辉父母,并说明这是阿辉前几天找她见面,匆匆送给她的,她不好意思收下,就退了回来。这时候阿辉的父母很有可能会接待左煦月,这就需要安排她去主动了解阿辉的情况,并对阿辉出柜的事情,表示足够的惊讶。”
“第五阶段,阿辉在下一次被父母责问时,直接声明‘不会考虑其他任何妹子’,如果父母提到了左煦月,可以委婉地表示自己对左煦月感情仍在,她是自己唯一会考虑的妹子。然后继续去和其他的男人‘鬼混’,持续打造自己的朋友圈。”
“第六阶段,左煦月前往阿辉家中拜访,表达自己对于阿辉的思念,此刻预计阿姨已经抛弃了对左煦月的大部分成见。这时候安排阿辉带着新‘男友’回家,见到左煦月后,他魂不守舍,而新‘男友’则假装受委屈,控诉阿辉是渣男,愤然离开。
两人互相沉默着对视很久之后,阿辉送左煦月回家,送完之后,和父母闲聊,只是讲述自己对于左煦月的感情,但不需要明确地表示会和左煦月和好。阿辉一定要等着父母建议两人和好,才可以表达出愿意尝试的意愿。”
“第七阶段,阿辉与左煦月和好,带着左煦月回家见家长,此时阿辉仍然与‘前男友们’保持一些不清不白的关系,而左煦月则通过哭诉阿辉在外面‘玩’的行为,力争与阿姨站在统一战线,实现婆媳关系的和谐共处。”
柳芸芸是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打字的,当她说完了这个方案的时候,微信上也同步将文字版的发到了我们组的群里面。
“卧槽,真的是太惊艳了,‘女神’大人,从今天起,您多了我这位小迷弟。”钟瑜脸上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表情。
“现在想成为迷弟已经晚了,请向我学习,我早就是她的迷弟了。”“大熊”还是反应快,直接变成迷弟届的前辈了。
“如果阿辉真心喜欢左煦月的话,我觉得他可以采用这个方案,这算是唯一能巧妙地化解婆媳间的纠纷,甚至于将她俩拉到统一战线的方案了。”Jess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再说的,毕竟从执行层面上看,这个方案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阿辉“豁出去”的。
“这么缜密的逻辑体系和流程控制,以及对人心的把握,你们一定要好好学学。古时候所谓‘谋定而后动’的军师,大概就是像阿芸这么炫酷了。”坐在最前排,一直保持沉默的“猴子”,也忍不住尝试从宏观上来启发我们。
“就别捧我了,你们有什么建议一定要说出来,毕竟我这也只是理论,实际执行起来可能效果完全不一样。如果能更完善一些的话,也能更好地帮助阿辉他们啊。”
大家点点头,开始认真讨论柳芸芸方案的细节了,这也是我们组一直以来都坚持的原则——不管客户是否采纳,我们都会提供最好的方案给他。
我觉得,阿辉肯定会接受这个方案的,毕竟现实已经那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阿澈,这算是给你上的第二课了,主题是‘方法’。”柳芸芸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悄悄对我说道,“遇到问题,我们一定要去抓核心矛盾,并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来解决这个核心矛盾。”
我点了点头,其实很多时候,遇到困难千万不要预设各种做不到的条件给自己,而是要冷静地分析现有的各种条件和状况,尝试着将情况扭转到最佳,或者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找方法固然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积累,但若是连寻找方法的勇气和尝试都没有的话,那就真的是过不去的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