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的一天

今天是女王节长周末的第一天。

刘全夜里鼻子干涩的厉害,几乎两个小时就醒一次,用水冲洗后鼻子稍觉得舒服,但是次数多了脸上就开始起皮。折腾了几轮,天就亮了。

早上10点起来,刘全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下周二有人要来把寄存的家具拉走,是不是要收拾一下?收拾出来的东西要放在哪里?那里面的那些桶装的邮票该怎么办……

10点30分,刘全把衣服放到楼下的洗衣房去洗,回来的时候发现门没有锁,太太把女儿送过来了,说了两句下午要见客人就离开。

刘全把面发上,然后拌馅。冰箱里的肉馅已经冻了好久,应该要消灭掉了。肉馅和好后,看到冰箱里还有几棵青菜,索性也切到了里面。丈母娘烙馅饼是一绝,属于祖传手艺,刘全老婆没有学到,不过被刘全偷师过来了。

烙饼一下午,边烙边吃,这是吃馅饼的最高境界,每一口都烫嘴,脂香四溢,女儿也吃了整整一个。虽然只有五岁,但是她对于吃的也已经很挑剔,不喜欢的东西很难勉强她。

下午3点,勉强女儿上床睡午觉,她只想继续看电视。陪着她在床上挺了一个多小时,她在床上只是折腾,并不睡觉。只好不再管她,起来把剩下的馅饼烙完,她自己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翻腾了一会儿,竟自己爬到床上睡了。

烙完饼,收拾锅台,扫地,擦地,看了一会儿片,看女儿还没有醒,就把电脑版搬到阳台上,打算写点东西。

从上周起,刘全打算恢复写作的习惯。

刘全其实并没有写东西的习惯,虽然以前在国内写了很多的东西,但只是作为糊口的手段。出国后,写东西不再能糊口,便不再写,添了孩子之后,更没有时间,而后就是巨大的变故,生活基本就垮掉了,剩下的只是活着而已。

打开电脑,刘全在电脑里敲下了如下的一段:


人的平均寿命如果是75,我已经过去的多一半,已经有亲人离我而去了,剩下的亲人对我的感情也只剩下怨怼。蝇营狗苟了半生,难道追求的只是这个?
倒苦水给人只会惹人嫌弃,你的难于别人何干?为什么要把负能量传递给别人呢?我只能作为传递负能量的最后一棒,来吧,都怨我吧,但愿你们都过的开心一些。


看着电脑上的这堆东西,刘全托着下巴发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邻居们想必都出去了,整栋楼没有什么动静,女儿的鼻息声从身后的窗户传出来,清晰可闻。刘全进屋给闺女盖上了一条薄被。这孩子睡觉不老实,只要翻身就会把被子踢下来。他看着女儿恬静的小脸,叹了口气,又坐回到电脑前面。

昨天,保险公司的信来了,那份保险要续费了,一千五百多的帐这个月要付。刘全把保单拿出来看了看,又放回到抽屉里,他小心的放在抽屉的最上面。

刘全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钟,已经七点多了,老婆很可能就要过来接孩子了,刘全把电脑上写的东西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最后只剩下一个空白的文档占据了整个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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