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为的遥远,而今只是一个驿站

曾以为的遥远,而今只是一个驿站_第1张图片

12月27日12时26分,我从四川老家广元出发,经重庆转车,于当日21时55分抵达武汉。

12月29日19时16分,因为南线转车买不到票,只能从北线绕行,从武汉经信阳到西安,再转战西安北站,乘西成高铁,计划30日10时左右到广元。

我不是宅男,只是生活与环境限制了我的活动力。

小学之前,没有坐个汽车,自行车是我坐过最快的交通工具;高中毕业之前,没有坐过火车,活动范围没有超过100公里。

终于,上大学了;终于,坐了人生的第一次火车,到了古城西安。

那一次,好兴奋,坐在硬座车厢里,晚上奇怪那些昏昏欲睡的陌生人,这么新奇的旅途怎么还要打瞌睡,为什么不好好感受一下。

那时,我以为西安就是遥远的距离,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就是漫长的旅途。

接下来的四年里,我与绿皮车结下了深深的缘分,更具体的缘分凝聚在K165、K166次上,因为她总是夕发朝至,方便极了。

慢慢地坐的多了,慢慢地也开始打瞌睡了,曾今以为的不理解,后来也理解了,咣当咣当的声音,虽然不好听但却很催眠。

期间,隔壁家的婶娘要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到贵阳去看望她的弟弟,顿时好羡慕她能够有机会坐这么远的火车,去这么远的地方。

可是,没有羡慕多久,我毕业了,被分配到湖南怀化下面的某一个县城。那时,渝怀铁路还没有修通,兰渝铁路还不知纳入国家的规划没有。

每次,先要坐四个多小时的汽车到成都,然后再坐火车到怀化。曾以为遥不可及的贵阳,只是中间一个必须经过却不能下车的大站。

就这样,反反复复又重复了几年,直到有一次春运坐广元至广州的加班车,才让我知道曾今的过往都是幸福。

那一次,硬座无座,车上挤满了几乎同一个地方出发奔赴遥远希望的乘客。

那一次,拥挤程度超乎想象,整个硬座车厢到处都是人,座位上、座位下,过道里、车厢连接处,甚至洗漱台、厕所里到处都是人,站着基本不用用力,总会有人支撑着。

那一次,坐车时长超乎想象,凭着加班车绕行的货运线路,见车就停的运行风格,一不小心就停两三个小时的调皮性格,把平时运行二十多个小时的旅途,硬生生的拉长到五十多个小时。

那一次,在两天两夜多一点的时间里,我不敢吃饭,甚至不敢喝水,硬是凭着强壮的身体素质,以不曾大便、每天仅两次小便的超常忍耐力扛了过来。

那一次,我以为,这就是我最远的距离,最痛的记忆。

可是,我错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同样没有最远、只有更远,没有最久、最有更久。

那一个冬天,我们去东北,去那传说中遥远而寒冷的东北。我们骄傲,因为我们坐的是专列,但我们的骄傲很快就被寒冷的北风、漫天的雪花打败了。

就是那一个飘雪的冬天,我们如冻僵的长蛇一般,艰难的游动在去东北的铁轨上。我不知道,这几千公路的旅程本来应该走多久,我只知道我就是冷,我们每天最多只能吃一次热热饭,我们硬生生的走了八天九夜。

从此,我再也不怕坐火车了,而事实上也没有机会再怕了。

我曾今以为的遥远,如今都成了一个个转车的驿站。

渝怀铁路通车了,虽然是普通的铁路,但从重庆到怀化却只要八个多小时了,贵阳只能遥远的说声再见了。

兰渝铁路通车了,再也不用到成都去倒车了,虽然与省会城市渐行渐远,但旅途倒是快捷了。

西成高铁通车了,曾今李白先生感叹鸟都飞不过的蜀道难,孔明军师走了一生的旅途,我却只需要走两三个小时了。

终于,再远的距离也挡不住我爱你不再是一句感人的情话,而是必须的行动。

终于,曾今以为的遥远,而今成了旅途中的一个个驿站;更重要的是距离越来越远了,时间却越来越短了,再也不用担心因为不能上厕所而不敢吃饭、喝水了。

感谢,因为有你,让我能够在旅途中写下这段文字。

你可能感兴趣的:(曾以为的遥远,而今只是一个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