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砂 第二十回】唱歌唱到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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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英文是个必修的学科，也象征着某种新潮流，能哼上几首英文歌曲，套句现在的话，那就是“潮”，那时流行乐坛要不就是迈克•尔杰克逊，要不就是麦当娜，不然就是那几首唱不老的情歌，葛伦迈德罗斯的“Nothing gonna changemy love for you”，李察马克思的“Right here waiting”，薛金史蒂文生的“Because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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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发情期的男孩，在荷尔蒙的驱动下，学习能力特强，由于西风东渐的影响，老师也很建议学生学唱英文歌曲，男孩那会儿特喜欢“Nothing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也学得特别起劲，没事就哼着哼着，有时女孩在旁边，想嘲讽两句，但听着内容也挺窝心的，也就跟着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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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飘着细雨的周末早晨，男孩一早到数学老师家问题目，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家了，蒙蒙细雨中，男孩感到一阵隽永，就哼起了刚学会的“Nothing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越唱越起劲，越唱越投入，索性就站起来骑车，结果一个不小心，脚滑了，身子就吊在脚踏车的横杆上，勉强闪过了一个行人，但闪不过眼前的电线杆，哐的一声就撞上去了，瞬间摔在电线杆下面，又被脚踏车的把手反扣到后脑勺，一时晕了过去，几分钟后醒了，但是眼前一片晕眩……

男孩在细雨中牵起了车子，下意识地走到医院，然后就又晕了过去，只见医生护士一阵忙乱，过了几分钟，男孩的眼睛睁开了，看着一旁的护士：“姐姐，为什么你家的窗户是锯齿状的？”

“嘘！别说话，你脑震荡了，瞳孔有影响，所以看到的东西不平整，睡一觉就好了！”护士温柔的说。

一会功夫，男孩的父母到了，一脸慌张，但是男孩的父亲劈头就是一骂：“是几岁了，连骑车都不会骑，以后都不要出门，待在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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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说他了，好好休息，，别乱想噢，等等奕蔓会过来，你睡一下，我们晚点再过来！”男孩母亲说着！然后带着男孩的父亲先离开，不然父子两总爱吵，还温馨地跟女孩说，让女孩过来陪男孩。

不一会，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来，女孩和家人一起走了进来。

“打猎都不会受伤，回到平地骑车就摔倒，我看你还是比较适合山上，去晒黑一点啦！”女孩的爸爸总是幽默的化解各种尴尬的气氛。

“别听他乱讲，脑震荡会想吐，头晕，看东西会不舒服，躺几天就好了！轻松点！”女孩的妈妈说。

“您怎么那么清楚，好像很熟呢！”男孩惊讶地说。

“那是！想当年，我也是护士来的，有个不要脸的，打猎从树上摔下来，脑震荡来住院，连打针都怕得要死！”女孩的妈妈看着女孩的爸爸。

“哪有怕，明明就是你太粗鲁，为了看我屁股，不打手臂，害我幼小心灵受伤，后来因为屁股被看了，只好娶你回家！”女孩的爸爸搞笑了起来。

“你看，有这么不要脸的流氓，当年我还是急诊室之花呐！谁知道这不要脸的，天天跑到医院送花，说要接我回家，害我行情变差了……”女孩妈妈不甘示弱。

“好啦！恒需要休息啦！你们先回去，我陪他就好啦！”女孩有点不耐烦的说。

“好吧！阿恒，我们精神与你同在，肉体先告退了噢！”女孩的父亲说。

“伯父，谢谢你们，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男孩有礼貌地说。

女孩推着爸妈出病房门口，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男孩。

“怎么办，下周要模拟考，撞了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变笨？！”男孩说。

“别想了，晚上我带书过来，跟你一起念，你先歇会！我陪你，别担心！”女孩十分体贴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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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边闭上眼睛，边甜甜地梦着“早知道，就撞大力一点，多躺几天，不过要真如此，搞不好，醒不来了，白痴！老是这么白痴！哎……”

晚上病房里，传来两人的读书声，伴着生理食盐水的点滴声，那是秋末的一个夜晚。

一周后，男孩拿着破纪录的高分跟父亲炫耀着，顺道去谢谢王医师，王医师跟男孩家是旧识了，他摸摸男孩的头说：“有报导显示，人在脑震荡后，脑细胞会重组，有时会变更笨，有时会变更聪明，看来你是变聪明了……”

多年以后，男孩当了医师之后，才知道这番安慰的话，实在很鬼扯，不过男孩开心的是，她和女孩一起经验了一种纯真，叫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