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里有蟑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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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报道说,津巴布韦的一个病人疼得厉害,他在Rusape综合医院照了一张X光片,片子显示他胸部有一只蟑螂,还在动。医生建议他紧急出国手术,最好去印度。他卖了房子加上亲戚赞助,到了印度。又照了一张X光片,蟑螂没有了。印度医生告诉他,蟑螂是津巴布韦医院X光机里的。

其实,该事件应该属于小概率事件。最可怕的是,现实中,我们很多人眼睛里进了蟑螂,结果,在我们的视野里到处都是蟑螂。

美国有研究机构做过一次著名的实验,他们向参与活动的志愿者宣称,该实验旨在观察人们对身体有缺陷的陌生人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尤其是面部有疤痕的人。每位志愿者都被安排在一间没有镜子的小房间里,由专业化妆师在其右脸画出一道血肉模糊、令人惊悚的疤痕。志愿者被允许用一面小镜子检查自己化妆后的效果,随后,镜子就被拿走了。过了一会,化妆师表示还需要在疤痕表面再涂一层凝固剂,以防止疤痕被不小心擦掉。实际上,化妆师是在偷偷用纸巾抹掉刚刚涂在脸上的痕迹。但,这一切,志愿者们完全被蒙在鼓里。然后,他们被统一送往各医院的候诊室,他们的任务是观察人们对其面部疤痕的反应。在医院呆上几个小时后,实验人员对返回的志愿者逐一进行面谈,询问他们在医院所遭遇的一切。结果,无一例外,每个人都诉说“人们对他们比以往眼光怪异、表情冷漠,而且总是盯着他们的脸看!”我们当然知道他们的脸根本就和平时没有任何变化,那么问题来了!到底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自己被歧视了呢?因为他们的眼里都有一只“蟑螂”——虚拟的疤痕。

但凡大家都记得祥林嫂反复向人们说起她的那个悲惨的故事:“我真傻,真的,”她说,“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大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孩子,我的话句句听;他就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淘米,米下了锅,打算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一看,只见豆撒得满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各处去问,都没有。我急了,央人去寻去。直到下半天,几个人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完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果然,他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可怜他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鲁迅说,她未必知道她的悲哀经大家咀嚼赏鉴了许多天,早已成为渣滓,只值得烦厌和唾弃。但她为什么还爱念叨呢,因为她眼里只有阿毛,她看整个世界就都是阿毛。

我有一个女同事,心中只有她的儿子,无论谈论什么话题,她都会扯到她的宝贝儿子身上去。课堂上的事例也是围绕她的儿子展开:讲到生产安全,她就说,她儿子昨天洗澡摔倒了;讲到员工工资,她就说,她儿子一个月要用多少钱;讲到企业培训,她就说,她儿子会念三字经了,等等。学生打趣说,一个学期下来,什么都没学到,只见证了她儿子的成长过程。其实,说白了,她的眼里也有一只“蟑螂”——她的宝贝儿子。

有一家杂志社组织所有编辑开会讨论文章选题,要求编辑们列出他们认为当前最重要的而且读者最感兴趣的选题。结果,编辑A正在参加学历教育以攻读硕士学位,他选的是《怎样撰写毕业论文》;编辑B的女儿正在上幼儿园,她的选题是《学龄前儿童教育问题探析》;编辑C是足球迷,他的选题是《中国足球的出路在何方》;编辑D是个果粉,他的选题是《IPHONE8的隐藏功能大揭秘》。

有故事说,小羊请小狗吃饭,他准备了一桌鲜嫩的青草,结果,小狗勉强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过了几天,小狗请小羊吃饭,小狗想:我不能像小羊那样小气,我一定要用最丰盛的宴席来招待它。于是小狗准备了一桌上好的排骨,小羊一口也吃不下去。

前几天,有个女孩跟我诉说她心里的委屈,今年过年的时候来家里做客的亲戚问起她怎么和上次那个男孩谈着谈着又没有了下文,她只好尴尬地说性格不合适,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关门的刹那间却听到了亲戚的议论,“这闺女年纪也不小了,真不能太挑了。”她说,其实我那里是挑剔啊,相亲无数次,却一直没有觅得如意郎君,亲戚都说我是眼光高,而我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合得来的人。

其实,心理学早已研究了这种行为,并将其命名为“投射效应”,即一个人将内在生命中的价值观与情感好恶影射到外在世界的人、事、物上的一种心理现象。很多人认为自己具有某种特性,他人也一定会有与自己相同的特性,把自己的感情、意志、特性投射到他人身上并强加于人。

投射效应警醒我们,要时刻反省自己,是否因为自私而忘记体会别人的感受,是否因为疏忽而先入为主替别人做了决定,是否以自我为中心想当然地去判断别人。投射效应还警醒我们,要善于换位思考,跳出自我的小圈子,站到别人的境地里去看待别人的言行,对别人多一些理解、多几分欣赏。

总之,不以己度人,不对别人指手画脚,是对别人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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