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

在路上，遇到几个刚从饭店出来的半大小子，打打闹闹横穿马路，都穿得很时尚，染着黄头发，却满口脏话，你骂我我骂你，跟闹着玩似的。听口气像是去上网看电影。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龄，却没把时间和精力用在正道上，为他们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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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两个叔叔来了，黑里透红的脸，粗糙的皮肤，穿着厚厚的衣服。这两天冷，正是四九天气，他俩都穿着两件袄，里面是家做的棉花小袄，外面是买的丝绵的大袄。进门后，把大袄脱掉，露出里面的小袄，不一会儿，因屋里的温度高，脸孔渐渐变得红润起来，越发显得皮肤黑和粗。三叔带着小孙子来的，上小学二年级，也是穿着两层袄。小孙子很腼腆，问话也不搭。缩在沙发上，眼睛直直的看着电视上的动画片，吃着妈给他的零食。看着他，不仅想到红楼梦中的板儿。虽然农村的条件比过去改善不少，但较之城里还是差了许多。精神面貌最能反应出物质水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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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哭着打电话来，她母亲七十岁，突发脑溢血住院，手术后在ICU住十天了，深度昏迷，医药费花好几万了，医生也不说能不能治好，让我找熟人问问，看能治疗到什么程度，能否不住ICU，转到普通病房。家里还有个多病的爹，如果把钱都花完，拿什么钱给爹治病。

放下电话，我赶忙给熟人医生打电话。回答是，如果住院就得住ICU，不能转入普通病房，因为病情太重，普通病房治疗护理都跟不上，医生怕出危险。如果坚持要出重症监护室，就签字出院回家，意味着放弃治疗。放下电话，感到好沉重。医生的意思太明显了，她母亲的病治不好了，只能保住生命，最好的情况是植物人。我把意思说与她，她又哭起来，如果放弃治疗回家，会不会落个不孝顺？如果继续治疗，每天就要好几千元，还治不好，只图心安。真是两难啊，怎么办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