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照亮人生

张勇*(宁夏大学 人文学院 银川 邮编750021)

读书总被有意无意地忘记,生命中多了些庸常的东西少了些精神的火把烛照。当我重新辗转回到了大学校园,重新审视自己的同时,从来没有现在的踌躇、犹豫和不安。寂寞像去年刚刚经历过的甲流一样蔓延扩散,形成更大的孤寂。我从来没有畏惧过什么,如果说有的话----畏惧知识、敬畏梦想、害怕精神的匮乏。读书的过程就是抵制寂寞的过程,抵制寂寞的经历可能使自己更有力量而已,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点鼓励吧。

读书的机会很多,只要自己愿意。学习的机会也很多,只要我们有求知的欲望。在选择了放弃的同时也必然意味着求索。选择是一种智慧,选择是一种冒险,即使一无所获,即使需要我承担百分之九十九的风险,我也愿意试一试。仅此而已。很幸运的是,我遇到了郎伟导师、王岩森导师、赵明导师,还有恩师李生滨教授、孟乐朴、黄学军、赵慧老师,他们的不倦地教诲,他们忘我的工作,他们春风化雨般的人格魅力、知识魅力已深深感染了我。这使我重新确立新的目标、开辟新的航道有了方向感。

不过寂寞还是难以避免的,抵制寂寞,已占据了我焦灼的内心。抵制寂寞,需要重新学习,克服自己鄙陋的学习观念。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学习,也是如此。文学史的学习,应该从当代学起,一步一步追踪到现代、近代、古代。我自以为追溯学习法,这样不至于流于空泛,落脚于现实,当然不是取功利与实用的态度,而是力求学术,也就是夏中义先生所说的“学统”,使“学统”力求取得与“正统”、“道统”三足鼎立的局面。真正使“学统”成为人文学者赖以安身立命的“学统”,夏中义所说的“学统”是指乾嘉学风所孕育的,后经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所提炼、整合现代中国学术传统,内含“学术本位”、“独立思考”、“科学归纳”、“朴学文风”等四大要素。[1]正是从这个意义说,梁启超创造了清代学术的历史形象,夏中义创造了现代学术的观念形象。从王瑶学术史研究意识(1986年)、到陈平原学术规范的提出(1992年)、再到李泽厚提出的“思想家淡出,学问家凸显”(1994年)、进而到王元化提出“有思想的学术和有学术的思想”(1994年7月)。[2]学术史脉络在20世纪经常被中断,百年中华学术不可能有稳健积累,很多人搞学问“破”字当头,在低层次上浮动,前人本有不少遗产可以传承,但后人浮躁的根本不知前人遗产,永远从头做起,重起炉灶。中华学术的根基几乎被抽空。这是我们特应注意借鉴的。

没有文学理论宏观把握,何谈文学的学习,何谈继承和创新。文学理论与文学批评互为推动,文学批评深化我们对文学理论的认识,文学理论加深我们对文学批评的深度。有那么多文学批评需要我们以一种新的眼光去审视,有那么多的文学作品需要我们去评定,我们没有理由拒绝它。我们估定西方的文学理论:结构主义、新批评、形式主义、解构主义、后殖民主义、女性主义、后现代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新历史主义、文化批评、心理分析主义等等。与此同时中国特色的现代文学理论更值得关注:王国维的意境论批评、宗白华的节奏论批评、梁宗岱的象征论批评、朱光潜的语言论批评、朱自清的诠释学理论、李长之的人格论批评、李健吾的印象论批评以及周扬和胡风的阶级论批评。中西文学文化碰撞的文学批评别有一番天地。而中国古代文论更需要现代化的转化,巨大的历史任务落到了当代人的肩上。

文学理论、文学史、文学批评相互依赖、相互渗透、相互作用。形成文学的复杂的状态。文学的创新,更需“学统”的精神。学习文学史、文学理论、文学批评的过程,感觉到学习是专业的学习过程。深入下去,知道有问题,文学的学习固是一种专业的学习,但更是一种广博的学习过程。把文学学好贯通,不读与文学相关的人物传记不行,不能不读林纾、严复、梁启超、王国维、康有为、章太炎、吴宓、蔡元培、俞驱元、陈寅恪、曾国藩。这是恩师李生滨的教导。学习人物传记,了解文学发生的人物心灵动态,总比一味地讲时代社会决定的文学观要好得多吧,文学需要多角度的观察,文学更需作家主观的心灵把握,他创作的心理机制、心灵的风云变幻、以及童年的经历创伤对作家的影响。郎伟导师给我们另一类型的心灵享受,他的从容、优雅、睿智、举重若轻,每一句话都带有学者的风范、洒脱,学问是世事的洞明,人情的练达。风行水上,漫天飞花。大化自然,是一种境界。

进一步探究需要考察文化的影响,文化的集体无意识,文化的积淀成因。汉民族的心理机制,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的文化心理机制问题,以至于儒教、道教、佛教的形成及发展。还要读一些文化史,哲学史。当然我们外行不需要精通,但一定要了解。至少说从文学的角度去了解,所以文学学习的过程很累很艰辛,只有热爱它的人才会真正喜欢它、才会百看不厌,这有点像情人和兴趣,越看越耐看越回味越有劲道,不这样很难谈得上学术的探索和冒险。王岩森导师、赵慧老师、黄学军老师、孟乐朴老师会带给我们这样的享受和雅趣,他们的思想穿越时空,打破疆界的限制,让我们沉思不已。

哲学也是文学学习重要的一翼。对学文学的人来说,要了解新儒学、儒道释传统哲学的精微和要义、心理分析学说、康德哲学、黑格尔美学、费尔巴哈哲学、叔本华生命意志学说、尼采之日神和酒神精神、胡塞尔现象学说、凯尔开郭尔无政府主义、海德格尔的“此在”学说、萨特的存在主义、柏拉图主义及新柏拉图主义。文学文献资料,是我们初学者学习的另外一翼。如何利用文献资料,一定要操作起来,没有文献资料的利用,很难有独创性的学术见解。研究的过程需要文献资料的研读与提炼。研究的过程,也是思想升华的过程,是问题的解决过程,是创新品质的形成和独到眼光判断的综合分析过程。寂寞,无时无刻不激励着我;寂寞,无时无刻不催促我。我感受到时间的残酷,我感受到宇宙的残酷,我感受到命运的残酷。生命是美好的,美好的东西常常很容易成为过去。正像花的开放一样,璀璨但却短暂。我知道生命是会创造奇迹的,奇迹是辛苦的劳动的回赠。让冒险和挫折,让失望和惆怅,让寒冷和饥渴,都成为过去。让生命的意义在现实的碰撞中释放出来。

大学读书生活,永远是值得回忆的留恋的。经历和磨砺同样是一种知识,经历同样要经受考验,经历动荡的人生,我才倍感需要知识的填充。水与火,光与影,苦与乐,甜与辣,生命的味道在明显的反差之下才会显现出来。还有一点是学和写和讨论的结合。学一点,就写一点,和志同道合的师友讨论,郎伟导师给予我们这样的机会,使我们在激荡的思想的碰撞中学会深入的思考、专业的认知。只有不断地克服自身的虚荣、怯懦、浮泛,才会成长。认识很优秀的人是我的荣幸,能亲历他们的教导是我的荣誉,能得到他们小小的鼓励更是我的精神的享受。我有幸结识很多挚友同学,他们使我暗淡的人生多少有点光彩。

感谢宁夏大学给我们这样的平台。有缘能和陈铖、史新燕、李亮相聚在李生滨教授的门下,师友间的切磋切磨,互相砥砺、督促,倍感欣慰、珍惜和荣幸。还有08级的师兄姬志海给我很大的影响和帮助,使我学业的完成有了更为明确的目标和追求。感谢校报金桂琴老师那辛勤不辍的耕耘,感谢付出辛劳的导师不倦的教诲,感谢张学东、南台、王怀凌先生给予热情的鼓励,再次感谢他们。

*张勇(1972-),男,河南南阳新野人,宁夏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擅长文学评论、时事评论、社会评论、思想评论和新闻报道;擅长企业行政管理以及企业文化建设;擅长教育培训管理.

[1]夏中义、刘峰杰:《从王瑶到王元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5月,第1版.

[2]夏中义:现任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教授,主攻方向为20世纪中国文艺理论史案,兼任中国文艺理论学会理事,《文艺理论研究》杂志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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