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刘三儿

三儿,他叫我,我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东西。当年出国回来,还以为自己挺牛气的,也成了个有头脸儿的人物,穿名牌、戴名表、梳油头。后来刘三儿去了县城老家的一个火烧店,地上全是脚印,还有破烂垃圾筐,一边儿吃着驴肉火烧一边儿喝着馄饨,看稀汤里自己的满脸麻子和水桶脸,才发现刘三儿还是刘三儿,就像他爸说过的:“癞蛤蟆套上一件真丝连衣裙还是癞蛤蟆”。狗就是改不了吃屎。在北京和美国那当儿,刘三儿吃遍各种特色风味和高档餐厅。

真丫晦气!刘三儿肯定不想回他奶奶家。刘三儿说他挺佩服自己。当年他爸想让他出国,他妈说就留北京吧,刘三儿听了他爸的。回了北京,他还是没女人,毛都不齐。他觉得他混出了个人一样,他觉得他发小、初中同学都不如他。够了,我刘三儿,不是你刘健康的狗,不必牵着我去和金毛媲美。刘三儿又觉得他妈也是条土狗。

后来刘三儿没回过县城,他还是选择了上流社会的活法儿。一天穿西装的土公狗。他老婆我见过一回,学历高、家教好、人美心善,刘三儿没见过他妈他说他爸升至中产,他说要做资产阶级。他说这回不想做看别人脸色的狗了。

前一阵子听人说刘三儿带着他老婆去欧洲玩儿,都说他特别疼老婆。他老大在人大念书,老二在八中,他说他没再吃过肉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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