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室乐（七）

王丹王青挥手告别村姑，迈步欲走，王丹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停下来说：“生石灰、明矾都能过滤、吸附水中杂质，有净化水质之功。你们不妨在这水里适当投些生石灰或明矾，当能稍稍消毒除污。”说完，兄弟二人再拜而去。

日头渐渐西斜，残阳鞭照，扫射着翠云山。苍翠的山峦蒙上了一层红晕，草木的影子愈来愈重。一条溪涧在芳草美石的掩隐下，淙淙流淌，水面飘浮着淡淡的水烟，显得意境幽静，又不失灵动可爱。溪流映射残阳，波粼荡漾着金红色的细水纹。落英浮萍，神秘妖艳。

一块平整的玉石静沐溪间，把溪流分作两股。有个近乎全裸的少女曲肱枕石，安眠石上。她的头脸歪向一边，绯红色的面颊娇艳非常，只有溪中倒影，能与媲美；她乌黑的长发从脖颈左侧绕到了前面，撒满胸脯。发梢则一直伸过右肋，落在水面，随着流水，一下一下拂着水草；她曼妙的躯体仅斜搭着一件五尺绛纱，温柔而调皮的山风肆意掀动，拥抱那夺天地之秀的皮囊；她的一只脚滑进了溪中，光洁的脚踝踩着细沙，白中泛红的脚面频频亲吻那冲流而至的花瓣。

距少女不远的前面，有三五美人各执铜镜、妆具，在那里对鉴画眉。看起来，她们画的非常投入，非常认真。她们握着满手的画笔，脸前摆满了调配彩墨的小盘子。她们画一笔，便停下来端详半日，不满意时就掬水洗净，重新下笔。

画眉美人身后数丈处，有一群劲装美人正跳白索。两美人左右对立，执一丈余白索，抛抡不绝，望之似光轮飞转。诸美人跃于光中，娇喝半数。跳步多者饮酒一杯；少者则受掌绳者责打。

跳白索美人周围更有许多美人赌赛蹴鞠，或是双人对踢，或是单人颠球，或是多人野打。其余，扑蝴蝶者，荡秋千者，望夕阳而歌者，刺绣怡情者……累累满山，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