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 两个大

周末,天气晴好。

我那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依然把我早早弄醒,我蹑手蹑脚的踢倒了凳子,所以不到七点的时候,儿子直挺挺的站在我的身后,揉着眼睛说:妈妈,早上好!

短暂的面面相觑后,依然无言。他轻盈地迈过横倒的凳子,飘逸的去了卫生间。我做头不梳,脸不洗的开始做早点,他头不梳,脸不洗的披着枕巾,挥舞着我的腰带,准备在万圣节这天当个除妖降魔的英雄。

我冷冷的看着热热的他,作为英雄的母亲,我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自古捉妖,需上山呀。将他扶上马,还要狠狠的送一程。上午九点半,我们已经踏踏实实的站在大青山脚下,准备直奔山顶打怪。我心里怀揣着要消耗他精力的小九九,一路上,我拼了老命的跟着亢奋的他,每当他要在山石上坐一会的时候,我都告诉他,所有这种平的地方,都是有人上过厕所的,他心领神会,只是在下山的时候,他忽然当着休息众生就准备对着石头尿尿。我环顾左右,拎着他耳朵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他提高八个分贝反驳我说,你不是说每个这样的石头都是厕所吗?我无力反驳,在一片被嫌弃的目光中,铩羽而归。

跑着爬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这消耗战,没打好,杀敌八百,自损一万。看来以后不能靠着蛮力硬拼了。毕竟比起初生的牛犊,老狐狸还是有点优势的。要想赢得智取了。

午饭吃完已经快两点,原因是我做米饭的时候没按那个电饭锅红疙蛋儿,他满血满状态的要下楼去玩,我咬牙冲了两袋咖啡,决定和他抗到底。我围着披肩,坐在窗台上一边看书,一边看着在楼下孤独儿子。小朋友们睡午觉的睡午觉,写作业的写作业,只有他整整一个多小时,拿着一根木棍,绑着个塑料袋在楼下的小广场来回奔跑。我叫他回家喝水再下去,我问他一个人无聊吗?他特别神秘的给我讲,说塑料袋里面抓到了风。顺口还回应我一句,说妈妈我觉得最无聊的人就是你,我早就看见你在窗户上看我了,你自己没有事儿干吗。

他再次冲下楼去,我却呆若木鸡。心中的小人儿对自己说,写日志吧,装成忙的一塌糊涂的样子吧。说实话,我想做一个特别无所不能的妈妈,希望我儿子在很老的时候回忆起童年,会说,当年我妈妈很厉害,很年轻,很漂亮,会说她有很多书,我都偷偷看过。会想起来妈妈从来不看电视,早晨一边洗脸一边听广播,会在晚上睡觉之前看书写日记。人生的风景很精彩,我希望我能给予儿子承载幸福和悲伤的容器,告诉他要忠于内心,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中,找到真正的自己,不管是当国家主席还是当一个清洁工人,只是他的选择,我都会祝福。我希望儿子能够独立,有担当,如果以后找女朋友的时候,首先考虑到我妈会不会喜欢的问题的时候,我会觉得我的教育是失败的。小的时候觉得长大了以后,自己就可以去任何地方,长大了以后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目的的走到了哪里,就算哪里。就像那些鸟,拥有了可以去任何地方的能力,却依然南来北往的迂回,我觉得那边都不是它的家,它应该是和游牧民族喜欢草原一样喜欢天空,它们是行者,无疆,一辈子都在旅游。而我们是什么?是生物链金子塔的顶端?是地球的主人?还是穷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混世一族?

其实少年的我一直没有什么理想,混沌状态很多年,忽然有一天我觉得人生不能就这样荒废掉的时候,已经生了儿子。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和原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心态已经过了万重山。改变了我的是时间还是什么神秘力量,我并不知道,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可能是因为读书读多了吧。想起我的整个学生时代一直就在不停的看书,很难想象,那个时候逃课也是为了去读书的,我们学校旁边五毛钱一天租一本的书,我半天就可以看完,然后再去换一本。还有大学城时候花样年华酒吧旁边的书店,从来没有上过晚自习的我,天天赖在那里,每天看书都看到宿舍关门。书籍还是很好的老师,即使一本书只是薄如蝉翼的微不足道,可是在不知不觉的累计中,踩着那些看过了你觉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书,依然会让原来矮小的,看不见远方的你,看到新的风景,呼吸新的空气,读书并不能让人更幸福,或许还有一定的副作用,让人变得敏感,脆弱,甚至还会让别人感觉到你装腔作势,但是这一切都抹杀不了文字的魅力,当文字和心灵打开了通道的时候,那整个时候都是光明的,是美好的,是无限的。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我都在昏天暗地的看书。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我心存感激。如果不是,我会暗自庆幸。

下午的三四点钟,小区里静的好像时间都凝固了。我能听见自己头发生长的声音,是否已经通了灵?华丽的秋天接近了尾声,那些争相绽放过的花朵,那些娇艳欲滴的叶子,都随着秋天殉葬了。为什么秋叶在空中飞舞的时候觉得凄凉,软软铺在地上的时候让人感觉到平静。其实不都是一种东西么?好的心态像麻雀一样胆小,无处不在,又不在任何地方,你抓住放在笼子里饲养,她绝食而死,她位列四害,也并没有灭绝。该来来,该走走,无需理会,那些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的人,不全是纵容你的,有很多都是瞄准了预计一枪打死你的。

七零八落的不知道写了点啥,收拾收拾心情,买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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