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有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
但是随着时代的跃迁,人们开始反对以往固有的成规,打破传统的同时,毫无判断能力的区别,将所有的以往一切都视为封建“糟粕”,当然也就包括“读书论”。
于是,曾有几度春秋,愿意读书的人都是迂夫子,愿意“传道授业解惑”教人读书的都是“臭老九”,高考卷子上一字不写的张某某被称为“白卷英雄”,大加颂扬宣传。
以至于到今日,都还有人认为“做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1978年恢复高考,一时之间,洛阳纸贵,复习资料和稍有点知识经验的前辈又再度成为人们追捧的对象。
实际上,荀子云:“善学者尽其理,善行者究其难”,人们真正明白“读书”的意义了吗?
始终是将读书的目的,定义在改变命运,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这样的积极,包括现在,很多家长到处托人给自家娃娃找各科的辅导老师,其实目的非常的直接,就是想通过高考考入好的学校,来改变或巩固自己娃娃的阶层地位。
一直以来,很多虎妈熊爸,鼓励娃娃学习的动力,就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说直白点,就是读好了书,可以娶美娇娘,可以嫁高富帅,可以赚大钱。
1
我曾经认识一个高校后勤的主任,为了娃娃,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在娃娃读高中那三年,为了娃娃专门到成都最好的中学附近租了房子,不惜与鹣鲽情深的妻子分居,而在医院当护士的妻子也为了娃娃攒出国经费,经常申请值夜班,几年下来两人都白了鬓角。
因为主任的学历不是名校,这么多年来在高校也是深受其累,虽然靠着个人努力做了后勤集团的主任,始终是意难平,总觉得当年自己有个高学历,职位应该更高。
所以,他一定要让娃娃读世界上排得上名号的高校,为了这一目标,从小就培养各方面出国读书需要的资历,一家人周末很少出去游玩。
最夸张的是,主任为了让娃娃的英语尽快过托福,周末请人专门辅导,就连娃娃累的在沙发上睡着了,也要往娃娃耳朵里塞放英语的耳机。
当我听到他洋洋得意地说着这些细节的时候,不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寒,我无法反驳一个望子成龙到了如此地步的痴心父亲,只是暗暗地发誓,以后我要有娃,绝不让他做读书机器。
主任的儿子不负父望,高中毕业也拿了长青藤联盟学校的OFFER,还因为学业优异拿了该校的一等奖学金,上过当日《华西都市报》的特刊。
看着主任到处拿着报纸与人炫耀,想着不管如何,好歹是得偿所愿,要是结果不好,恐怕首先接受不了的是这个如此执着的父亲吧。
一次单位常规检查中,主任查出长期慢性的疾病,已经拖垮了身体,精力也大不如从前,就退居到二线去管理学校车队。
路上一次偶遇,发现过去的主任憔悴不堪,一下子感觉老了十来岁,以为是身体缘故,关怀了几句,提起主任儿子,主任眉飞色舞,说是这小子争气,拿了什么什么项目奖,提前进入到一个科研室帮忙研发课题。
还是很为他欣慰,毕竟多年的心愿总算成真。
直到无意中,听人聊起,说是主任儿子出去二年一次也没回来过,主任身体查处严重问题,也没回来看看,电话也打得少。
有人说是科研忙实在抽不出身,有人扁扁嘴,再忙连父母都不管,听说连电话也不打,说是从小到大看到父亲就害怕,宁愿在国外还能感觉到心境的安宁,不愿意回来看到父亲又做噩梦。
也有人说,这样的儿子简直是忤逆不孝,没有父亲的严格要求,怎么会有他如今的学问成就。
每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理念都不一样,我们没有权利去指责别人的做法。
只不过,很多时候,父母在盲目跟风的时候,或者是“自己飞不动,想下个蛋来让它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作为单独个体的子女,他们心中的毕生所愿是什么?
或许,对一些人来说,功成名就当不了一世安宁。
“读书”,难道就是为了“能觅封侯”,能得“黄金屋”吗?
2
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有一次参加公开讲座,因为邀请的主讲嘉宾太有名望了,还没等到时间就已经座无虚席,正在我想要站二个小时的时候,旁边一个四十上下的气质优雅的中年女士挥手,让我坐她左侧的空位。
我原以为她可能是举办讲座的工作人员,或是这个专业的老师,结果交谈了几句,知道她是刚考上的研究生。
我尽量没把惊异之色露于面上,但肖女士已经察觉到了,微微一笑说:很多人都奇怪我的选择,与我一同上研一的小孩们都认为我是传奇,我知道他们对我的看法更接近于不合适宜的怪胎,
我连忙说我没有此想法,反而我的初始印象是她一点也不象四十九岁的年龄,给我的感觉就像四十不到的人,而当与她交流时,活泼严谨又不失趣味的思想更像是三十不到的人。
肖女士笑了,说你没见过几年前的我,死板无聊,连我的丈夫,欧,是前夫,嫌弃我死气沉沉没有意趣,留给我一大笔钱就走了。
当时我真是生无可恋,有什么意思呢,我有大房子,有钱,我逛遍全世界也不过到此一游,那些知名的景色,它看我面目可憎,我看它毫无美感。
连我的儿子都说我,活了一把年纪都白活了,以往的岁月除了和我那些富太闺蜜们唠嗑打麻将喝下午茶扫货,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想来,年轻时候的我也曾是名校毕业,也曾经美貌灵气,不然我丈夫也不会喜欢上我,可惜年少时候不懂事,以为读书得高学历不就是为了嫁个好丈夫少奋斗十年吗。
那个时候,看着我当初的同学毕业后为了几千的月薪卑躬屈膝,不知道心里多得意,我丈夫当初一个月甩给我的零花钱都是上万。
可是,我离婚后,才发现,这几十年我就这样晃过来了,对于世界而言,我不过是具寄生的行尸走肉,我的存在,没有对任何人有意义,我的丈夫早就有了新欢,我的儿子,我从小交给保姆,请了最好的家教老师,上了最好的贵族学校,但是,他和我一点都不亲,我不怪他,我从小连抱都没有抱过他几回。
小茹,你看我现在还是精神蛮好的吧,我曾经一度抑郁得想死,活着没有意义,就算裘皮加身,金杯饮酒又如何,精神空虚的日子与没有钱花的日子都是一样的难挨。
后来,我儿子要到国外去读研究生,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眼不见我就不再心烦,我无意中看到他的复习资料,就突发奇想,当年我高考也算是学校前几名进的名校,为什么不试试再去读点书呢。
其实学历对我已经不太重要了,我就想的是给自己找点心灵上的安慰,给自己一点人生的追求。
考上之后,我来面试,老师们都有点意外,因为毕竟像我这个年龄还来读书的终究是少数了,不过这些老师都让我很感动,他们肯定我的做法还鼓励我。
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以。”
孔子古稀之年都还在收弟子传道授业,都还在周游列国,我这个年龄还是可以做点事的。
我看着她神采飞扬津津乐道的样子,由衷地说道:肖姐,你很美,有种超越年龄的知性风采。
肖姐抿嘴一笑,说我现在都不怎么在意服饰的品牌,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生怕别人觉得我年华将逝而浓妆艳抹,很多时候都是素颜出行,反而我很多朋友都夸我现在气质比以前好多了。
讲座结束,我们俩互留了方式,肖姐说她最近在帮导师做个国家级课题,以后如果她自己能承担其中子课题了,邀我合作。
很多人都曾经以为肖姐是一时兴起读研究生,没想到,后来肖姐还去考了博,也许与应届生是有差距,第一年没考上,肖姐坚持第二年又考。
一天在路上遇见肖姐,一眼就注意到她了,因为她现在的风度气场越来越出众了,走在人群中就像自带发光源,有追求有意义的生活也让她越过越精神。
而她的儿子从国外回来探亲,和她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交流也越来越多,和自己的朋友提起,也是与有荣焉的语气:我那个逗逼妈妈,又要跑到西北那个旮旯里去做课题研究了。
年近知天命的她,重新将自己的人生活了一遍。
读书,并没有给她增加多少财富,也没让她获得多少名利,但读书的意义并不在于此。
3
读书会增长你的学识,帮助你对人生的反思,让你感到生活的乐趣,当你看到夕阳落下的时候,可以感叹“落霞与孤鸿齐飞“,而不致于只会反复说“哇,好大一个咸蛋黄!”
也不至于失恋时,只会哀叹“蓝瘦香菇”,至少会叹一叹“你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或者感慨“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读书,将会融入你的血,渗入你的骨,重塑你的气场和风度!
从世俗意义上来讲,读书无法立竿见影地改变你的经济和社会地位,读书,只会通过影响你的观念提升你的反思能力,增益你所不能,间接地改变你的人生道路。
重要的主体是你,你如何看待“读书”,将决定它对你有用还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