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

2017.5.3

BY 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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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分，青岛直抵大连的飞机。

家人说，青岛和大连是相似的城市。我想，哪里有相似的风。风里混着海的腥气，还有不知名的人们，为着生活奔忙。沿海城市的人们依靠那漫长的海岸线，祖祖辈辈的生存，乐观的面对生活的真相。

到达大连之后，手机上是泊峤给我发来的信息：一切安好？

我说：“大连下雨了，我或许要冒雨前进了。”

下了飞机，就要真正的去面对这场雨和这座陌生的城市。听环保法老师说，下雨的时候一定要打伞，别想什么浪漫啊、雨中漫步，雨水很脏。但我没有打伞，我没有带。

我被这淅沥的雨打湿了头发、背包。空气中压抑的很，像是一个沉默的暴徒，向你慢慢迫近，徐徐而来又显得急促。我被挤在机场的大巴里，很多人的情绪因为这场雨积累着，易燃易爆，显得冷漠、暴躁、迫不及待。每一个新上的乘客都渴望找一个安全的位置，最后却无奈的放弃。我看到我旁边的女生紧紧把背包怀着胸前，苍白的脸上划下雨水。

——这是大连给我的第一印象。

-2-

下午从宾馆醒来的时候，雨势有所好转。从二十三楼望下去，在雨幕中的城市，只有灯火寂寞的撒下昏黄的光。路上没有那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世景，每一条街都在孤独的等待下一个踏足的人们。

那时的我还不会吸烟。

现在我或许会站在窗前点烟和岁月妥协，相伴为声。

我饿得饥肠辘辘，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没吃一点东西。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菜单，我咬了咬牙，下楼拿上大堂的雨伞，准备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吃饭。

到达街口。转过街角。

咖啡厅的门前写着提供简餐。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对着眼前的雨发呆。

从门前的玻璃橱窗望进去，厚重的木质吧台里放着琳琅满目的酒。几只倒吊的酒杯形单影只。朦胧而不明亮的光。店里只有一个客人背靠着椅子在盯着电脑。

我问：“还提供简餐吗？”

他点了点头为我开了门，我突然想起我在虫二咖啡的日子。

-3-

我点了一份意面和一杯冰美式，店里除了冷气发出的低吼，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那个客人很快收拾起电脑、付账，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很疲倦。我想，他是一个为生活奔忙的人

实在懒的述以文字来形容我吃完意面这个过程，或许是我时常待在咖啡厅里，吃完之后就习惯性的坐到吧台上，无聊的翻着手机。

然后我闻到了烟味。她身子半倚靠在墙上，我看着烟雾散开，夹杂着咖啡的味道。她突然转过身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现在掐灭。”

我说：“不介意。抽吧。”

微笑之后转过身继续抽烟。

我看过许多不同的人抽烟。悲恸、愁闷、孤独。但有的人不一样，你总会想要多看几眼。

我突然想起我的店长，雅洁。那个女子，我未曾了解她的诸多往事，但是我却知道她一定是经历了很多的悲喜走到了现在。我们一起值班的时候，她一个人蜷卧在沙发里，默默的抽烟。

她对所有人很热情，对自己很苛责。苛责到烟缸满了，再做一杯咖啡来喝。

“你也是男生，能不能帮我一下?”她带着哭腔对我说。我面前这个女孩，就这样选择和一个陌生人去聊一个故事。

“我和男朋友分手了，他朋友跟我说他喝了很多酒，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明明都分手了却担心的要死，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分辨不出她的声音是源于香烟的原因还是因为咽下去的泪水而发出的哽咽。

我说：“我不知道啊，我未必经历的比你多。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可以轻易放手，但爱一个人真的很难放手，也放不下。”我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和清凉一起涌进胃里。我难过的皱了下眉头。

“我要走了，没准一会雨下得更大。”

那是一年前的我，尚可以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倾听别人的故事，依旧可以云淡风轻。如果那时我会吸烟，我会点燃香烟告诉她：“与其余生想着一个人，不如坚持一下。现实那么残酷，摸爬滚打已属不易，更别说爱情了。”

余春娇说：“我喜欢一个男生，他抽烟，我想跟他有共同话题，所以我也抽喽！后来有一天他跟我说，我要戒烟了。我问为什么，他说，他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抽烟，他的烟戒掉了。我没有。”

那天我回到宾馆，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想了些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

有一次我问竹子，什么是爱。

竹子说：你想和一个人永远永远的走下去。

我早就忘记一年前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模样了，所以我不敢用语言去描述一个人。泊峤跟我说，木舟，我想给你拍照片。我一味的推辞，我怕她给我拍照片的时候这样对我说。

木舟，你能开心点吗。

就像很多时候她说的一样，你开心点。

下站，会开心的。这句话我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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