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车驶离兰州

(一)

车厢猛的抖了一下膀子,西北方

哨子声开始把站台,一节一节拉到怀里

却将我向后,一把一把推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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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231次列车一直在你面前撤退

你越来越小,我们越隔越远

可回忆,在16号列车员脸上的汗珠里

越长越大,清浅的爬上雨跑过后的黄土壑

(二)

它看到母亲河两旁的民居,错落

参差,透出淡漠的一席水绿

像笔画的狭长,婴儿的胳膊那样渴望高远

渴望砧木上竖纹似的坚挺,一米一米

把急着离开、期待再次抵达的人

推向西宁,甚至更向西的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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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光影以外的老槐树

习惯了莫高壁画一样彩色的土石

习惯了隧道的靠近、远离

抑或是开始、终结

像蓝天的晴朗哄睡了黑夜和白天

(三)

那片山,像黄河的浪涛

波澜、连绵、簇拥

着上了文人水墨画的主调

连着一大块加厚、曝光过度的云

闲了,摘一个角放进口袋

等等明天,会不会招来彩色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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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的对面,出来凑热闹

楼顶砖瓦的娇红,晕染了天边的霞

还有田埂上,捧着西兰花的老伯

在黄土里生产希望

生产一朵一朵喜人的绿

(四)

打了个哈欠,颠簸的梦喷洒

街上青草的水,叫醒了一方黎明

紫色盆兰开遍中山桥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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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离站兰州不舍时的忐忑

不要在远山如黛时回望

不要在拉最入味的时候一饮而尽,也不要

在河水翻滚的槐树下调和最久远橙黄

当火车驶离兰州_第1张图片
霡霂流漓--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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