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4600余年前,黄帝联合炎帝与蚩尤为争夺适于牧放和浅耕的中原地带,展开了最终决战‘涿鹿之战。’战争之惨烈、之悲壮、之可叹。放眼古今,任何一场战争都无与伦比。
决战前夕,太行山下,古河边古河镇。镇内街道上,没有往日的熙熙攘攘,没有了商贩的呼唤声,只有行色匆匆的人民,男子驮着大包小包驱赶着牲畜,妇人牵着孩童紧跟其后。他们憔悴的脸上,布满忧愁与不舍和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在这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有三人却与之格格不入。他们踩着轻盈的步伐,衣冠楚楚,毫无半点因大战来临时的那种焦虑。为首之人身材魁梧,更是面露凶光,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前方,没有丝毫惧色。
“今日我身临其中,才知道百姓原来是这般无奈,战争是真的该结束了。”
“刑天小子,平常老夫叫你多出去走走,你不愿,今日这一路走来,你感慨可还真多。”
“夸父前辈此言非虚,可我平日身负重任,哪有您那份游山嬉水,追赶日月,踏四方神土的闲情雅致。我可不敢误了族长大事。”
“好了,我们到了。”为首之人道。两人同时驻足观望,眼前一座高楼‘太河居’。
“咦!蚩尤小子,你当真确定要赴这宴?”夸父摸着下颚细细琢磨着‘太河居’问道。
蚩尤站定身型,神情自若,眼角一道疤痕扭动了两下:“哼,我蚩尤顶天立地好男儿,还怕他黄帝炎帝那两小儿耍什么诈不成,进。”
一行三人进入‘太河居’,此时虽为午时,却只见大堂内灯火通明,大堂门口立着四名铠甲壮汉,手握长刀,怒目圆瞪。堂内摆放九张台基,为首主座一张,下方两旁各四桌。此时主座上坐着一人,正是黄帝,下方黄帝右侧四张已坐满,分别为:炎帝、应龙、风后、其女女魃。
三人走入堂内,蚩尤径直走向黄帝下方左侧首座坐下,夸父和刑天也分别入座。
黄帝对蚩尤轻轻一笑,随后吩咐下面道:“于末座再添置一套桌椅,给辛苦赶路而来的将军落座。”下面之人瞧了瞧,发现对方明明只有三人,为何黄帝还要叫他再加置一套呢?虽不明就理,却还是应声去办了。黄帝随后又对着蚩尤身后道:“两位将军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起坐下喝上一杯薄酒呢?”
蚩尤看了看黄帝,随后点了点头。只见蚩尤身后显出两个人影,站在蚩尤身后一动不动。一人道:“谢谢黄帝赐酒,可我兄弟二人不善饮酒,素来沾酒立醉,还是就站这里吧。”
黄帝也不计较,爽声大笑:“素来听闻魑魅、魍魉两位将军对蚩尤族长衷心耿耿,而且又善于隐遁之术,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
“好了,废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谈正事吧。”蚩尤早就已经不耐烦,此时打断黄帝的话语:“到底叫我来参加这酒宴有何用意?”
炎帝皱眉看了一眼蚩尤,又向黄帝望去,黄帝点了点头,炎帝便开口道:“蚩尤,你我本同出一脉,更是异母兄弟,难道今时今日非要刀兵相见吗?”
“哼!”蚩尤不屑的看了一眼炎帝:“尔等懦弱无能之辈也配跟我谈什么同出一脉?我蚩尤的兄弟各个顶天立地,金刚铜骨,可没有像你这样软弱无能的王八兄弟。”
“你……”炎帝被气站将起来,魑魅、魍魉二将急急护在蚩尤身前,黄帝笑着挥了挥手,炎帝“哼”了一声,坐了下去。魑魅、魍魉二将也主动退开。
“蚩尤族长何必恶言相向呢,炎帝他宅心仁厚,不愿见这天下黎明百姓受刀剑之祸,决议与我联合,怎能说成是软弱无能之辈?如今天下争战,百姓安不能安,居不能居,都是因你我二族所起,难道这也是蚩尤族长想看见的吗?”黄帝此话将蚩尤问的有些为难。如若说想见,那就说明蚩尤好战不顾民,那么若传出去,蚩尤将失已得的民心。若说不想见,那黄帝肯定又会说出停战条件,你不答应还不行,不答应就又成了蚩尤之错。
“糟了,这黄帝老儿在给族长下套,族长生性直爽,没有心计,只怕要中套。”此时刑天焦急地望向夸父,对着夸父是又挤眼又挤眉,希望这个辈分极高的老顽童能出面搅搅局。
可是夸父却只顾吃喝,根本看都不看刑天一眼。情急之下正准备不顾礼数护蚩尤周全时,却听蚩尤道:“我当然不想见到现在这种局面。”蚩尤说完,刑天暗暗叹息:“哎!族长啊,你怎么就同意带夸父这老不正经来参加这次宴席呢?真是误了大事。”
黄帝嘴角微微上扬,刑天看在眼里却如同一根银针扎入心窝,一阵刺痛。只听黄帝继续说道:“既然如此,蚩尤族长为何还要发动这涿鹿之战呢?我们何不携手言和,停止战争,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之所呢?”
“放屁!”蚩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怒道:“你我二人,不可能携手言和,我们之间只能一人存于此世间,你一日尚存,这战争就一日勿停。”
“蚩尤族长息怒。”黄帝还是不温不火,轻言道:“如若我愿交出这天下,敬蚩尤族长为君,我为臣可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只听炎帝应龙等将起身大叫:“不可啊,陛下。”“父亲,不可啊。”
蚩尤等人也是惊讶万分,刑天更是不敢相信的望着黄帝,甚至只顾埋头吃喝的夸父此时也不敢相信的望着黄帝。
黄帝依旧轻笑摇手,示意炎帝众人勿扰:“蚩尤族长,不知可行?”
蚩尤皱眉而视,此时黄帝示弱,并愿俯首称臣,本是一件万分欣喜之事,可是心底却涌出一股悲凉,曾经被自己视为最大的仇敌、曾定下一生也要击败的对手、曾让他日思夜想都想要除掉的大患。此时,却……
“哈哈……哈哈哈……”蚩尤昂天大笑,笑的那样狂妄不拘,笑的却又是那样不可一世,笑的更是撕心裂肺:“黄帝小儿,你别想糊弄我,你我之间必有一死,所以,我们只能战场分胜负。”蚩尤怒眼而视黄帝,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今日,我蚩尤在此立誓,无论战火蔓延多久,无论天下如何沦落,你一日不死,战争便一日不停。”
看着蚩尤等人远去的背影,黄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是这一声叹息,决定了这天下所趋,铸就了他这一生辉煌。
“只怕今日之宴后,原本已跟随蚩尤的一百多个部族,会有一半氏族要离他而去了。”风后自言自语道。
女魃不懂其意问道:“为何?”
风后神秘一笑:“因为他触了众怒,失了初心。”
“是啊!”应龙接话道:“原本我们根本没有胜算的,现如今,蚩尤自己却送给了我们一半的胜算。”
此宴过后,其间内容流传而出,人们纷纷指责蚩尤好战,将私人恩怨放在百姓之上,更甚者给他取名魔鬼,魔尊……各种难听话语流传而出。还有氏族提出不再拥护蚩尤,蚩尤恼羞成怒,灭其族,食其肉,喝其血。更是激发了大多氏族不满,纷纷倒戈于黄帝。原一百三十八氏族,最后只剩原属72氏族跟随。最后与黄帝决战涿鹿,兵败而亡。
琅琊令二十四期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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