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内含光》：如果有来生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you can erase someone from your mind. getting them out of your heart is another story."——J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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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名字源自英国18世纪诗人亚历山大•蒲柏（Alexander Pope）的诗《埃洛伊斯致亚伯拉德》（Eloisa to Abel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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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happy is the blameless vestal's lot
The world forgetting by the world forgot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Each prayer 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ed

这首诗来自法国12世纪的一个真实的爱情悲剧。
哲学大师皮埃尔•亚伯拉德（Pierre Abelard）爱上了小他22岁的学生埃洛伊斯（Heloise），由于怕影响自己的地位，亚伯拉德只是在乡下和埃洛伊斯结婚，并未公开这段婚姻。埃洛伊斯的叔叔闻讯大怒，雇用了两个人趁夜深人静把亚伯拉德阉割了。身心受到重创的亚伯拉德出家当了僧侣，埃洛伊斯也进了修道院。在之后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两人没有一点联系。在第十一个年头的某一天里，亚伯拉德得知朋友生活遭遇不顺，于是，他就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安慰他，其中回忆了与埃洛伊斯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共同讨论哲学、诗歌，永不烦腻的亲吻、拥抱，甜蜜的争吵，去发掘爱情的未知。当埃洛伊斯看到这封信的抄本后，心潮澎湃，因为就算光阴飞逝，她对亚伯拉德的爱情从未消失一丝一毫。他们之间一共写了七封信，讨论爱情、婚姻还有哲学。虽然之后他们再未谋面或是有交集，但是他们的故事感动了无数人，包括亚历山大•蒲柏，写出了这首充满质询和忧伤的诗歌。

当我们在此生遇到遗憾或挫折而无法弥补或改变，常会用“来生”聊以安慰。而《暖暖内含光》（也译为“无痛失恋”或“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的编剧查理•考夫曼把来生移到了今世，删除记忆，忘掉痛苦。
然而“忘情水”、“孟婆汤”甚或是这家“删除记忆公司”只会对准我们脑中一串串冷冰冰的数字，那些深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温暖的爱，就像永恒的阳光一样，无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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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影片基于怎样看似高深莫测的心理原理，运用怎样光怪陆离蒙太奇般的时空交错方式让故事呈现，都离不开故事要传递的主题：人活在此生，爱充满着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爱的故事背后都有快乐痛苦相伴而行，爱情、友情、亲情，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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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想尽办法“忘掉”那些我们无法忍受的痛苦时，连同一起忘掉的是相伴而生的快乐和甜蜜。 正如一个硬币的两面，无论我们怎样努力，分开它们都是徒劳。
试图“忘掉”曾有的记忆，首先面对的就是重温所有的记忆，回忆所有的爱的故事。刺痛我们的，一定是那些甜蜜的回忆，而不是痛苦。因而，遗忘的过程是一个以消除痛苦为发心，以痛苦经历为起点的回忆，终将会贯穿甜蜜的故事，并以眼睁睁看着“爱”的痕迹消失而结束的过程。
这样的遗忘过程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
这与近期的另一部墨西哥亡灵节为背景的动画片“Co Co”主题不谋而合：当无人记得你，便是你的终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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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帝让人拥有记忆的能力。不管是悲伤的，尴尬的，愉快的，还是不重要的记忆，只要还拥有着，就是一种幸福。因为多年后想起，它们都会变得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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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删除记忆的过程，也让人反思这一段感情，反思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是否触及到了心灵。
无数真实的故事告诉我们，大脑的损伤萎缩甚至死亡都无法抵挡爱的力量，那些“忘了全世界，只记得你”的故事告诉我们：
唯有纯洁无暇的心灵才能获得永恒的阳光。

其实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有来生，一切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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