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017年是我作死的一年,是和社会搏杀的一年,是我变得有棱角、随时可能会伤着别人的一年。
这一年,我折腾不止。
17年春节,我没有回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谋了个实习记者的职位,过年值班,学习摄像采访,春节雨雪霏霏,我走在大街上在寻找素材。
我扛着摄像机,穿着摄像服,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幸福吗?”这种问题,我问不出来。
“你觉得这一年快乐吗?”好像也不对劲,最后绞尽脑汁,想了个现在自己都想不起的话题,匆匆采访了几个人,这一天就结束了。
好累啊,真的好累,那种没有成就感心累的样子,没经历过也许真的不会懂得有多难受,有多无助。
第二天继续在大街上采访,想进超市拍过年购物的盛况,超市经理一看我扛着摄像机,立马拒绝了我,站在广场上,看着许多人聚众赌博,我却没有勇气去举报,作为记者的正义感被我懦弱的内心一点点湮没了。
我不配当一个好记者,我没有逻辑思辩的能力,没有得体的语言表达,没有正视一切的勇气,我是个弱者,早早地出了局。
因为痛苦得无以复加,所以放弃是最好的解脱。
我鄙视自己,刚和社会初次见面,就被挫败的灰头土脸。
02
紧接着,姐姐让我去她朋友所在的银行上班,我那时还未毕业,不想离学校太远,她逼得越紧,我越是抗拒。
最后又找了一份工作实习期1800元,做视频后期剪辑,本着能学到东西的心态,我去了。
这个十二人的团队,每天的工作就是设计图纸,然后做好横幅,去给人家搭好舞台和展架,活动结束后,我们再去拆除,我不折不扣沦为一个工人。
领导说:“小叶,走,跟我出去一趟。”我意识到自己该干活了。
深夜凌晨四点,我们还在一个县的工商局里布置舞台,铺设展架。下起了小雨也不能耽搁,浑身的汗和衣服粘合在一起,油漆和泥土的味道侵入鼻腔,给人一种晕眩的感觉。
回来我就重感冒病倒了。
工作这两周的时间,我学会了简单的公众号排版运营,然后辞职去了一家妇产医院,做起了文案策划。
03
医院工作的这段时间挺开心的,大家每周做一个创意活动,玩玩手工,画画扇子,吸引孕妈们过来参与签约,虽然很累,但是很有意思。
这个时间段内,我开始了写作,开始了公众号运营,一天写一点随笔和小心情。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我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离开过这个省,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我并不清楚,只能看视频,看网上大家的作品中的描述,远方对我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
不来则已,一来我就一定要去上海。
记得那天要走的时候,母亲血糖太高而住院,随后姐姐也因为血糖高的原因跟着母亲一起住院,突如其来的一家四口两个人病倒,我觉得我再也不是那个被人照顾的儿子和弟弟,我是这个家的未来。
临走的前两天,母亲告诉我:“在上海混不好就回来!”我点了点头,告诉自己一定要过得很好。
一定要。
04
离别那天,兄弟们送我到车站,我知道从此我再也不能靠别人,只能做自己。
来到上海,由于我的要求很低,立马找到了这个工作,一切从头开始。
由于我的笨拙和一身的土气,工作中经常受人欺负,每当受了委屈,我总是告诉自己,“在你没有成功之前,千万不要过分在意你的尊严。”让对你叫嚣的人暂时轻狂,你总会有无敌于天下的那一刻。
这个公司很冷漠,这座城市风很大。
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我早已不在乎他们所带给我的打击。
05
下班后,我继续看书写文,成立团队做公众号和社群,忘掉上班的一切不愉快,这一刻我是我自己的王。
来上海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混出个模样来,今天刚好是三个月,明天转正,这三个月来,认识了很多朋友,也认识了我自己。
我就是那个死磕自己的叶往,不管别人怎么看,“虽千万人,吾往矣。”
来到这座风很大的城市,我看到了自己的渺小,是站在南京路什么都不敢买的窘迫,只能辗转多处找一个沙县小吃。
同样也看到了自己的快乐,许多朋友毕业后过得越来越不快乐,而我正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正是他们心中敢做敢为的人,更重要的事,我活成了我自己。
我在这座城市变得绅士、对穿着有了明显的审美,对爱情有了更深的理解,对生活方式有了更多元的包容,对一切的一切充满了新奇,也认识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人和事,我过得很快乐。
尽管这座城市风很大,可我仍认为这是实现梦想最近的地方。
06
回想以前不成熟的自己,如果有人诋毁我,我一定会反抗,可现在,我早都学会了“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我要学会忍受一切,积蓄力量去做最好的自己。
现在,我回头看纪伯伦这首《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一一对照,曾经那么像诗中的我现在完全看不到那个颓废的自己,我在这座风大的城中已然改变了自己。
这座城中的风不是给我一个人吹,即使迎风流泪,你还是你自己,你还要继续朝前飞奔!
下面,我附上纪伯伦的这首诗,个人很喜欢,分享给大家。
《我曾经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当它本可进取时,却故作谦卑;
第二次,当它在空虚时,用爱欲来填充;
第三次,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
第四次,它犯了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来宽慰自己;
第五次,它自由软弱,却把它认为是生命的坚韧;
第六次,当它鄙夷一张丑恶的嘴脸时,却不知那正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
第七次,它侧身于生活的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
——摘自纪伯伦《沙与沫》
(无戒日更训练营第14天)
城市故事&故事&上班这点事儿联合征文|这座城市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