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淘气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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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淘气娃小时候是生长在老家的乡村小学。 

  淘气娃的淘气事可不少，先说上几件吧！ 

  记得她两岁那年的一天，房间内点了二、三支蚊香，农村蚊虫多，有时阴雨天也得点蚊香驱蚊，不然蚊叮一下，淘气娃身上就会起肿块，几天才消失。我告诉她，千万别碰蚊香，碰了会烫手的。哪知晚上帮她洗漱时，小手上一个透明发亮的小泡，我一看便知她是被蚊香烫的。我有点心疼，更多的是，我为淘气娃对事物抱有好奇心、敢于冒险且自作自受的忍耐性有所折服。我反省自己，可能我过于强求了，反而让她的大脑提醒了她，去碰碰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凡事适可而止才恰到好处，不然，适得其反。

  三岁了，她更淘气了。也不知怎么的，坐上桌吃饭，尤其是吃晚饭时，两只离了地的脚互帮着脱鞋，有时要上痰盂了，把她抱起来，鞋没了，老麻烦的。我告诉她吃饭别脱鞋，要下地时不方便。说了几次，依然如故。后来又发现了，我边帮她穿鞋边和她说：“不听话的孩子，妈妈不要你了！”说着，我把她拎到屋外的大操场，那时校内只有我们母女俩住着，空旷干净的操场月光铺洒，天上星星眨眼，我透过门缝，好奇，淘气娃悠闲自在地在月光下由西往东，再从东到西散步呢！好吧，既这招不灵，便招自己一乐。母女一起散步、赏月、看星星。学校夜景真不错！翠绿的小树在月光下显得那样苍劲有力……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自从那天后，淘气娃再也没有吃饭脱鞋的不良动作。你说我的淘气娃“奇葩”不？

  淘气娃从小爱小动物。我的同事送给她一只小公鸡，我们给小鸡搭了个窝，从此淘气娃常常学着大人样给小鸡喂食。有时，她把鸡笼门打开，让小鸡找虫子吃。“我家的小猫在吃鱼骨头，一只公鸡跑来了，小猫伸出爪子抓公鸡，公鸡连忙用尖尖嘴啄小猫的脸，小猫只好走了。公鸡一边唱着，一边吃着，吃得真欢呀！正在这时，小猫又跑过来了，公鸡发现了，像箭一样扑过去，把小猫赶得远远的。我看得出了神，觉得我家公鸡真有趣！”她把这件事告诉我，我说：“公鸡就是好斗呗！”那年淘气娃六岁上一年级，我叫她把公鸡逗小猫的事记下来，不会写的字用拼音代。不久，淘气娃的文章在《全国小学生拼音报》上发表了，报社寄来了六本书，她特喜欢。她和小伙伴们一起阅读，慢慢地养成了爱看书的习惯。她喜欢看幽默故事，有时要耍点小聪明，变点小魔术。

  一天，我买了一面晶莹光亮的大镜子，她趁我不注意，用一块肥皂条在镜子上画了几条肥皂痕，镜子立刻起“裂缝”了。我从厨房过来一眼看到那面镜子，顿时火冒三丈：“你怎么把镜子弄破了？才买的呢！是不是非要我揍你一顿不可？”“我没弄破，真的没有啊。”我拿起被拍去揍她，她边躲边辩解，“妈妈，你让我看看怎么坏的？”我将信将疑，放下举着被拍的手。她说：“我来给它修补一下。”她拿起湿布，边擦边说：“妈妈，破镜重圆了！”“捣蛋鬼，多看点书是好的，能长见识，开阔眼界。”

  我的淘气娃小时候算是放养的。不到两周岁，跟着我同进同出课堂，那几年我一直在送毕业班，淘气娃和大姐姐同坐一条长板凳，她模仿大姐姐，看看她的书，有时拿笔在纸上乱画画。也好，练练手腕劲。她小时候很少吃零食，三餐定时进餐，早上六点多就醒；中午，大操场上学生们玩闹声似乎与她无关，香香地睡上一觉；晚上八九点睡。三岁后可说从不生病。我的学生下课了，就领着她去玩。

  淘气娃四岁那年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办公，张瑜同学把她送回来了。只见她满头是汗，脸上那沙灰夹杂着汗水，鼻子眼睛也分不清了。我抽取她那贴背的小毛巾，湿漉漉的。张瑜胆怯地说：“顾老师，你女儿拿着扫帚，和我们一起打扫大操场，我们阻止不了她。”“没事的，她高兴就让她过个瘾。”我连忙帮她去洗脸洗手，擦去背上的汗水，她又跟着玩去了。每天下午第三节的文体活动课，是淘气娃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光。

  很少吃零食的淘气娃对钱的概念是模糊的。大概三、四岁吧，她寄爷给了她一叠一毛钱新票子，她高兴地拿着去玩了，转身问她：“钱呢？”她用无辜的一无所知的眼神看着我。我抬头一看，钱撒在了大操场，她呢，又去别的地方玩耍了。我总觉她有点懵懂，但那“懵懂”里包含着她那“随和”、“开朗”、“乐观”与“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

  工作十年了吧，她的工资卡是什么样的也模糊。她的同事们去杭州了，给她一、二千，她眉开眼笑，说上好几天。大概是她从小穿表哥、姨姐穿不上的衣服长大的缘故。小伙伴有事了，她乐于相助，极具“江湖义气”，那是因为她喜欢看武侠小说。

  可以说，淘气娃在乡村小学度过了她快乐的少儿时光。

  几十年了，一路磕磕绊绊地走来，我们共同面对生活的各种困难。去年我的身体出了点状况，淘气娃支撑我走下去，她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她的坚强，她的开朗，她的随和，激励着我“笑对人生”。我毅然写完了《回忆母亲》一文，得到了亲朋好友肯定，尤其是淘气娃校长与同事的鼓励，我似乎又找到了自己。

  长不大的淘气娃对“钱”一直是模糊的，不过我也尊重她，家里亲戚朋友，人情来往，我跟她商量。在她心里我总是对的，有时还夸上几句。我想，这也许就是我和女儿之间形成的默契----“情感至上”。

  我的淘气娃，愿你在阳光、雨露的沐浴下，快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