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17年时“乱搞词牌名”兼“练习描写”的结果。【重点】
两年过去了,又把它翻了出来。当年似乎是在走……这叫什么,“滑稽风”?
逻辑和CP感不存在。OOC和瞎扯,以及为了练习而堆的描写倒是不少。
本身是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小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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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设置好的闹铃准时地履行职责,要闹醒仍在被窝里缩着的人。可惜它的活力并没有感染到那人——他探出一只手,摸索着按掉了闹铃,然后继续睡。
闹铃只能委屈地看着它的主人。
过了二十分钟,他撩开窗帘的一角,一只眼睁开一条缝儿,发现天也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于是又安心地合了眼。
等他真正醒来,已经是七点半了。他拉开窗帘,在被子里闭着眼,摸摸索索地穿好衣服后看了眼时间,一把掀开被子,踩着拖鞋晃去洗手间。
打开电视,正好播放到天气预报。他咬了口热狗,听到温柔女声口齿清晰地说今天可能有雨,出门最好带把伞。
吃完早餐,他继续看了会儿电视。里面各种各样的广告都深情款款地关心着他的身体,语重心长地劝他购买他们特意制作的保健品,然而铁石心肠的他不为所动,并且面无表情地“啪叽”一下关掉了电视。
他展现着拖鞋“拖”之一字的精髓去接了水给窗边的小植物一点滋润,然后扯过昨晚收拾好的背包,揣上钥匙要出门。突然想起刚刚的天气预报,犹豫几秒,决定带上伞。
楼下的车明明没开多快,声音却是嚣张到未见其车先闻其声的地步。
顺着路走了一段后,他转进了几幢楼之间的小缝中。这里的路挺窄,不过也能让三个正常体型的人并排通过,但那些身怀绝技的小贩总能把他们的推车推进来——这又占了些地方,只能让一个人在推车和楼之间挤了。这路还有很多分叉,像是迷宫,又像是蜘蛛网。他在人群中兜兜转转,也不知转了多少回,周围的人渐渐少了。他继续转,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就像桃花源,从“初极狭,才通人”到“豁然开朗”,但这地方没有俨然的屋舍,也没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甚至连人都没几个。它应该是个小花园,有一条用石板铺的路。那些石板都裂开了,草在这些裂缝中伸展着自己柔软的身躯。路旁是许多叫不出名的花,还有很多树穿插在花间。它们都生机勃勃,绿意盎然,因为无人打理而自由地生长。这里像是被遗忘了。
他踏上石板路,两旁的花也许是因为终于等到了人来,不用再孤芳自赏了,也许是因为在无人时打了赌办了选美大赛,现在有了个评委,都欣喜若狂地把自己的香气喷出,把自己最好看的颜色调出来。有些花可能是第一次看见人,有些好奇,却又不好意思,于是半开不开地想偷窥。再羞涩些的花,就直接紧紧地闭着,不让这个外来物种瞧见自己。
在这热情的扑面而来的芬芳中,他非常不解风情地打了个喷嚏。
他迈开步子,没有踩到小草。走动撩起的风让小草微微摇晃,竟也摇出了婀娜多姿的意味来。
交错的树枝间传来声声清脆鸟鸣,他一边慢慢地走,一边仰起头,试图找到几只鸟,却被树叶遮挡了视线。一只本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鸟儿,也许觉得这个人类连只鸟都找不到实在太可怜了,于是出来飞了个漂亮的圆弧,又落到另一棵树上了。
他目光紧随着那只鸟,然后视线被树叶再次毫不留情地遮挡了。
往深处走,石板路没再往前延伸,他只能踩上青青小草,“沙沙”的声响像是遭此无妄之灾的小草的哀嚎。可能是不忍再祸害小草,没走多远,他就在某个地方直接坐下了。
他拉开拉链,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本子,取出夹在里面的铅笔,然后对着一朵花比划。那花长在一棵矮矮的花树上,花瓣叠成了圆形,底是新鲜的粉,经过逐层的晕染,到了中心已经化成白色了,很是好看。它孤零零地开,旁边竟是连花骨朵儿也没有,都是深绿的、叶子无精打采地垂着的叶子——好像整棵花树用尽能量只为了让这一朵花开放。
他比划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始唰唰下笔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阴影突然投下来,把沉浸作画的他拉回了现实世界。他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面孔远去——那人站直了,然后看见他嘴唇未动,像是在说什么,但因为太小声而没听到,却也没有很在意:“没想到你还会画画。”
他没作声。
“怎么了,继续画啊。”
他低下头,又拿起笔。就在他将再度沉浸于画中的世界时,纸上平白冒出几点花——下雨了。两人抬头望望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然后那人低下头,看着他从背包中摸出一把伞,站起来撑开,把两人都遮了进去。
他看着那人,说:“了见,你靠过来一点。”
那人——鸿上了见看着他,他也看着鸿上了见。僵持数秒后,他又说:“会被淋湿的。”鸿上了见看了看那把似乎可撑三人的伞,又看了看面前这人认真的表情,心底不知怎么的一颤,就屈服了。
他将伞塞给鸿上了见,把本子合上塞回背包,心里庆幸着有听天气预报的建议带上伞。他要拿回伞时,鸿上了见却避开了他的手,然后他看见伞微微往自己这边倾斜。
世界尽是雨的喧嚣。
他突然哼起歌来。哼得不算好听,调子都跑到了十万八千里外,没影儿了,可鸿上了见还是能听出来。鸿上了见以前听过这首歌,而且听过很多次,因为太喜欢还专门找了歌词学唱,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听到,只觉得非常熟悉。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被拦住了,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他们肩膀相挨,慢慢往回走,听着夹着雨声的走音调子,闻到或浓或淡、似分离而欲交融的花香,觉出斜伸的花叶和旁边的温热擦过手臂时的微痒,望见一滴雨蹦到了艳红的扶桑边,顺着花瓣的弧度滑下,落到地上小草身上,被不堪重负的小草用柔软的身躯弹起来,最后摔到了草尖尖儿上,碎成了一朵晶莹的花。
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
见身旁的人突然弯下腰,鸿上了见便停下来等,然后等来了被两指轻捏着的鸡蛋花。“送给我?”鸿上了见轻笑一声,见他似乎有些懊恼地想把花丢掉,于是微凉的手指相触,同染乳白的馨香。
雨渐渐停了。
鸿上了见抖了抖雨水后把伞还给他。
他接过伞,因为还有些湿,所以没有塞进背包。他手上拿着伞,说:“再走一段吧。”
雨后的石板路湿漉漉的,因为凹凸不平而积了些水,映着裂缝中的绿草蓝天。路旁的花并没有被雨压下香气,仍是那样芬芳扑鼻。各色的花上都沾有露珠,像得了首饰的小姑娘一样,愈发美丽了。
鸿上了见突然停住,他问怎么了,鸿上了见说看见一只鸟。他顺着鸿上了见的手指望去,果然有一只蓝色的漂亮的鸟。那鸟歪了歪头,朝他们啾了一声,然后往树枝里蹦,于是树叶又一次“挺身而出”,挡住了他们看向小小的鸟儿的视线。
他们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着,走着,最后走到了头。
“再见,了见。”
“再见。”鸿上了见点点头,转身走了,不过没几步,他又回头,看见了那人的背影。
他望了几眼,轻笑一声,然后收回目光,继续走了。
“再见,游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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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花间,贺铸词名,原为诉衷情。
诉衷情,唐教坊曲,作词牌名,后人又更名为《桃花水》、《画楼空》、《步花间》、《偶相逢》、《试周郎》等。
用的是“步花间”与“偶相逢”(虽然花的描写不多,也不是很懂花)。至于“衷情”……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大概是没有的吧。(。)
原2017-02-25
后2019-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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