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星空下的不语
起初我并不知道这里的土地是什么样的?
而现在我看到……
猩红的,湛蓝色的,绿色的,粉色的,黑色的,土黄色咖啡色的……各种温热的液体带着刺鼻的腥味沾染在这片变得焦灼黑臭的土地上。
在它之上,到处散落着带有联邦星标志的军用机械残躯,硝烟与虫人血兽碎裂的甲壳,沾染了不知名的血肉内脏。
天边的尽头的是暗红色的,一声巨响传来紧随着的是一朵巨大的暗黑色蘑菇云拔地而起,遮住了天边的夕阳,好似在此刻一切的光茫都将被它所掩盖,忽然间一丝温柔的风沿着地平面吹来,顺着整个地表延伸,“78号”奄奄一息的伤者挣扎着最后的力气顺着眼前的微光看去,那朵黑云仍在延伸似要遮住整个天空。他低沉着,卡在机械凹槽的大腿早已因失血过多没有了知觉,面色苍白且无力感受着情人拂面的柔风他知道自己的命运随着瞳孔深处那道冲击越来越近此刻却静静的笑了起来。“78号我来了。”
四周突然的安静,仿佛天地都在此刻停止了哀叹,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仅仅只是一瞬间,尽头的云菇依旧茁壮的成长,一阵冲击则紧随而来,让整个的天与地都绽放在一片迷雾之中,让所有凸起在地面的建筑与生物都泯灭在无所睥睨的高温与力量的瞬间。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随着冲击结束满天的粉尘还未散去,大量的金属成分残存在刺鼻稀薄的空气中,一颗颗暗红色突然亮起像灯泡像火焰,一只只灰黑色的地壳虫相继的从地虫星这片最后的土地中露出了能轻易撕裂核能机甲外壳的虫镰来。
失去虫巢传递而来的指挥信息,数以亿计的地壳虫每一只都如同直升机的大小,开始从潜伏的地底爬出,眼若烈阳星,身躯却又似黑洞那般不带丝毫的生气。
失去了指挥者它们开始变得更加的疯狂,全然不去关顾刚刚这篇土地上曾经发生了什么,而他们又将会面临什么。
亿万的虫卵在这场最后的爆炸中被彻底泯灭,它们还未来的急看到今夜的星光,就彻底的离开了这世间。
密密麻麻的虫群像一张巨大的黑幕遮盖在这片土地之上,就仿佛黑夜没有半点的星光而更像的是一座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眼前的一切,不知是从何处不知是哪一只虫,大概可能是最靠近爆炸边缘而幸存的虫子吧,撕心裂肺的哀鸣声传来声音仿若老式机车遭遇引擎故障后的卡顿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传来一只接着一只,嘶叫、传递,慌乱恐惧的情绪便瞬间蔓延开了。
与此同时在地虫星搭建的轨道外,幽暗不带一丝星光的宇宙仿若深渊一般,似乎与它的另一个名字更加贴近,所有生物闻知变色的“死亡星系”上无数艘战舰的主舰中。
“ 这里是母虫星系的最后一站了,能来到这里其中的诸多不易以是在同伴的躯体上趟过,虫星的统治即将在这场最终之战中粉碎,但请你们以及各位一定要牢记,只要虫星血裔仍有一人未亡,虫星人繁衍到巅峰的生存拟化能力,让她逃离这里存活下去那么曾经星河上泼洒的献血就以全然无用了。”
“若它们卷土重来就势必更加猛烈,没有人在希望看到任何一个星系、星球、种族、家园再受到那如同噩梦般的打击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
科思特将军看着指挥屏幕上传来的地虫星画面,沉重的讲述着,作战前的注意事项。
除了他似乎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他湿润的眼眶与泛红的眼睛,所有人都清楚就在刚刚三个半小时前得到地虫星母虫巢坐标的后,十五万不同星系的朋友兄弟战友都已经全部埋葬在了哪里,这在他们面前直径只有6950.33公里的土黄色星球之上了,而它们换来了却只是那朵持续了两个多钟头的蘑菇云。
因为这片星系星能中运体物质的含量过低,电磁武器无法蓄能,因为他们无法携带高规格联邦明令禁止武器穿越虫洞,因为他们的哀伤无法唤醒死去的星球与亲人,因为种种宇宙中不为人知又没有屁用的真理,他们只能如此,只是十五万罢了,大虫荒夺走的生命可是无论在先进的光子设备也无法计算出来的好吗?
……
密密麻麻紧随其后拖载着钢铁巨兽的飞行器逐渐前行着,被合金锁拖动起来的四肢每一具机甲仓内都是一具活着的尸体,是的在这场战争中看来。
地虫星的矮小也因此让它经历一日只需要16个小时,按照正常的时差来看,此刻却才刚刚日落,而这里以即将黎明,被救赎被血洗。
辐射尘遮住了天边的微光因此更加明亮的,似乎只有这片从虫海飘过的满天巨兽。
怪异复杂的形态使得这些星能毫无任何的观赏与玩乐的价值,有的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的外表来形容,但无意它们的作用只是屠夫手中血淋淋的屠刀罢了,要那么的短小精致干嘛,要那么的哗众取宠的人恐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应该站在宇宙机甲师联赛的玩具场上与那么多得荣耀而嬉闹才对。
真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星空下心有所属,星河上撑起整片星空的人。
……
昨日的仇恨刺痛入骨,让我们所有人忘记了曾经的欢愉,只有独处时才盼起那给我们留下过绝无法抹去或惊艳的记忆,短暂不可触摸。
眼中是坚定的目光,与旁人的一样冷血不带有丝毫生机,而眨眼间却牵动的伤痕面对镜中的自己而失神时也常常以为是在面对那个给予自己一生中最特殊记忆的人。
将淡红色带有一点皱黄色的机盔,紧密的延伸包裹在自己身上,红色的微光将他包裹看起来十分肃穆,黑色厚重的发丝左边的一撮却已经发白,二十七八岁的外表,实际上他已经有了整整五十多岁了,但他的身体却依旧如这具星灵机甲一般,千疮百孔却仍旧挺立甚至可以粉碎一切对手,就如同他的称号一般响彻在这片战场之上。
红皇后,有人又将她称之为红色噩梦。
事实上他承认,在星能机甲的战斗中他的确无法发挥出“红”的全部实力,那股禁忌之力从它苏醒之后迄今为止也仅仅在宇宙中爆发了一次罢了,很惭愧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30年前植入的基体强塑剂让他的身子骨到现在依旧如新,一颗高等级的星系文明,就早已拥有人均三百岁的龄限了,这让作为星能机甲的拥有者每一颗星球只有一次的荣耀,在服用过激发潜能的基因药剂后,容貌早已不在以他的实际年龄相挂钩了,不必为此惊讶与羡慕因为随时可能在下一个瞬间,他不会死在虫子的铁镰下,而是因为机甲仓内强大的负能量而猝死在自己的座椅上,若是运气好的话救了过来,下半辈子也就可以在轮椅上安稳一生了。
据他所知,“五号”好像是在三年前退役的,上一次去看他的时候他住在火星废墟中重新修建的民居房中,坐在轮椅上曾经那万千少女迷恋的火红发丝像蓝星麦田中的秸秆一样发黄。凹陷沧桑的廉价荣耀与权利现在好像孤独一人。
他知道即使这令人畏惧的副作用也无法阻挡,他们为了更好的驾驭这些特殊的钢铁巨兽,他们为了什么,为什么而活着,活着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很多年前,在星学院的米芬树下就有人问过自己,他当时是如何回答来着……
即使如此当初谁又是不知道结果而选择的呢?谁又是知道结果而拒绝的呢!
很多时候我们都有的选择,但又无从拒绝,一切的迎难而上,都是注定的结果。
为了星空下的理想与真理,为了星河上无数璀璨而弱小的生命。
曾幼稚浮躁,向往未来美好。如今沉稳如豹,却以失希望美好。
他曾恐惧鲜血目光躲闪,而如今蛇瞳下嗜血的凝视却足以令所有敌人颤寒。
……
“震耳欲聋满天的哀鸣,血液横飞数不尽的罪孽相随。”
“你们是正义皮囊下的屠夫,而我们只是在无尽黑夜中祈求寻找着救赎。”
满是杀戮的土地上,那个女孩娇小的身影默念着,她的眼是纯黑色的,在瞳孔的倒影中红色的不断抽动着脊椎骨肆意挥舞的血红色钢铁恶魔……
(想写一个关于星空的故事,关于成长的故事,耐不住性子,先写个序章,而后的故事才一点点的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