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也病了

应疯友之请,我必须病一回,因为他们有药!事实上,在二老相继病倒之后,我也病了,这是流感。

老爷子最让我感动的一句话就是,"注意别传染给身边人。"这时他还发着38.3℃的"低烧",说是低烧,但这位神奇老人属于"三低"人种:体温低,平时的体温不到35℃;脉搏低,每分钟40多下;血压低,具体多少忘了。所以38℃的体温对他而言已是高烧,可他仍没心没肺的惦记着别人。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担心他那可爱的孙女也被我传染了。

和父亲的大爱不一样,我更多的是经历这浑身的病痛,企图定格此时此刻的感受,把这一刻的"觉悟"保任下来。因为人在生病和厄运时都是伟大的哲学家,却也因为好了伤疤忘了痛而不长记性。

我曾写过《致那些和死亡打交道的日子》,本意也是想把那些与死有关的经历记录下来,提醒自己无常时刻就在身边。可只写了一部分,核心内容还没写到就停笔了。那些已经离我而去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即将离我而去的还在时刻鞭挞着自己那颗脆弱的心灵,而我却因为眼前一刻的安宁又把那份哲学家的“觉悟”抛到了九霄云外。

人总是这样,总要到病倒的时候才珍惜身体,总要到临死的的那一刻才明白生命的可贵。死亡对大多数人来说总是那么遥远,以致于我们从未想过怎样去死,怎样去面对死亡。如今病了,这个问题再一次跳出来。虽然知道这小感冒要不了自己的命,但命中那些精彩的受想行识却在这个时候变得索然无味,给你个天仙般的美女也没兴趣,喂你吃龙肉也不香,眼前堆满了白花花的票子也不会使你兴奋。你只想这倒霉的感冒快点滚蛋,那全身如灌满了铅的沉重赶快轻松起来,还有那肩膀、手臂、头颅、颈椎、腰骨、大腿、小腿......几乎浑身206块骨头的疼痛快些消散。

人类的平等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管你是什么人,在疾病和死亡面前一律平等!有人可能会找出N多个理由来反驳,比如穷人没钱治病就只能等死。嗯,说的也有道理。如今看个小感冒动辄就要好几百甚至上千,老妈捡了几剂中药就花了三百多,还没包括西药和打吊针的钱;女儿前些时候发烧光打针就用一千多。所以老百姓现在真是病不起,就连去药店买个感冒药,一盒也要好几十,而且光买感冒药还不行,那些服务态度极度热情的导购小妹还会为你推荐什么消炎药、退烧药、抗病毒药,说一定要合在一块吃才有疗效。所以一般都要买上三盒以上,价钱自然轻松破百。而且最可恨的是,打开说明书一看,“每日3—4次,每次6—8片”!这是喂牲口吗,这么大的药量?以前的“每次1—2片”的药去哪里了?

没治,硬着头皮按说明书吃,一大把药吃下去,肚子也饱了,还顶饿!可三盒药全吃完了也不见什么效果,于是又跑到第二家药店,结果还是老样子。不一样的包装,不一样的药,小妹的服务还是一样热情——三盒!小妹说这些都是中药成分的,不伤身!为了不伤身,我又把这三盒药干掉了。这时,为了避免打针产生副作用的我和老爸已经在流感的漩涡里搏斗了三天,老爸依然发着38℃的“低烧”,而我还像发瘟鸡一样扯着嘶哑的喉咙在法庭上和别人“干架”。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慢慢抽丝没关系,老爸快要八十的人了,还拖着晚期肝硬化的大包袱,可就经不起这连日的“低烧”不退。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自己选药!我记得小时候的伤风胶囊很管用,清晰的记得就是白云山制药厂的“禾穗牌”速效伤风胶囊。这一次,我来到自家楼下的“益民药房”,指名道姓就要这个药,嘿,还真有!“买单!”我高兴地说。“4块。”收银员回应道。“多少钱?”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4块!”收银员再一次确认。天啊!我乐坏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便宜的药?

打开包装,哈哈,果然是传说中的“每次1—2粒”!我毫不犹豫地吃下一粒,然后扔给老爸:“你吃两粒!”大概两个小时后,我和老爸都出了一身大汗,烧退了,人也轻松了!

病好了,那份"觉悟"呢?也出奇地随着体温一起消退了!说好的"死去元知万事空"呢?不是还没死吗?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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