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帝的国度 我们终将被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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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7年的无数电影预告中,除了《Call me  by your name》之外,《上帝之国》大概是另一部同性题材中让人心心念的重头戏了。

农场,羊群,两个男人,这样的设定也难怪逃脱不掉《断臂山》的影子,只是在看完全片之后恍然发现,相比《断臂山》最后蔓延出屏幕来淹没你的悲伤,《上帝之国》才是该留在记忆中的那个。

一望无际的农场,对待家人的冷漠,视农场为坟墓行尸走肉的工作,快餐式的情欲发泄.....当缺爱成为一种极端时,情绪就会发酵成愤怒,怼天怼地怼生活,于是主人公Johnny把自己成功地活成一个行走的厕所顽石。

或许Johnny的性取向也是造成家庭隔阂的主要原因,父子的相处方式简单粗暴,父亲的期望无形中成为束缚Johnny的枷锁,某种程度上他甚至对自己也不够认同,拒绝亲吻只顾兽欲般的发泄,然后靠酒精自我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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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自罗马尼亚的帮工Gheorghe,一脸毛绒绒的络腮胡,一双毛绒绒的鹿眼,总是穿着一件红杂色针织毛衣,即便身处再恶劣的环境也不会心生怨气,安静,温暖,对生活和生命有着源自内心的热爱,甚至于精致,活像一枚太阳,驱散着笼罩顽石内心的浓雾,让顽石不自觉的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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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缺爱,自然也不会按常规表达爱意。当两人去山上照看羊群时,Johnny的好感表达转化成带着怨气的讥讽和挑刺,却未曾料到反击与警告,相比一直以来源自内心的孤独,也许这也算Johnny真正意义上的对等情感交流,尽管有些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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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自我麻醉的生活方式和缺失的家庭生活,Johnny也许从未真正得到或者在意过他人的关心。所以当看到眼前递上来的手套时,当受伤的手被别人握住仔细查看时,从未有过的感受开始萌芽,冰层已经开始断裂,而这些最基本的关心却反衬出这个大男孩冰冷的过往,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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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Gheorghe对于Johnny对感情或许是有些迟疑的,真正的起点也许是始于从泥地肉搏之后吧。

他有着跟Johnny类似的成长环境,农场的工作以及伴随农场岁月的孤独感,他都曾感同身受,Gheorghe做好力所能及的一切来帮助他,感染着他。两人的情感终于在摸爬滚打中得到了共鸣,像两叶孤舟终于飘泊到一起。Gheorghe教会Johnny什么叫温柔,当Johnny终于紧张忐忑地吻上Gheorghe的唇,内心的封存温柔也随之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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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透进来的光很亮,两人沐浴在光亮中谈及母亲这个柔软的话题,这也是片中Johnny第一次敞开柔软的内心。阳光下看到Johnny的手掌伤疤已经结痂就快愈合,也许此时他的内心也在被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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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y的生活开始有了光,枯燥的农场生活因为Gheorghe的融入而变得不同,但父亲的突然病倒却将暂时被甜蜜掩盖的现实重新翻上表面,Johnny认识到自己所肩负的责任,也面对了自己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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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Gheorghe安慰不安的Johnny,手指传达的热度同样温暖着我们,不禁庆幸此时此刻还好有他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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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意识到父亲的衰老,Johnny小心翼翼触碰了父亲的手,也许这是第一次与父亲的亲昵,指尖触碰到的是久违的亲情,虽然在听到脚步声后慌乱缩回手,但至少Johnny的内心不再如往常般冷漠荒芜。

在Johnny最脆弱的日子里,Gheorghe一直默默陪伴,然而在奶奶无意发现端倪并且有意提醒之后,Johnny那颗重生不久的内心开始畏惧,他慌乱的向Gheorghe寻求慰藉,而当Gheorghe对未来提出质疑时,Johnny却不知如何应对,如同医院里猛然缩回触碰父亲的那只手,Johnny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方式逃避,Gheorghe只好伤心离开。

没有Gheorghe的日子里,Johnny学会成长。他一边认真工作,一边照顾父亲,一边思念着Gheorg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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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父子关系得到修补,也最终得到奶奶认可之后,Johnny决定找回Gheorg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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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做的够好了” 

没有什么比父亲的这两句话更能充盈Johnny的内心。此刻,曾经被他冷漠对待的家人反而成为他勇敢迈步的后盾,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争取,他要向家人证明,向Gheorghe证明,也向自己证明。

当两人再次相对时,Johnny已然不是那个最初宿醉的大男孩,他带着对未来的信念站在Gheorghe面前,告诉他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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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在返程大巴上互相依偎在一起时,耳边响起Patrickwolf的《the days》一切都如此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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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它圆了《断臂山》的结局,我并不太认同。

《断臂山》的故事里,随着两人的选择,他们的生活轨迹已经完全超出范围,即便不是生死相隔大概也会无疾而终,相爱之外的无力感让人透不过气,而《上帝之国》却是一个更宏观完整的故事,一个成长和改变的故事,一个看完之后内心充满力量的故事。

如果说《断臂山》像一个精美的细节,那《上帝之国》更像是一幅完整的画卷,各自只能用各自的方式来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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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电影的对白不多,用很多眼神和手部动作的细节刻画将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精致的画面,光线,无一不透露着导演的用心,这样的电影再给一打都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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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广阔,我会在你身边,你不会孤独,因为我们都终将被上帝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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