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谈《人间喜剧》的结构

图片发自App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1799年5月20日－1850年8月18日），法国小说家，被称为“现代法国小说之父”。从法律学校学习毕业后毅然走上文学创作之路。从长篇小说《朱安党人》迈出了现实主义创作的第一步，《驴皮记》使他声名大震。1834年完成著作《高老头》。

巴尔扎克一生创作了91部小说，成功塑造了两千多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合称《人间喜剧》。《人间喜剧》被誉为“资本主义社会的百科全书”。

巴尔扎克：谈《人间喜剧》的结构设计

一八三八年将要完成这巨大工作里的三个部分到相当的程度，至少可以使人认识到这结构的计划，......《风俗的研究》要反映一切的社会实况，我要描写每一种生活的情景，每一种恣仪，每一种男性或女性的性格，每一种生活的方式，每一种职业，每一种社会的地位，每一个法兰西的省份，童年，青年和老年，政治，法律和战争――没有疏漏任何一项，这一部分写完了之后，人类心灵的故事一点一点的揭破了之后，社会的历史一页一页的展开了之后，我的基础就算是奠定下来了。我不希望描写幻想的插曲，我的题材应当是到处发生的事实。

然后，我就要进行我的第二步――《哲学的研究》。……要说到感情的来源和生活的动机，我要提出这个问题――社会或个人的生命所必要的推动力量或条件是些什么东西？用这个方式讨论了社会之后，我就要用批判的眼睛去考察他，我要在《风俗的研究》里把个人描写成典型；但是在《哲学的研究》里我就要把典型写为个人。不过，我所要描绘的总永远是生活……

最后，描写了因果关系之后，我就要来进行我的《分析的研究》了。我要把《结婚生理学》归入这一项下，因为说明了结果和原因之后，我们就得追求原则。

风俗供给我们戏剧，原因代表台房和舞台。最后，原则就是戏剧的作者。不过在比例方面，因为整个的工程是由螺旋形的方式往上建立起来的，顶层就窄了下来，变成集中的，如果需要廿四册去写《风俗的研究》的话，我就得需要十五册去写《哲学的研究》，但是《分析的研究》只有九册也就够了。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描写、批判和分析人的本身，社会和人类，而不必在这种西方的《天方夜谭》里重复的叙述。

这一切的工程都完成了之后……我写了最后一个字之后――然后大家才可以批评我是对的或者是错的。但是，完成了这文学的工作后，写完了这整个系统之后，我就要转向科学的工作，而写一篇《推动人的力量》。并且在这巨厦的基础之上，我还要拿《笑林百篇》的庞大的花卉图案来做一种幼稚的可笑的装饰。

吴小如 高名凯 译
（节选自《巴尔扎克传》第十章：《巴尔扎克发现他的秘密》，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