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圣者Dr.李(2019-10-12)

Dr.李绝对配得上Dr.的称号,估计他自我的评价也是如此,因此,微信签名也自称Dr.李。

Dr.李很儒雅,而且对人态度温和,没有距离感,也没有架子。

与Dr.李的交集并不多,因为他属移植部门,只有进行移植前后,才碰到Dr.李。

化疗到一定阶段,Dr.严征求意见,选择自体移植还是异体移植。考虑金钱,照料等因素,以及自己体质对异体移植排异反应的可能,我选择在同一家医院做自体移植手术,于是,从Dr.严手中转到了Dr.李移植组。

与Dr.严快刀斩乱麻似的方案敲定不同,Dr.李显得慎重许多。先介绍步骤,再说明要求,最后提出建议用药等,但这却让我对移植更感恐慌。

本以为移植要像骨髓穿刺一样,动刀动枪的。其实操作更为简单。先把分离后的血液抽取出来,拿到特定的器皿中进行癌细胞杀死处理,再把它冷冻保鲜,以备日后使用,但保质期仅有半年。

刚开始分离血液时,被抽取的手部不能移动,平躺在病床上,周边被各种器械包围着,动弹不得,好不烦躁。为了治疗彻底,Dr.李决定给我做两次移植,这就意味着这次分离的血量必须满足两次的用量。三个多小时的强制平躺,让我完全失去了耐心与信心,快要癫狂,几乎要翻床爬起,弃血而逃。无法感同深受的先生也变得不耐烦,不停地责骂,分离房都快变成战场。

Dr.李时不时地来看进展。许是看多了病人的反应,对我的表现很能理解与包容,时不时地鼓励我,快了,再抽100,马上就好。在他几个再抽100的连哄带骗中,我居然也分离出了1000Cc的血量,勉强够支撑两次的移植。

在分离血液培养的同期,我被送进了特殊病房,进行降低白细胞的治疗。不知是否是因为病房逼仄的缘故(病床被塑料透明薄膜包裹起来),尽管使用了Dr.李推荐的化疗药物,我仍止不住的呕吐。吐到仅剩苦胆水时,Dr.李出现了,告诉我可以回家等待,做移植准备。我感觉此时的Dr.李有如神从天降,将我从这特殊的牢笼赦免。尽管我知道前路漫漫,但暂时的解脱让我仍对Dr.李心存感激。

终于要进移植舱了。感觉好神秘,也很可怕,因为这意味着没人陪你一起并肩作战,自己将被隔离在独自一人的病房中至少半个月。

惴惴地准备着,将毛巾、拖鞋清洗,然后送进医院消毒。进舱时,不仅手机、Ipad等电子设备消了毒,连同我也被要求在专门的浴室中洗了又洗。然后,就像是个犯人一样,拿着自己的东西,走进自己的专属牢笼。

考虑到我体质敏感,身体较弱,两次移植,Dr.李都将我安排在护士站的正对面,以使护士能时刻关照到我。

在移植舱中,我接受了传说中的移植手术-将之前从我身体分离出来并经过培养的血液,输入我的体内。是的,移植就这么简单--输血。然后,如果你的胃口好,就好吃好睡,等到指标上来了,就可以出舱了。

可惜,我反应剧烈,除了吐就是拉。家人们一日三餐用高压锅压煮出来的食物,让人毫无食欲。但看着家人端着高压锅一路奔波,餐餐不拉的辛劳,我只能勉强扒两口,然后立马吐出,只能翻身睡去,连跟家人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在移植舱中最盼见到的不是家人,而且Dr.李,隔一两天露面的Dr.李总是关切我的状况。而我见到Dr.李就问指标情况,何时出舱。

在与Dr.李为数不多的几次照面中,我感受到了他那颗温和的心具有宁心安神的作用,看到他,独在舱中的恐惧就少一份,出舱的希望就被点燃。

在数算度日中,Dr.李终于同意我出舱了。经过两次移植,我的病情已经好转。真心忘不了Dr.李给予的关照,那是牢房的中的暖阳,虽然很少出现,但却永生难忘。

以此文送给从未送过礼、也未当面感谢过的Dr.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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