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所长就把乐贝儿与丁勇叫到他的办公室。
他笑到:“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们俩。”
贝儿和丁勇听了都很高兴。
来槐花镇派出所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都在办公室打杂,还没正儿八经地办过案子。
他们很兴奋,期待地看着怀所长。
怀所长微笑地扫了他们俩一眼说到:“咱们镇下辖的二坪村有孩子失踪了,你们找一找。”
一听是找孩子,贝儿与丁勇有些泄气,但最后还是欣然接受了。
丁勇开车,贝儿坐在副驾驶座上。
一路上,贝儿都在沉思:槐花镇下辖的两个城区及四个村子,听说这个二坪村民风最为涥朴,很少出事。怎么这次尽然有三个孩子不见了,而且是同一个家庭的?
丁勇见贝儿沉默不语,安慰道:“同一家庭的三个孩子不见了,多半是孩子们贪玩,去哪玩了。咱俩多跑跑腿,肯定能找到。”
贝儿冲丁勇笑了笑以示感谢。
此时,正值七月初,麦子成熟了,广阔的田野上全是金黄的麦子和绿色的玉米。
风一吹,麦浪滚动,麦香阵阵。
贝儿看着这一大片美景,顿时心情大好。
突然,贝儿看见这一大片金黄的麦地里,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屋子,无门无窗,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问了丁勇,丁勇也说不知道,猜到那应该是地下水管枢杻处,建个无门无窗小屋,是作为地标吧。
贝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车还没到村口,贝儿他们老远见村口一棵巨大的槐树下坐满了乘凉的人们。
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聊天。
贝儿她们刚到,那群乘凉的人们看见是警车,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贝儿和丁勇下车打听情况。
人们热情地冲贝儿她们打招呼,说:“警察同志,是来找孩子的吧。”
贝儿、丁勇连连点头,被这么多人包围住,贝儿、丁勇都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开始调查。
这时,有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汉握住丁勇的手说:“走,我领你们去张娃子家。”
老汉一边走一边给贝儿与丁勇讲述失踪孩子的情况。
失踪的三个孩子的父亲叫张娃子,老婆在生第三个孩子时,在医院大出血,没抢救过来,死了。
这三个孩子,大的是个儿子,8岁,上小学三年级;老二也是个儿子,6岁,上小学一年级;小的只有4岁,是个女儿,没上幼儿园,爷爷奶奶带。
贝儿好奇地问:“叔,那最小的女娃怎没上幼儿园?”
老汉答道:“这附近是有一家幼儿园,但离我们这个村也有三里路呢!张娃子嫌太远,说是等大一些,直接上小学。”
这时,丁勇有些开玩笑地说:“他们家已有2个男娃,怎么还生了第三个,计划生育不管他们家吗?”
贝儿一听,害怕惹老汉心里防备,赶紧说:“叔,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些他们家情况,好尽快找到孩子。”
老汉呵呵一笑说:“我姓王,这个村的村长是我儿子。村子里的情况我都了解。张娃子家的老三是他们两口子在外打工偷生的。不过,后来罚款也交上了。”
王老汉一路上又讲了张娃子家的其它情况。
这个张娃子在没生老三之前,一直跟老婆在镇子上打工,就是谁家装修,他们两口子负责拆除旧装修。
干这一行,虽然苦点,但收入比一般拿工资的收入都高,一年挣个15万没问题。
可自从老婆没了,张娃子就回家种地了,说是没搭裆了,一个人干不了。他的那三个娃子都由他爸他妈带。
很快,贝儿一行走到一家大铁门前,门开着。
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院落,地面都用红砖铺了,而且那些红砖组合了许多漂亮的花纹。院子中间有一棵一人腰粗般的冬果梨树。
此时,梨树长得正繁茂,上面坠满了大大小小的梨。
院子四周有四间房子,大大的窗子,外墙壁上贴了半米宽的闪着亮光的磁砖。可惜现在窗子上,磁砖上,都落满了灰尘,看来主人家是没心情收拾。
还没走到堂屋,一个60左右的女人走了出来。
一看到贝儿他们,很是高兴,招呼道:“警察同志来了,王家他叔也来了。”
接着把他们让进堂屋。给贝儿一行三人沏了茶。
那位60岁的女人,也就是孩子的奶奶张大妈就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7日1日,学校下午一放暑假,三个孩子就被他住在离这里三十里路的西湾村的舅舅方乐接走,说是孩子的姥姥想孩子了。
昨天,也就是7月8日大清早,她和老伴在家,他们都有点想孩子了,她就给孩子的姥姥打电话,想问问三个孩子的情况。
可孩子的姥姥说孩子她在7月6日晚,就让孩子舅舅方乐送过来了。
她这一听就急了,赶快打电话把在地里干活的儿子张娃子叫回来,问他见没见孩子,他说没见。
这两天,他们老两口和儿子把整个村子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村子里的人也帮他们找。
每一条小渠,每一块田地,甚至每一个大石头后面。
贝儿插话问:“隔壁的几个村子呢?”
张大妈答道:“隔壁就两个村子,也都找遍了。”
丁勇说道:“不会又跑回孩子姥姥家了吧?”
张大妈说:“孩子姥姥家得知孩子不见了,也把他们附近翻了个底朝天,但也没找着。昨天,孩子姥姥、舅舅还专程过来到这边帮忙找。”
贝儿一边听张大妈说话,一边打量着这个屋子。
张大妈话音刚落,贝儿问道:“孩子的爷爷和爸爸呢?”
张大妈答道:“去学校周围找了,学校周围已找过一遍了,这是第二遍了。”
这时,贝儿冲丁勇递了个眼色,示意该走了。
丁勇同贝儿一同站起来,笑着对张大妈说:“大妈,情况我们都了解了,现在我们就四处找找,您老也别太上火。”
贝儿也安慰了大妈几句。
贝儿、丁勇与王大叔一起出了张大妈家的院门。
在院门外的岔路口,王大叔指了指他们家的位置,就告辞而去。
丁勇在马路上埋怨贝儿说:“贝儿,刚才咱们应该跟王大叔家见见村长,再了解了解情况。你刚才为啥拉住我的衣襟不让去?”
贝儿笑道:“丁勇,孩子已失踪整整2天了,再多耽搁一分钟,多一分危险,我们应该追着痛点走,这样加快破案速度。”
丁勇疑感地瞪着贝儿,结巴地说:“‘痛点?’这件案子的痛点在哪?”
贝儿耐心地解释道:“孩子舅舅说孩子送过来了,可张娃子及他爸妈都没见人,这就是这个案子目前的痛点啊。”
丁勇用食指朝空中一指说:“对呀!走,上孩子舅舅家去。”
开车不到30分钟,就到了西湾村。
经过打听,来到孩子的舅舅方乐家门口。
老远看见门口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蹲在地上低头抽烟。
听见汽车声音,站了起来,朝他们望过来。
贝儿他们下了车,小伙子走上前,热情地冲他们打招呼:“警察同志,是来找我们的吧。”
贝儿微笑地点点头,并不断地打量着小伙子。
丁勇说道:“你是方乐吧?”
小伙子连声说是。
贝儿问:“7月6日晚,你把三个孩子送回二坪村了吗”
方乐说:“那天晚上8点左右,我开着三轮车把孩子送到他们家门口,本来我要进去的,但三个孩子刚一下车,就自己跑进自家院子里。我听见孩子们在叫爸爸。接着听见姐夫的声音。这时,有个同学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县城的一个小酒馆陪他喝两盅。我一听,特别想去。孩子们又进了屋,我又听见了姐夫也在,就想给姐夫打电话说一声,我就不进去了。可姐夫没接我电话,喝酒的人又催我催的紧,我没多想,就走了,谁承想,会岀这样的事!”
方乐沮丧地又猛吸了手里的几口烟。
贝儿问:“你后来跟你姐夫见面,你问没问那天是不是他?”
方乐说:“他说不是他。当天晚上,地里放夏季第四次水,他们家三个大人都去浇地了。”
丁勇插话说:“难道是人贩子?”
贝儿没接话,沉思了一会儿。
这时,一个胖胖的矮个子50多岁的妇女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贝儿他们很激动:“我闺女命苦啊,刚30岁就死了。留下三个可怜娃竟然会出这种事,这可让人怎么活呀!”
说着,就捂着嘴,啜泣起来。
贝儿很同情地安慰着方大妈。
过了一会儿,贝儿轻拍着方大妈的后脊背问道:“送孩子为啥晚上8点才送,怎么不白天进行?”
方大妈解释说:“白天担心他们不在家。现在是盛夏,就是晚上8点,天也是很亮的。”
贝儿心里暗思:这倒是!
看着再问不出所以然,贝儿和丁勇辞别了方乐与方大妈。
车快开到村口,贝儿让丁勇把车停下,丁勇笑着说:“好嘞,你主意多,你是领导。你说咋干咱就咱干。”
贝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丁勇微笑地说:“咱俩商量着来。你看,现在啊,根据方乐与他妈的说辞,你先前推测二坪村可能出现了人贩子,我觉得有这个可能。”
丁勇一听贝儿认可他的推论,笑得嘴都合不拢,贝儿看见他笑,也开心地笑起来。
这时,丁勇就要转动车钥匙,回二坪村。
贝儿连忙说:“你看,村口的商店门口围了许多打牌的人,我们是不是下去求证一下,方乐母子说得是不是真话呀?”
丁勇冲贝儿举起大拇指说:“你高!你高!”
随后,他们下了车。
接下来,他们询问了两个老大爷,商店女老板,一个经常在这玩耍的十几岁孩子,都证实7月6日晚7:30左右,方乐开着三轮车,上面坐着他三个外甥,出了西湾村,向二坪村的方向去了。
调查完西湾村的情况,贝儿他们驱车回到二坪村。
在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下下了车。
贝儿和丁勇来到槐树下。
贝儿笑着对坐在那的几个老人说,:“大爷们,我们也累了,在这坐下休息、休息,不介意吧?”
老人们纷纷摇头,说不介意。
攀谈了一会儿,贝儿了解到有两位大爷,在这几天之内,每天吃过晚饭,基本在6点以后,都坐在这儿乘凉。
贝儿微笑着问这两位大爷,7月6日晚看没看见一辆三轮车,拉着三个娃进了村子。
其中一个大爷答道:“噢,你说的是张娃子的小舅子有没有拉着张娃子的三个孩子进了村?”
贝儿点头说:“是。”
大爷继续说:“看见了,8点左右,太阳马上要落山了。”
另一位大爷也说看见了。
贝儿坐在树下沉思,丁勇则和老人们聊着天。
这时,贝儿感觉肚子很饿,一看表,已到下午两点了。
她抬起头,观察了村口的环境,发现在她所坐的槐树对面有一个饭馆。
贝儿叫上丁勇,辞别老人们来到饭馆。刚一进去,一位很漂亮的老板娘就过来招呼。
此时,已过饭点,饭馆里没人,就贝儿与丁勇两人。
他们要了两份炒面,贝儿与丁勇就坐下等。
见厨师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伙孑,丁勇开玩笑地问:“怎么,你们店里还雇童工?”
老板娘连忙笑说:“那是我儿子,18了,刚从厨师学校毕业,看着憨。”
丁勇好奇地说:“不会吧?老板娘!你才多大岁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说:“18生的他,先结婚,后领的证。”
这时,贝儿也对这个老板娘好奇起来,也多问了几句。
通过你来我往几句话,贝儿他们了解到老板娘名叫张小梅,丈夫早些年出去打工,再没回来,一个人靠这个饭馆把儿子拉扯大。
贝儿想:这个饭馆既是吃饭的地,也是各路消息聚集地,张小梅知道的事,应该很多。
此时,张小梅的儿子从后堂端上了炒面,接着又回到了厨房。
贝儿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村姓张的还挺多,我们才来半天,就知道两户姓张的,一个张娃子,一个你。”
张小梅听到张娃子,有些紧张,不时地看看正在吃饭的贝儿及丁勇。
贝儿同时也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
吃着,吃着,贝儿突然抬起头,冲张小梅大声说到:“张娃子的三个孩子失踪,你知道不?”
张小梅被她的突然说话吓的一惊,连忙说:“我、我、我。那三个孩子失踪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不过是......”
这时,丁勇才反应过来,立马放下筷子,严肃地说:“明知有人犯罪,却不说,是包疪罪。你知道什么,现在说还来得及。”
此时的张小梅脸色霎白,他儿子听到前厅声音吵闹,一只手拿着锅铲赶了过来,怒目而视贝儿与丁勇。
贝儿因是第一次办案,遇到这种剑拔怒张的气氛心里有些胆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丁勇。
此时的丁勇不知他心里怎么样,但他外表镇定,眼神严肃锐利地看着张小梅及她儿子。
贝儿见状,给自己打了打气,以一种一切都在掌握中的似笑非笑地表情说:“只不过什么?”
张小梅看了看贝儿,看了看丁勇,再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突然笑了:“警察同志误会了。张娃子由于老婆没死之前挣了些钱,成了村里的富户。老到我这吃饭,我们就相熟了起来。前几年,我老公虽失了音讯,但我看在孩子的面上,也边开饭馆,边等他。但今年,孩子毕了业,我的思想也有所转变,我又想成家了。张娃子知道这件事后,他想跟我好。我起初嫌他比我小五六岁,但经不起他的一再追求,有点想同意。前几天下午,他趁饭馆没客人,我儿子去买菜的空档,又进来再次表白,我忍不位脱口而出:‘我挺愿意的,可你有三娃,后妈不好当呀!’他听了说他的娃,他父母带。可我转念一想,费用他出呀!况且,他父母年龄大了,孩子们的事还不是需要我们操心呀!”
说到这,张小梅看了贝儿他们一眼。
贝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小梅。
丁勇则直视张小梅说:“那后来呢?”
张小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把我的顾虑给张娃子说了。张娃子听了,再没吭声,我看他有些不高兴,就开玩笑地安慰了他一句:‘要是你没三个孩子,我就嫁给你。’他听了,也没说话就走了。”
贝儿问:“这件事发生在啥时候?”
张小梅看看墙上的日历,说:“上周星期三,是7日4日。”
丁勇问:“自那天后,张娃子再没找过你?”
张小梅点头说是。
贝儿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望着张小梅说:“你觉得张娃子的三个孩子去了哪?”
张小梅紧张的连忙说:“这我可不知道!”
贝儿笑笑说:“那我先前提到张娃子,你为啥紧张?”
张小梅陪着笑说:“自从张娃子的三个孩子不见了,我一直猜测张娃子把三个孩子送人了或卖了。我很后悔我曾给张娃子说的话:‘要是你没孩子我就嫁给你。’我担心你们警察会把我当成共犯。”
出了饭馆,贝儿与丁勇坐在警车里讨论案情。
贝儿说7月4日张小梅说:“要是你没孩子,我就嫁给你!”这样的话。7月6日,孩子的舅舅把孩子送还给张娃子,张娃子却说没见孩子。
丁勇说:“张娃子到底见没见孩子?”
贝儿说:“那只有问张娃子本人了。”
说着,丁勇就发动了车,再次来到了张娃子家门口。
这一次,张娃子在家。
这是一个个子中等,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大约30岁上下,此时正一脸疲惫得坐在院子里。
见到贝儿他们,就立即向贝儿他们诉说:“孩子已找了好多天了,周边都找过了,这三个孩子跑哪去了?急死人了!”
贝儿在他说话时,就一直审视着这个男人,但见他说话诚恳,不似作假。
丁勇问:“7月6日晚8点左右,你小舅子方乐说听到你在院中与孩子说话的声音了,那是咋回事?”
张娃子急忙说:“那不可能,我当时正在地里浇水,不信你问我妈。”
这时,张大妈与老伴走了过来,说:“警察同志,确实如此。当时我们老俩口在西边菜地浇水,张娃子则负责东边的玉米地。”
贝儿要求张娃子与他父母指认一下浇水的地方。
一行五人出了院子,来到田野。
这时,是下午四点,眼前的田地非常广阔,远处环绕着群山。但在一马平川的田地中,有一座小屋子格外引人注目。贝儿多看了几眼那个小屋子。
张娃子父母指认了西边的菜地,又指认了东边的玉米地。
贝儿观察了一下这两处地方,发现在东边的菜地看不见西边的玉米地里面的具体情况,而西边的玉米地能看见东边的菜地的具体情况。
也就是说,张娃子在浇水期间就算回了家,张娃子的父母也未必知道。
贝儿又发现,西边的玉米地离家很近。
贝儿直视着张娃子,盯了他一会儿。很快张娃子就感觉到贝儿严厉的眼神,不知所措地说:“警察同志怎么了?”
丁勇觉察到了当前的气氛,意识到什么,严肃地说:“你跟张小梅在谈恋爱?”
猛一听到张小梅的名字,张娃子有些震惊,但没几秒就恢复了平静。
他说:“人家没看上我。”
贝儿紧追着问:“什么原因?”
张娃子说:“嫌我有三个孩子呗!不过,警察同志,她嫌,我可没嫌,我是一心要养大三个孩子的。”
贝儿看了看张娃子,略一思索说:“那你舅子说的像你声音的哪个人是谁呢?”
张娃子垂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人贩子。”
“人贩子!”丁勇叫道。
贝儿又问张娃子的父母:“7月6日晚,你们浇水浇到几点?”
张大妈回答:“我们晚上10点左右就回家了。当时菜地与玉米地还没浇完水,但渠我们都加高了,里面的杂草我们也都清除了。留下张娃子一个人浇两处的水,应该没啥问题。”
丁勇问:“回来前见没见着张娃子?”
张大爷回答:“人倒是没见,不过我给他打电话说了一声。”
贝儿问:“回来后,见没见张娃子和三个孩子?”
张大爷回答:“张娃子没见,三个孩子我们当时还以为在姥姥家。”
贝儿与丁勇见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告别了张娃子他们家。
贝儿他们坐进了位于村口的警车。
丁勇见贝儿不吭声,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又没忍住,开始问起贝儿,说:“三个孩子真被人贩子带走了?”
贝儿皱着眉头回答:“还真不好说。”
贝儿用手指着车外的小路,对丁勇说:“丁勇,你看,这个村能通向外面公路的就只有这一条路。如果有人贩子的话,他抓住小孩,想要不被人看见,又能迅速撤离的话,只能走这条路。就算他从田地里走,最后也只能归在这条路上走。况且这一周左右,是浇水期,地里泥泞,不好走。”
丁勇突然一拍大腿,大叫到:“你知道不?在这条路前面1里左右,有一个学校,学校门口有两个摄像头!”
贝儿听了也很兴奋,立马催促丁勇快点走。
贝儿与丁勇从学校里岀来,都有些沮丧,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俩坐在学校门口的台阶上,双眼迷茫的望着面前的这条公路。
贝儿突然噗哧一笑,说:“从学校的视频里我们至少再次验证,孩子确实被孩子的舅舅送往二坪村。还有几辆敞篷的三轮车从这经过,再没其它车辆出现,不是证明7月6日前后几天,孩子没被人贩子带走吗?”
丁勇一听贝儿这么说,一拍大腿,激动地喊道:“对呀!可孩子去哪了呀?”
贝儿一听丁勇这么说,沉思片刻,说:“我有不好的预感,孩子可能不在人世了。”
丁勇立马反驳说:“不可能!你凭啥这样说?你有犯罪嫌疑人了?”
贝儿说:“从现有的证据看,孩子确实被送回二坪村,而且孩子没有出村的迹象。可现在整个村子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孩子。三个孩子,三个大活人哪!况且,根据张晓梅的口供,孩子的爸爸张娃子有犯罪动机呢!”
丁勇一听,说:“有道理,有道理,可从张娃子的表情上看,看不出破绽呀!”
贝儿说:“张娃子,在外打工多年,见多识广,再加上可能先天心理素质就强吧!我们从外围再调查,我们先去村长家,了解整个村的情况。”
有了探案的新方向,丁勇又精神头十足了。
很快,他们就驱车来到王老汉家里。
说明来意后,王老汉把自己的儿子王村长找了回来。
王村长说,这个二坪村以张姓人最多,张娃子为人聪明,也是个老实人,没有什么犯奸作科的事。
贝儿突然问到,:“地里那无门无窗的小屋子是干什么用的?”
村长说:“上个月,在地里碰到供水局的人,他们说有可能在地里建一个无门无窗的小屋子,作为地标,表示那块地底下埋着灌溉管道的枢杻部分。说是万一将来有啥事,也能找到地方修。噢,说这话时,村里好几个人都在,包括张娃子。”
贝儿又问:“这所小屋子啥时候建成的呢?”
王村长回答:“建时,大家也没注意,我感觉就是最近这几天才出现的。”
贝儿一行人来到田野里,走近小屋子。这是一个1.6米高,占地3平米的小屋子。
外墙用砖砌成,最后又涂抹了一层水泥。
一面墙的正中用白漆写了四个大字:“水管地标”
贝儿围着小屋子转了好几圈,突然弯下腰拉扯什么东西。
丁勇与村长也随即弯下腰仔细看了起来。
那是一截布带,有点像书包带子。
贝儿抬起身,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丁勇与王村长也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丁勇说给孩子的舅舅方乐打电话,问孩子回家时带没带书包。
方乐回话说:“带着呢。没东西装玩具,就用一个天蓝色书包装玩具。”
打完电话,三人沉默了一会儿,贝儿给总部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并请求了警力支援。
一个小时后,怀所长就带着人赶了过来,随行的有县公安局的刑侦人员。
怀所长把人分成了两队,一队去监视张娃子,一队拆除这个小屋子。
很快,小屋子的顶就被揭开了,所有的人都不忍看。
贝儿赶紧带上墨镜,让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
丁勇拍了拍贝儿的肩膀,以示安慰。
贝儿鼓起勇气,上前察看,只见三个孩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表情痛苦,身体扭曲,明显是缺氧而死。
贝儿还在孩子们身上闻到了一股酒味。
怀所长给另一队人马打电话,让立即抓捕张娃子。
大约20分钟,张娃子就被押到小屋子跟前,看到三个惨死的孩子,张娃子立马召供了。
说是自从听了张晓梅说的:“你要是没有三个孩子,我就嫁给你”这句话,自己像是魔怔了,这句话像一截绳子,在他脑子里一直绕圈。
恰好那天晚上8点左右小舅子送孩子回来,且小舅子人没进来,他就鬼使神差地做了这事。
他先给孩子们热了一下中午的剩饭,又哄骗他们喝了些酒。
孩子们累了,又喝了些酒,很快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就用架子车把以前盖房子剩下的砖、水泥拉到地里,砖与水泥拉了两趟,第三趟拉着三个孩子。
先是把三个孩子放到玉米地里。等盖好了房子垒得只剩屋顶,就把三个孩子放进去,再封顶。
大家听完他的叙述,都对他怒目而视。贝儿望着辽阔的田野,叹了口气。
此时,夕阳西下,太阳给金色的田野染了一层玫红,贝儿心想:“天地如此壮美,值得生活在其下的每个人都适当地克制自己的欲望,尽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