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休眠模式的鱼
在生活中带着虚乱表情游泳的鱼，穿过时间花海和空间的珊瑚群，浅淡的窒息感被化分成了涣散的透息。
很多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着迷惘的深层涵义。
而很多时候人们还是会困惑。
在一个边角里寻找一种被信任的习惯态度，而这种习惯却又在最终流失，仿佛手心里握不住的扬沙，一点点坠落堆积，或者重要，而又有人不以为然。
触痛深级的只是在一瞬间变成深刻的犹豫，这种优柔的寡断变成无关紧要的刺痛。
“你就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站在工厂高层地方的阁楼上，从上面可以看到下面的人，只有零零散散稀落的几个。
电话里有嘈杂的声音，不是很清晰，嗡嗡呜呜还不是很明显的感觉。可楚柏宣听得很清楚。
“你这么说的话，我无话可说。”被从西边斜投过来的光笼罩着的整个人的轮廓不是很清晰。就像被从半截斜隔开的一段。
那电话里的声音更嘈杂了，很明显电话那头的人确实动怒了。楚柏宣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尽管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就不要再联系我了，其实你觉得我会缺一个你吗？”她的话很冷，因此带着杀伤力。
光投射在地上，显得有些愈发遍布着寒意的样子。
她安静地从高处阁楼层上走了下去，步伐并不是很快。也没有很缓慢。
“那边有个人要自杀啊！”楚柏宣从阁楼拐角边缘路过时候，不知道被下面哪个不怕事大的小子一下子吼了一声。她的心里一惊。
楚柏宣稍片刻后心里悬的神经放了下来，她那原本有些烦闷的情绪这个时候却似乎被冲淡了。她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却又是百般无奈的感觉，但在她心里的情绪却是不由分说的。
“楚柏宣，咋一会儿的功夫不见你的人？现在又看见你呢？”
“没什么事，只是去接个电话。”楚柏宣倒也没有说谎，只是她也没继续具体去说接的是谁的电话。
在一旁车间旁开始工作的同事也没有抬头去看楚柏宣，“注意点，别耽误工作了。”看着楚柏宣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她的同事这般劝说她道。
楚柏宣“嗯”了一声，继而她回答说“好的。”随着机器的转动厂里的活计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个车间最近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制造出来的产品都没有很好的质量，出了很多的次品。”是主管部门的相关人员在埋汰着楚柏宣这组的人员。
没有人说话，很多人在做着自己手头的活儿，却一个个心不在焉的感觉。甚至有人默默发抖着。
车间组长站了出来，她是个女的，她走出来的时候捎带着拉了楚柏宣一把“你和我一起。”
楚柏宣在这个组里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身份，但因为平常表现不错的缘故，其它的组员也很信赖楚柏宣。
她点了点头，和小组长一起站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俩说。”主管部门的负责人询问着车间组长和楚柏宣。
“我们这边可能是，不，确实是有点监督不得当。”车间组长先开口说了。
楚柏宣还是没有说话，她只是在听着车间组长跟主管解释着。她的脑袋里是空轰轰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她的思绪也很缭乱。
直到车间组长把话讲完了，车间组长的脸色也恢复了平静。所有人暗暗舒了口气觉得好像是有什么疙瘩释怀掉了。
当一个人置身人海中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会觉得其他人都在关注着她，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会在乎她，这种感觉往往带着一厢情愿的。
而当一个人独自行走的时候，往往又会被孤独感所侵蚀。
很多时候情感往往是矛盾的结合体。
楚柏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沐延恩了，她的心里突然莫名想起了这个人。她曾经也曾因为自己的婶婶家的事有愧沐延恩，而到了后来这种感觉浅了，只是很多想不到的东西后来又明显了。似有若无间的关系，如同裂痕划过天际。
在一个方向行走，到了后来是背对的违逆感。
“改天有机会找沐延恩一起吃个饭。”楚柏宣冷不丁跟白涵苓这般说着。
“咦？嗯。”白涵苓好像没听清楚，但片刻她又明白了什么，只是她这个时候觉着楚柏宣的话说的有点出乎她的意外。
“可以啊。”白涵苓没有急于去表达自己全部的想法，她倒是觉得楚柏宣这样说自己也未必要拒绝。
楚柏宣见白涵苓这样说了之后就同意下来了，“那好，回头你联系他。”楚柏宣这样说了以后却片刻间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我到时候自己去联系。”
光已经很暗了，落日的余晖也倾泻在了不远不近或者被暗影笼罩了的地方。
当时间以它的方式流失掉的时候，手心里面是什么都不曾预留的伏线。
楚柏宣和白涵苓约着沐延恩一起去了曾经去过的地方，不是很意外，就像故地重游一般。
沐延恩看出了楚柏宣有些失落的表情，但他却在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
一直往前走着，三个人说得是些轻描淡写的话。拐进了一处卖吃食的摊子之后，楚柏宣和白涵苓的食欲都给提了起来。
“我要买些吃的东西。”白涵苓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在这个时候楚柏宣立即应和着她。
她们倆也不顾及一旁的沐延恩了，一齐去了卖吃食的摊子边。
“我也这个，那两串要多一点。”“还有，那个看起来不错。”“你买了那个的，待会儿我就尝一口，我就不买了。”...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
沐延恩不远不近地看着她们。等她们倆买够了吃食的时候，沐延恩主动上去替她们付了钱。
“哎哟，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我们把钱退给你。”白涵苓说得很直白，也没跟沐延恩半点客套。
“其实没必要的。”沐延恩表现出了一个男的该有的样子。
几个人往前走着，两个女孩一直往嘴里塞着东西。到了前面时候，楚柏宣手里的东西给吃完了，她又向白涵苓要着些吃食。
“你咋这样能吃哈？”白涵苓打着哈哈一样跟楚柏宣开着玩笑。但她却又没有拒绝给楚柏宣的美食。
就这样楚柏宣继续大块朵颐着手里的吃食。然而这之后突然却又没了胃口。她把手里剩下的食物给遗弃了。
“干嘛浪费食物啊？”白涵苓一见楚柏宣那个样子有点不乐意，“难道因为食物是沐延恩买的你就不珍惜了？”
“不就吃不下了嘛！”楚柏宣也不隐晦。“难道是要我把吃剩下的食物给你？”她这般反问白涵苓道。
白涵苓“切”了一声，很显然没把楚柏宣的话当成一回事。继而她又简单地说：“你就是给我吃我也不吃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
此刻在一旁的沐延恩看着白涵苓那两个人不禁也有些哑然失笑，其实也不算是无可奈何的苦笑，倒是有几分觉莫名好笑的意味。
“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楚柏宣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好久都没有出来玩过了，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废掉了。”楚柏宣有点倦怠乏力的感觉。
白涵苓先开了口，“老旧的地方我们都有去过了，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她抿着额头又想了半天，似乎想出了什么，“最近倒是又有个新开的店铺，很不错的。”
“那我们就去看看。”楚柏宣于是这般向沐延恩和白涵苓征询意见，两人没有否定算是同意了楚柏宣的话。
在很多时候有些相似的东西带给人们也是相同的体验感，而人们需要新鲜感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体验。这种人之本初的索求慢慢的就体现出来了。
踏足到了新的商铺中，玲琅满目的商品给人的感觉是很新奇的。
“哎，那个小饰品你觉得怎么样？”白涵苓问着楚柏宣。
楚柏宣眨眼一看，她心里涌动起了些异样愉悦的感觉。她一把将那小饰品攥到了手里。
“确实很不错哦。”楚柏宣喃喃说着，好像是跟自己说，又像是在跟白涵苓商量着些什么。
“待会儿就把它给买下来了。”白涵苓跟楚柏宣商量着，但显然白涵苓好像是给自己买的，而不是给楚柏宣的。
楚柏宣将那小饰品一把又攥紧了，很怕被人给抢走似的。“不行，我这小饰品可不能给你，我买了。”
白涵苓面色略微一变，但不久又变得很寻常。“你怎么这么强词呢？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她要上去把它夺过来。
但两人显然是在开玩笑一个样， 她们扯扯拉拉折腾了半天 似乎也没有决定下来这个小饰品究竟归谁所有。
“你们就不要争论了，我看你们两个其实都并非真正喜欢那小饰品，为免挣得头破血流就不要再买了。”沐延恩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哈哈，就你说的对，就你老好人！我看这饰品归柏宣了，我白涵苓就不争了。”“不，不，还是给涵苓的好，我也不要了……”
两个女孩互相推让的样子又叫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