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教育，我们投资什么？

编者按：本文来自[华创资本][1]余振波，目前专注教育、金融服务领域早期投资。

　　刚刚过去的 2013 年，国内外在线教育行业的投资可谓如火如荼，这一点，只消看一看创业媒体、教育行业门户的新闻和报告即可得知。

　　华创资本作为国内最大 IT 培训机构达内科技的早期投资人，对在线教育行业关注始于 Lynda.com：这家上世纪 90 年代就开始默默耕耘在线 IT 教育的 " 慢公司 "。在达内创始人的介绍下，我们在 2010 年认识到了 Lynda.com 在美国 IT 培训行业的地位，对于其在 2013 年初超过 1 亿美金的 A 轮融资也就丝毫不会大惊小怪了。之后，华创关注、研究、拜访了大量的国内早期在线教育创业公司，也天使投资了几家尚处创业初期的在线教育公司。在研究、投资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

　　在线教育，我们应该投资什么？

　　这个问题可以分解为很多个子问题，这篇文章中，我会尝试回答如下的一个子问题：在线教育领域，投资的行业方向是什么？

　　众所周知，教育培训是一个极其细分的行业。这个 " 细分 " 有两方面的意思：其一，如果按照教学内容来分类，教育培训行业可以分出不下上百类的子行业；其中较大的类目就包括 K12 辅导、语言教育、职业培训、出国留学等等，每个大类目下又有更多的细分方式和产业链划分，细分行业之间的差别非常之大；其二，由于教育培训行业基本上是一个服务行业，进入门槛相对来说不高，有个老师就可以开课——举个例子，北京做美术高考培训的画室大大小小就有 1000 多家——所以中小机构众多，行业集中度低。这两点意味着，要在教育行业树立起品牌，必须在某个细分行业能做到顶尖。在线下，这意味着超出行业平均水平的收入、庞大的连锁管理体系、统一的教学教研、大量的师资培养，以及，长期的品牌建设投入和口碑积累。

　　另一方面，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的行业投资特点，是快，是期望平台效应高速聚集资源，是切入细分需求点的产品化。结合到教育行业，我们看到 2012-2013 年出现了很多 " 在线教育平台 "（且不论百度教育、淘宝同学这样的巨头项目，这是他们流量变现的又一手段而已），模仿国外 MOOC、SkillShare 等等模式，期望能聚集人气，聚拢流量，快速实现平台化；另外，也有很多细分产品出现，例如仅在语言教育领域的一个细分需求点：背单词，就有像拓词、完美规划背单词、百词斩、词立方、扇贝等等不下二十个移动互联网 APP，似乎又重现了线下教育的市场极度细分的特点。在像 YY、QQ、Skype 这样的工具和技术平台上进行在线教育尝试的公司也有不少，不乏邢帅、利为汇这样的 " 成功典型 "。各种各样的在线教育创业公司层出不穷，感觉大家都疯了一样的要把教育在线化——越是市场疯狂的时候，也许越应该慢下来仔细思考：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在线教育公司吗？

　　让我们把一切归零，从头思考。教育培训行业的核心价值交换环节，是教育培训产品和服务的交付。用户购买教育培训的产品和服务，是要满足一定的教育培训方面的需求的：考试提分（K12 辅导）、就业 / 执业证书获得（各种考证培训）、就业技能获得（职业技能培训，例如 IT/ 口语）、心理辅导 / 慰藉（成功学培训）等等。谁能够持续优质、高效的满足这些需求，谁就能在教育培训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不管是不是在线的教育公司。

　　既然如此，互联网 / 移动互联网能为教育带来什么呢？为什么要投资在线教育公司而不是线下的教育公司呢？

　　第一个层次，是效率的提升与成本的降低。包括产品和服务的可获得性、时间和空间限制的突破、服务能力的提升、管理效率的提升等等。

　　第二个层次，是教育产品和服务质量的质的提高。这一条是关键。如果在线教育不能带来教育产品和服务的质量的飞跃，消费者为什么要选择在线教育呢？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技术的确能带来很多教育产品和服务质量的提升：例如，红宝书，和背单词类的 APP，后者拥有记忆曲线的自动应用、多样化助记、游戏化降低枯燥感等等功能，这可不是笨重的红宝书能比的。从孔夫子时代就提倡的 " 因材施教 " 的个性化教育理念，也在技术的进步下有了低成本实现的可能性：各种题库、答疑网、作业网都或多或少实现了部分的个性化。但同时我们要看到，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碎片化、娱乐化的性质，也会给传统教学方式的直接在线化带来困难。无论各种公开课多精彩，公开课平台的课程完课率都冷冷的告诉我们，教学产品的在线化，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

　　第三个层次，是品牌的快速建立。参考某牛腩和某煎饼，给我们展示了在互联网上快速建立品牌的可能性；当然，是否能长时间维持这样的品牌，总归是要看牛腩和煎饼到底好不好吃的；也就是第一个、第二个层次的现实效果如何。

　　如此，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回答一下开始的问题：我们要投资的在线教育的行业方向，应该是能够利用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技术，在质上提高教育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在量上提升教育产品和服务提供的效率，并可以利用网络进行口碑传播实现品牌快速建立并能够维持的细分行业：

　　IT 培训领域：天生和技术亲近的细分行业，也是容易进行产品在线化的。国外的 Lynda.com、Codecademy、Treehouse、Code School 给我们展示了各种可能性；国内的模仿者不在少数。

　　语言教育领域：也许是最多创业企业的领域（市场大），然后是一个入门容易，深入却难的领域。教学产品的在线化研究不会特别容易，某些环节可以（背单词、口语模仿学习），但国内最大的市场——应试目的的教学产品如何在线化尚在探索。

　　儿童早教领域：国内也有不少尝试，但是大部分公司低估了这个领域教育产品在线化的难度；这个领域的第一个难点在于儿童教育产品设计本身——大部分团队不懂儿童教育，第二个难点才是将儿童教育产品结合互联网 / 移动互联网技术。

　　出国留学：这个行业比较特殊，目前价值链中最大的部分其实是信息中介和材料准备的体力劳动，这部分是有可能通过技术提高的。

　　如上是我的一点观点。教育和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的结合是未来必然的趋势，原因无他，我们的消费者在变得互联网化和移动互联网化。创业者和投资人，拥抱在线教育的时代，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