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大梦》/苏某人

注：本文门派剧情构造源自游戏《楚留香》mv《不夜侯》

山石铺路，二三木桌，石壶瓷碗，青瓦白墙，竹影微晃，天色渐阑珊。

檐上酒旗泛黑，檐下酒坛蒙尘。

“掌柜的，为何把茶馆开在这偏僻处？”

闻声，掌柜不再擦拭手里的石壶，转身看向木桌前的女子。

见她身着暗紫鎏金裙，背负银边乌月刀，肩负银盔花纹甲，额前两缕如缎黑发，面色苍白，眉头微蹙。

掌柜心下明了，这身行头，当是暗香的弟子吧。

“为了等一个人。”回过神，掌柜轻声道了句，卷起雪浪袖摆，石壶含烟。

“为何不去找他？”暗香女子似是有些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掌柜沏茶的动作一顿，神情忽的有些恍惚起来，犹豫道：“他......”

暗香女子忽的侧过头，朱唇紧抿。

风忽起，满城枯叶吹皱。

“只怕去晚了，就跟我一样，只能找回他的这双匕首。”

听她嗓音忽带几分沙哑，掌柜抬眸，见她轻抚着手里的幽冥匕，神色凄怆。

“他是谁？”掌柜语气放缓了许多，轻声询问道。

她抚摸这匕首刀身的动作轻柔无比，似是捧着一个千金难换的珍宝，视线始终落在刀身刻的小字上。

“不过是块不问风月的木头。”她幽幽答了句，神情恍惚，瞳孔渐渐失去了聚焦，似是跌落进回忆的深潭里。

掌柜摆放好木桌上的瓷碗，茶水碧绿明亮，清香袭人，器具虽简朴，茶水却如天上琼浆，世间罕有。

“茶刚沏好，小心烫。”

掌柜摆放好茶具，见那暗香女子正抬眸，怔怔看着眼前的茶碗。

“无妨，我借茶洗刀，他以前最喜欢茶了。”

掌柜忽的一愣，轻声道：“姑娘，你怎么哭了...”

她只以茶濯刀，淡淡道：“他总是离我远远的，刀身却藏着我的名字。”

掌柜微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有何能说。

入冬后的严州城，风雪常驻，寒潭枯树。

只是忽的忆起那句：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你看这茶钱够了罢？”

掌柜转过身，见身后一个刚到自己腰间的小和尚，唇红齿白，昂昂眉宇，正摊开手里的铜板问道。

掌柜柔声道：“自然。”

那小和尚付了钱，便转身跑去邻桌，邻桌有一人，头戴清纱斗笠，颈挂朱红佛珠，一身黄袍。

小和尚举茶敬道：“我想敬师傅一杯茶。”

另一名少林弟子神色微正，郑重道了句：“好。”

掌柜见这桌情景，心中忽的觉得舒畅了些。

只听那桌少林弟子的对话：

“今日你师叔考你了吗？”

“考了。”

“菩萨，究竟是什么？”

“是觉有情。”

“觉有情又是什么？”

“敢于抛掉幻觉业相的常人。”

另一桌听得此厢谈话，道了句：“听起来倒也简单。”

掌柜听得这爽朗少年声，亦是看向那桌的少年。

见他黑发高束，一身湖蓝太白碎空衫，肩负银盔甲，手持照影剑，脚着粟色霹雳履，面容俊俏，剑眉星目，好个丰神俊朗的华山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