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民谣《他妈的》及看电影《推拿》有感而作。
小马是一个南国来的孩子,来到北方是19岁,满心热忱的想着认真上好大学,之后便好好效劳国家。
于是,毕业后,他考到了公务员。
工作的琐屑并没有令他丧失工作的热情,但这一次,他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活。
上头下令彻查贼目,小马上司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碍于情面前途谁也不说。这次上头可动真格了,没有账目,谁都吃不好兜着走。最后,上头派人来开会并接受文档,上司借口数据遗失,书面文件在小马那。
小马当时就懵了,他干得很细致,但他根本未看到过所谓“文件”。上司呢?一口咬定。
年轻气盛的他一拍桌子,爆道:“都是你干的,你以为你换成上下其手那么久大家不知道吗?!”摔门扬长而去。
结果出来了上司被停职了,小马小小升了个职。
可是,接下来,所有同事都疏远他,孤立他。不为别的,“上司”的上司还在,前途不能因小马毁了。
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了。小马生活在缄默与孤独中。他想过放弃,换工作,换个岗位,可是他还有他的梦想,他之身来到北方,不就为了那伟大的梦想吗?
小马开始胡渣子满脸,不吸烟的他爱上了吸烟时的寂寞。他开始买酒回自己几平米的租房里问为什么,厌倦了一个人的环境,他下班之余,便去“梦想酒吧”体验人潮与人味,很讽刺,即便倒下,也要倒在“梦想”里。
和寻常一样,小马来到梦想酒吧,到吧台点了半打酒便到角落里欣赏人潮。
霓虹闪烁,各种欢笑声,打闹声,碰杯声传来,小马的杯子满了又满。一位女郎衣着暴露,扎着高跟鞋,手中摇着酒杯,妩媚的说:“帅哥,要不要我俩来一杯?”
“臭婊子,滚!”小马显然没有心情,他只是来找个地方喝酒,想他该怎么办。
“你~!哼”那女郎把杯中的酒泼了小马一脸。
又一位姑娘赶紧冲了过来,拿纸巾擦拭小马的脸,一边说着:“红姐,算了,年轻小伙喝醉了不懂事”,一边说:“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
小马举起手要推开姑娘,望了一眼,洁白裙配上刚过肩的发,脸蛋圆圆的显得清秀,并没有化过浓的妆,最重要的是,那双清澈的眼睛让小马无法抗拒。
擦完脸,那红姐早走了,姑娘起身刚要走,半醉的小马拉了一下那姑娘的手,聊了一下,姑娘问:“先生,需要服务吗?”
小马点了点头,第二天醒来,在床头发现一张纸条:“我叫小露。”
接下来的日子,小马每天都去梦想酒吧,第一件为点酒,下一件便问,小露在吗?刚开始话还不多,渐渐地,他们发现他们是同一类人,孤独的乞讨着生活的权利
很多时候,他们会起得很早,两个人倚在床头,他说,她听。她讲,他听。有喜,有悲,也有争执。最重要的是,有两个人。
从与小露对话中,小马得知,小露也来自南方,考了个不错的大学来到大学,却因受不了教授骚扰而被迫辍学,又不敢与家人提起,没有关系,文凭,一份正经职业根本难以企望,便来到酒吧做了临时工,在“红姐”带下,就成了这的特殊服务人员之一。
这天,六点本该是小马应到的时候。
“小露,还不快去接待客人?真打算以他吃哪!真不知那小马有个什么好,一个穷小伙子,哪一个客人给的不比他多?”
小露望了望门口,叹了一声,往客人那走去。
小马接下来几天都没有来,小露慌神了,从他朋友那得知,他被几个混混打了一顿,小马以前上司还特地吩咐:“弄瞎他的狗眼。”
小马没敢告诉家人,能瞒一时是一时。医生说,或许修养多年可以看得见。于是便只有邻屋几个大学同学来病房照顾他。
他不敢告诉小露,他不想让小露看见他这可怕的样子。
可她还是来了。
小露看到他,抱着他就一直哭,一直哭。
以后每天 ,小露会准时来看他,陪他说话,扶走走。这是小露上夜班所有的白天的休息时间。
“小露,你疯了?你准备和瞎子过一辈子吗!”姐妹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力权小露。
小露没有回答。
过了几个月,冷风开始肆虐。朵朵白花洗刷着所有生活的不幸。
小马坐在床头,他可以出院了。可小露没有来,照常早就到了。
小马杵着盲杖,来到梦想酒吧。开始是问,又变成质问,“小露在哪?”前台小姐弱弱的拨了一个房间号。
小马摸寻好久,终于来到了所拨房间。在房外,便听到小露“啊~~~”的呻吟声。
小马开始还很平静,下两秒,便一掷拐杖,吼道:“开门!开门!”同时全身猛撞木门。
门开了,一个大汉出来对小马拳打脚踢,小马从门口滚到吧台。小露用手拉住大汉,“别打了!别打了,他是瞎子,别打!”小露哭着央求道。
第二天,小马又来了一次。
过后的几天,小马再也没出现过。
晶莹的雪花灿烂地绽放,风继续咆哮。小马穿上大衣,向梦想酒吧走去。
这之后,梦想酒吧没有人见过小马,也没有人在梦想酒吧喊小露。
南国,春天。阳光温暖着人心,一个小出租门口,小马望着左边,出现一个洁白长裙的身影,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