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年制医学博士,前维和军医,离开体制成为一名全科医生


8 年制医学博士,前维和军医,离开体制成为一名全科医生_第1张图片
「这件事情,在我之前工作的医院是没有发生过的,第一次遇到有些难以理解。」 我和大恂坐在杭州一间茶室里,聊起了他的故事。 2013 年大恂从第三军医大学 8 年制博士毕业,2014 年作为一名军医,在利比里亚参加近一年的维和行动。 那一年,埃博拉病毒席卷西非,利比里亚是疫情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点击查看大恂在利比里亚维和时的故事)
2016 年,他选择结束十一年的军旅生涯,复员成为一名三甲医院普通的心内科医生。 而今年,他辞去体制内的工作,加入嘉会医疗,力图将自己打造成一名全科医生…… 从部队医院,到公立医院,再到私立医疗机构,成为全科医生后将在诊所工作,他几乎有中国医疗体系中所有机构类型的从业经历。
8 年制医学博士,前维和军医,离开体制成为一名全科医生_第2张图片 大恂医生本人


脱下军装 不只是少了件衣服,还少了层保护 大恂当年复员,是为了回老家多陪伴家人。
入职公立医院以后, 白大褂里面不再有军装。
这不只是少了件衣服,还少了层保护。 第一次值班是在周六,他就见识了真正的医患矛盾。 一位主治医师周四值班收的患者,因为周末没见到自己的医生,就来值班室大吵大闹。 他极力安抚患者情绪,也积极与患者的主治医师沟通,奈何患者一定要求见主任。 最终,患者等了 2 小时,直到主任过来事情才平息。 初次接触这些事情,大恂当然有些措手不及。
他能理解、学习和适应去处理,但他却不能接受这一切。 「我不能接受的,是这一切没有改变的机会。医院没有对应的预案和解决问题的机制,这种事就像『打鼹鼠』一样,冒一个头敲一下。
对一线医生的解决办法是『下次遇到再说,谁遇到谁倒霉』。硬着头皮上倒是不怕,但医生心里的无助感却一直存在。」 部队医院遇到这类事情,相应部门会很快派人来处理,一般不会让医生顶在最前面,让他们独自承担一切。 「在医院有时要无条件满足患者不合理的要求,医生这样太卑微了。」 其实这位患者的情况只因焦虑状态导致血压波动,一名合格的全科医生,在门诊固定随访,给予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就能解决问题。
现在产生了矛盾,患者的问题也一直存在,难道非得来三甲医院吗?
大恂医生在部队医院时
那个夜班以后,我决定出去看看 公立医院的生活日复一日,那种「稳定」对大恂来说,反而是一种刺激。 「每月拿着一份普通的薪水,每季度领着单位工会发的米面油和卫生纸,每年休 6 天的年假,按月还着房贷,慢慢攒着钱养孩子,直到退休那一天,生活一眼望到头……」 医院僵化的晋升机制,让不少医生四十多岁还要值夜班,时不时还要面对被定位成「个体事件」的难缠患者。 他能够理解同事们的忍受,毕竟公立医院工作更稳定,福利待遇过得去,每个人的情况和需求也都不同。 「但那种逆来顺受的心态让我受不了,我不想人还活着,心已经死了。」 大恂一个人值班时,难免会想起在非洲的那段日子,想起乘坐小型飞机时看到的平直的大西洋海岸线,想起烈日炙烤的西非大地和连绵不绝的雨季。 那是他步入社会后成长的起点。 「我们的主要工作是为联合国维和人员提供医疗服务,没有给当地人看病的义务,但他们找我们,我们是不会拒绝的。」
「当时,离我们最近的埃博拉病毒病例只有几十公里,这个国家每年平均只有 30位医学生能够毕业,一家州立医院只有 2 名医生,当年高考全国没有一人能达到大学录取线……」
8 年制医学博士,前维和军医,离开体制成为一名全科医生_第3张图片 大恂拍摄的利比里亚
在那么贫穷落后的地方,人们却非常尊重医生。
「被尊重了才感受得到自己的价值,也许也是因为一切的诊疗活动与金钱无关,那段时间做的是最纯粹的医生,那时有很强的当医生的成就感。」大恂感慨到。
当地公立医院里的宣传画(作者供图)
回到医院的生活,那晚大恂躺在值班室的床上,抬头看着单调的床板,周围是凌乱而狭窄的空间,再见不到西非的那份广阔。 公立医院的基本工资很低,绩效是自己挣的,却没有在给自己打工的感觉。 在许多医院,如果医生夜班出去会诊,科室可能就没医生值班,医疗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一出事,就是「医生运气不好」。 如果脱产做课题,就只有基本工资,「做科研」成了需要「自己花钱」的负担。 况且,不少医院有「师徒制」传帮带的现象,多少会影响循证医学的严谨性。
这样科研的意义是不是就只剩下晋升评职称? 于是,大恂在那个跨年的夜班里一宿没睡,清晨走出狭窄凌乱的值班室,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突然就亮了,似乎心里突然就想明朗了。
他决定出去看看。 USMLE 让我对医学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认识 出国访学、申请博后、或者读 MPH( Master of Public Health,公共卫生硕士 )都是出去的路,但那些路都将远离临床。

于是一心想要做一名临床医生的大恂决定参加美国执业医师考试(United States Medical Li-censingExamination,简称USMLE)。

「这条路最艰辛,但有句话不是说吗,最迷茫时要走最难的路。」 考 U 对他来说如同重新学医,让他了解每一个病理、生理现象产生的原因,这对他临床工作和教学的帮助都很大。 但让他感到最困难和体会最深的,是医学伦理和医患沟通方面的知识。 「这两部分在美国医学教育中非常重要,USMLE 中这类题目占分的权重比很大。
但这一部分是国内医学教育最欠缺的,所以我们在临床工作中才会有许多困扰。我觉得这部分教育能让医学院的同学们掌握怎么思考。 去年,大恂通过了这场考试三步中的第一步。
随后疫情爆发,让他看到了许多以前隐藏在平静下的问题。
他决定调整方向,不再把出国行医作为目标。 「我最大的收获在于考 U 这段经历本身,它开拓了我的眼界,认识了中美医学教育之间的差异。 我认为医生应该有的样子,是能了解疾病原理,给予科学诊断,同时能给予心理上的支持和伦理上的指导,运用循证的思维综合解决问题的专业人士。我想成为这样的一位医生。 今年他带着这样的思考,从体制内辞职,加入上海嘉会医疗,进行 为期 2 年的全科医生培训,决定成为一名全科医师。 最终他执业的地方将是诊所。

8 年制医学博士,前维和军医,离开体制成为一名全科医生_第4张图片 大恂医生加入嘉会医疗
因为之前对诊所了解太少,他参加了丁香园今年的「 诊所培训班 」。 当了解新型诊所的理念和具体做法后,大恂明白在循证医学理念指导下,有同质化、标准化、规范化医疗的诊所,是现在大家最需要的。 「基层医疗现在发展不好,外部因素固然有很多,作为医生还是需要多考虑自己的问题。很多医生在基层看诊,愿意为基层服务是值得尊重的。 但现在真正意义上拥有循证思维、全面知识和技能的全科医生太少了。 「如果认为在基层看病,应对的是常见病、慢性病,就降低对医疗技术和质量的要求,这个是不对的。」 说到这里,大恂两眼坚定的看着我,像是在告诉我,希望有更多的医生了解,并愿意做这些事情。 「大家愿意去大医院花钱看病,我还是相信是因为那里的专科技术能获取大家的信任。
如果医生的『全科医学技术』也足够专业,用专业能力去冲破医患之间的信任屏障,我相信结果会是一样的。 何况,诊所还能有更好的服务体验加持。 8 月,大恂正式入职嘉会医疗。 他的路走完了吗?我不知道,但有想法的人,会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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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及文中图片均由大恂医生提供
责任编辑:周天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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