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人物】之张羽——酉水出怒江
李 放:你好，张总。
张明信:哈喽，李总。
李 放:我现在不是李总了，我现在是银河系时报记者。
张明信:缺钱说，干这跑腿的活干嘛?
李 放:俺们不差钱，就是为了理想而奋斗，跑腿就跑腿呗。
张明信:这些年光赚钱了，理想早忘了。
李 放:您谦虚。银河系和外银河系的人类非人类都知道您是个有理想的人。
张明信:是为宇宙间的和平做了一点点贡献，不用宣传，我比较低调,毕竟我还是要赚
钱的。
李 放:哈哈，您是个实诚人儿,不来虚的,好,先表扬您一下。
张明信:有啥事你赶紧说,我还忙着给孩子喂奶呢。
李 放:是这样的,基于您对银河系当然还有银河外星系做出的贡献,我们时报想给您做
个专访。
张明信:哈哈,一点小贡献,就别老表扬人家了。
李 放:表扬完，说正事儿吧。
李 放 上午11:04
[语音]
张明信 上午11:10
[语音]
李 放 上午11:11
[语音]
张明信 上午11:12
[语音]
(备注:语音处为私房话,不宜公开发表。)
李 放: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您还小,对吧？那会儿好像你在谈恋爱,我在搞离婚闹失
恋。
张明信:你这个问题有一种我的恋爱让你怀疑起来婚姻的意味，当初我还是个花美男，
你还是和现在一样的秃顶没头发。
李 放:不管怎么着,咱俩在那帮坏人里面还算长得比较帅,尤其是你,连小卖部的香烟
西施都追求你。
张明信:我也不想这样,人长得帅,就是麻烦。
李 放:其实你乱爱,不对，打错了,是你恋爱,和我失恋这些事都属于正常自然现象。
我就想知道你一些不正常的非自然现象，比如，为什么来北京？
张明信:我想北京有很多首长的姑娘，养的肯定很娇嫩。所以想来京找媳妇的。
李 放:这么说，张总和我一样也是有理想的人，首长的闺女就是好。
张明信:但最后还是转回去，找了个大学同学。听上去有些失败。
李 放:咱们都没搞到手，就这点来说，咱们都比较失败。不过，你那大学同学,就
是你现在这媳妇，除了不是首长女儿这事有点遗憾以外，没其它缺点。你也别
为这事烦恼了。人无完人嘛。
张明信:你是一直在恋爱和失恋中徘徊，当初出去消费，都是因为有放哥,那时都不知
道你的钞票怎么来的,老实说,是不是你晚上自己印的。
李 放:消费什么的就别提了，我比你大几岁花点小钱是应该的。不过老实告诉你，我
不会弄丝网版，所以那些钞票都是我一笔一笔画的，说出来有点丢人。
张明信:就知道你的钱来得太快，没想到也是辛苦钱。你的画功还是相当了得的我是画
不来。
李 放:当然,咱都属于劳动人民靠劳动吃饭。记得我多次劝你先把生活搞好了,因为
这世道，兜里没点碎银子，根本没发混下去。比如玩艺术，没钱还真不行。
张明信:是，我经常没钱，所以我玩不过艺术，但生活也没搞好，我是得过且过的主,
不太懂存钱，稀里糊涂的也浪荡了这些年了,其实也还行,至少我一直没太紧
迫。
李 放:后来你去常青画廊当小姐,不对,打错了,是画廊小姐，也不对,不管那么
多，反正你去上班了，我真为你高兴。因为一方面你可以拿到钱生活下去，一
方面可以身在其中看到很多东西。艺术这玩意，不走在幕后，是弄不明白的。
张明信:做画廊小姐这些年，有好处也有坏处，我比较倔,常规套路看多了,就懒得弄
了,在常青做画廊小姐时我厌恶了装置，在佩斯做画廊小姐时我厌恶了绘画。
李 放:没错，你不去这些有名的艺术机构，没准现在还会对装置绘画等等形式
抱有幻想神秘感，你进去了,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很多时候,艺术就是在具体生
活吃喝拉撒睡中完成的，比如你现在这个彩票的项目，就是一个和生活紧密联
系的作品。
对了，我现在是银河系时报记者，首要任务是采访您，说说这彩票项目的想法
吧，是怎样开始的？
张明信:彩票这个是前两年的想法，去年开始做的，我从09年开始基本让自己做的东西
更加靠近我的周边生活，所以我为了体验这个，之前还尝试做了很长时间的小
摊贩。
李 放:对,近距离地去和生活发生性关系,比守着豪华家庭影院看毛片更加过瘾。
张明信:你个流氓,能不能不说这些?老毛片毛片的。
李 放:是有点流氓,不过关注小摊贩确实比关注土豪大老板更加有意义,关注小画家比
关注业界大腕更加有趣。
张明信:再后来，我发现我周边有很多痴迷于买彩票的人，他们和我的生活状态
没多大区别，我通过这个自己开始接触彩票，我发现彩票这个游戏规则有很多
会让人痴迷的地方，它在一定程度上和瘾君子没什么区别，但总隐约怀疑它其
实可能是个圈套，但如若你感觉它是个圈套，又自命不凡感觉能破了这个局的
话，实际自己也成了这个瘾君子,但这恰恰是我生活周边或者这个糟糕的社会
底层最真实的写照。
李 放:没错,彩票确实会上瘾，似乎是底层人群迅速发达的唯一途径，不管它是否真
实，确实让不少人有了梦想，我可以想像那种把一张彩票踏踏实实揣在兜里就
感觉踏实的心情。北京就是一个天上可以掉馅饼的地方，比如很多的艺术区里
面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在盼着那张饼突然哪天就咋在自己头上，跑到艺术区租
个房子，基本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许多人都在怀疑希望盼望中等着，那头
奖何时到来？
张明信:其实这和最近的想法还是有了些差别，只是不想让这个买彩票的事用一个时间
结束，所以就还在继续做，目前我认为破局的方法还是挺多的，虽然一定程度
上破不了别人的局，但破自己的局，折磨下自己还是相对有可行性的。
李 放:既然知道这是个局,在里面玩,抱着希望还是挺过瘾的,想破这个局,干脆不买,
这也是需要勇气的。你觉得自己是怎样在破这个局？
张明信:,,,,,。(大半天没动静)
李 放:张总,起床没？
张明信:早起床了,早起的的虫子有鸟吃。
李 放:乖,好虫子。说正事,不许油腔滑调。
张明信:其实破局就是个想法，不破也好，参与进去，越陷越深的感觉其实挺好。也算
不上是一种死磕，但对生活一定要较真！
李 放:对，我同意对生活一定要较真，但是这方式上我更加喜欢放松。好像你也是这
样。
张明信:较真，不是玩命，但起码要保持个适合自己调调的态度。
李 放:比如早起晚睡或者不睡打死也不睡还早起，就是一种较真的态度，只要较真儿
了，虫子也真能把鸟吃了。
张明信:对,有时候就缺少这个。
李 放:我感觉你不缺较真儿的劲头,虽然没事陪我说胡话,但咱说的基本都是大实话。
张明信:你喜欢一个姑娘，必须去想法去表达出来了，要认真,要较劲,不能憋着，否则
要枪干嘛呢?不能让生锈，没事开两枪，那必须认真,也是个意思。
李 放:当然，喜欢姑娘，肯定得用枪，要不拿枪来干嘛？拿来锄地？那叫浪费。
张明信:你们银河系时报都这样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李 放:庸俗易懂嘛,其实表面上越崇高的东西越不靠谱,要么是说假话要么是骗别人要
么是骗自己。
张明信:对。
李 放:至少目前,我特反感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总觉着一把自己拔高，那就是一个
套。比如我们小时候说的那些伟大理想，还有艺术圈里的一部分老说咱要追求
什么什么咱要献身什么什么。
张明信:是。
李 放:感觉搞崇高还没有买彩票靠谱。
张明信:Yes。
李 放:张总,您别老噎死噎死的,这是采访您,您得说两句啊。
张明信:好好好,说话不会说啊,哈哈哈,低调惯了,当领导的都很少说话啦,都是“是,
好,不行。”
李 放:张总,你又开始调戏劳动妇女。
张明信:是，很多东西并不是真实的，全靠一些媒体、艺评人不断添油加醋，加上自己
故弄玄虚给造出来的，如果艺术是为了表达生活的，那体验或者设身处地的陷
入变得尤为重要，而演艺和虚张声势有时看似华丽，实则就是一小丑。
李 放 上午9:47
[语音]
张明信 上午9:48
[语音]
李 放 上午9:49
[语音]
张明信 上午9:51
[语音]
(备注:语音处为私房话,不宜公开发表。)
张明信:干一件事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什么，其实可能就是一个生活需要，前面我们谈
彩票，我虽然说过它其中可能有的圈套，和我想破的局，但在破这个局的过程
中，实际是我需要，我肯定是陷进来，渴望大奖落我头上的，只能这么想再去
这么做，这个事才有意思。否则它就是娱乐，任何事情它是艺术也好，它不是
也罢，但一定要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李 放:这方面,作为银河系时报记者,我代表银河系时报官方态度我们认同您支持您。
张明信:扯的有点远了，一远说话就飘了。
李 放:飘才好，要不咱怎么能够飘出银河系飘向银河外星系呢？
张明信:仅仅银河系还是不够的，我的理想是金、银、铜、铁、铝…所有系的…系花。
李 放:哇!张总好有理想哦!系花当然好啊!
张明信:就讨厌你们银河系的,太俗太司空见惯了,眼界有待提高要走出去多看看。
李 放:谢谢张总批评,俺一定回去汇报俺们银河系时报董事长副董事长还有各类股
东们，让他们改名儿。
张明信:志存高远,办公室一定要挂上,这四个大字否则怎么发展,怎么进步。
李 放:一定,一定。记得有一次我俩在常青门口抽烟，你问我最近可好？我说还好，
好多双年展都请我去，我不想搭理。然后你说什么来着，给我打击坏了,好像
是MOMA邀请你做个展，你没答应。
张明信: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当初MOMA老板来中国，一定要面见我，我繁务缠身，实
在懒得见这种小机构的人，但碍于中间人是一个朋友，给了他五分钟时间，人
家还是很懂规律的，刚刚见到，随行人员100多人，集体做参拜状，请我MOMA
做个展览。我勉强答应，给他们一张火柴盒大小的一副版画。开幕时我也没
去，据说整个美洲炸开了锅，每天大批量的人们挤破门槛朝拜这个作品，当初
出现美洲集体移民MOMA美术馆旁的现象，直接刺激了房地产、运输业、餐饮业
等等各类产业的飞速发展，当让也导致了，其它地区和国家形成了大范围的无
人区。
李 放:哇！是这样的，当时我就被打击了，从此不干艺术了，当天晚上我就到银河
系，不对，是银河系时报上班了，从清洁工干起。
张明信:你还是比较能吃苦耐劳的，青年人吗，这样是好的!
李 放:谢谢张总鼓励。我记得当时围观我俩抽烟的美女们特别不理解但是特别仰慕咱
们。
张明信:对,她们都窃窃私语说那长得帅的胖子是星际巨星大腕,当然说的是我。
李 放:不对吧,我记得那些时尚美女的媚眼都是冲我来的。
张明信:你要这样采访,那我就要去用膳了,不聊了。
李 放:好，您慢慢吃，别噎着
张明信:[呲牙][呲牙][呲牙][呲牙]。
张明信 李放 2016年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