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限定的人生,以及冲击现实枷锁的“离别”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多俊男靓女初相见后,因为无可奈何的离别而痛哭流涕。但现在有了微信,大家都互留一个微信号,虽然惋惜,但有缘可以随时随地撩一撩,但,更多的情况是自此未实实在在踏入彼此宇宙。

人们还是不喜欢离别,不然,为什么高三大四毕业聚餐时一个个边吐边抱着哭,大一和军训教官抱着痛哭,情侣车站分离边吻边哭,身份证丢了也发个R.I.P?

就好像这一生一世真的不会再见一样。

我反而觉得尴尬到不行。

可能,我一直信奉,最好不过相忘于江湖。

和我从小的经历有关吧,说多了也麻烦,就当我的故事是现实版的孟母三迁吧,其实仔细算应该是四迁。 而区别在于,当我和某一个团体建立起基础的朋友圈关系的时候,地理分隔会很快将我们拆开。 别说“微信qq什么的可以继续联系啊”的话,当你缺少了和对面的日常信息交流的基础,你突然的到访大多时候会造成凝固的空气。 所以,在古代,车马很慢,地理的距离就赋予了无限回旋和想象的余地。那时候,你记住的只是你想想中的他、她。最好忘了吧,这样,你就不用和自己纠结,从而无限惋惜了。

二十一世纪的相忘,早已升级换代不知多少次了。我喜欢的离别,也不只是与人离别。我将这个概念扩充到与生活离别,与现实世界离别。

与人离别当然是频次最高的离别方式。小到微信上一个晚安的表情,大到离乡时爸妈在车站的目送。在所有上述情况发生的时候,我总是感觉格格不入。我确实会因不忍而内心沮丧,而在沮丧深处又有一些小庆幸,我又能做回自己。你知道我演的有多痛苦吗,明明不想说更多的话,明明想带上耳机自己琢磨些许私事,却还要不停地分享,不停地说。明明独处的时候能从内心汲取能量,还要装作是一个社交动物。我不忍心的是不想让你们知道我真正的人格(当然爸妈都早已知晓一直努力配合我演出)。在我眼中,每个人都是一个星球,在三维世界里散发着自身的引力,大家的引力场互相影响,从而造成了很多关系:卫星围绕行星,行星围绕恒星,恒星组成大型星系,还有彗星雨,小行星带。而我,这颗孤独星球,只是想偏安一隅,无奈宇宙太小,杂乱的引力无处不在,只好随波逐流。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星星,无奈常被他人抢夺了光辉,但如果将他们任何一个放在一个独立的漆黑的空间中,他们会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光触达每一个角落,温暖柔和。但并没有这种空间,一个人只能在离别的瞬间创造这样一个漆黑的空间作为定位自己的缓冲区。

刚好,我特别喜欢这种缓冲区。

我更喜欢与生活来一次离别,因为我能获得一个更大的缓冲区和缓冲时间。比如,每一个升学的暑假,每一个跳槽的空档期,每一次分手的空窗期。这种缓冲区是最享受也是最刺激的。一方面是没有麻烦可以尽情放纵,另一方面因为前途难料玩的也会精心动魄,就像结婚前单身夜的疯狂一样。但人的一生很少有这种机会,大多数人失去了跳出舒适区的勇气,而更多的人是因为柴米油盐生活中的难言之隐,责任重担下的负重前行,反而不能和现有的生活离别。确实不能,除非你是《月亮与六便士》中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为了艺术的梦想抛弃妻子去小岛画画,可能很滑稽吧)。

能与生活离别的机会不多了,每一次就弥足珍贵。Just like an old saying,且行且珍惜——其实我就无所谓,我如今处于一人吃饱全家健康的人生状态,我还可以浪,理论上最多一年,谁知道呢。

与人分离太频繁,与生活分离太难。万幸的是,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完美的分离机会,与世界分离——那就是死亡嘛。当然不是死亡,死都死了谈何分离,毕竟分离的潜台词是重聚嘛。所以,真正的答案是做梦嘛,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嘛。谁不喜欢做梦嘛,谁不喜欢自己凭空创造一个世界还能有限随意的操控嘛。现实是残酷的,梦想是达不到的,但梦是能做的嘛,不是吗?所以,全中国最平等的时刻,是半夜三更,大多数人,无论贫民还是高官都入睡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全世界呢,因为地球是个球嘛,有光明就有黑暗的一面,我说个球。总而言之,梦真是上帝赋予人类最快乐的事物——暂时成为上帝。所以,我喜欢睡觉,懒只是表面,更深层次的是我愿意与世界离别嘛。

说了这么多,搞得我好像真的很喜欢离别一样,往往离别是一个选择,真的不稀缺。我确实喜欢离别,但我更喜欢偶遇,偶遇是真正的稀缺资源,偶遇是前世的一万次同床共枕创造的擦肩而过。可能一亿次同床共枕就能缔结今世的因缘吧。不过,不好意思,这些没有根基的数字是没有意义的。真正有意义的,无非就是在某一刻,你体内的DNA的decided code促使你对某个偶遇的人有一次动心,你以为你是真心的,但那并不是你能决定的。偶遇了,体验了,就分离吧,这个时候,你才对你的整个人生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控制权。

TIPS:这篇文章是对我周围陆陆续续八九个小伙伴和两三个前辈的离职的有感而发,想必只有在北上广,在广告市场、IT、金融才有这么高的人才流动率吧。所以,变化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分分合合是正常现象,平常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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