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写的第7篇文章。)
有一句老话: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不过,今天很多庸庸碌碌生活着的人,不在乎是否有没有知己,还有个别的倒是可能为了千金出卖知己。
伯牙不一样。
那一年,伯牙在晋国做公务员,因公出差母国---楚国。公务完毕,为慰解十二年离乡之情,择水路宛转而回晋国,沿途游览一番。
恰逢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大风大雨大浪,停船山脚下。雨过之后,明月出,景色幽丽,伯牙焚香抚琴抒发情怀,一曲未完,琴弦断了一根。
伯牙大吃一惊,怀疑有人在听琴,或者有刺客,或者有贼,于是,准备上岸查探。
此时,岸上的人说自己是打柴的樵夫而已,在避雨,被琴声迷住。
伯牙觉得荒山之人懂琴不可信,让他离开。那人反驳说荒崖之下也不应该有抚琴人。
伯牙觉得对方谈吐不俗,让对方说一下听琴感受。
那人说所弹的内容是关于 “孔子赞叹颜回吃的是一竹筐饭,喝的是一瓢水,住在陋巷,是一个大贤人,可惜早亡。。。”
伯牙一听,是有文化,请那人上船进一步交谈。
的确是个樵夫:头戴箬笠,身披草衣,手持尖担,腰插板斧,脚踏芒鞋。
樵夫又说了一些关于制琴和乐理的专业知识,言谈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伯牙怕他是硬背的书面知识,想再试一下他的实力,于是,重整琴弦,心中想着泰山,弹一曲。 樵夫说“弹的琴曲巍峨仿佛泰山。”
然后,伯牙心中想着流水,又弹一曲。 樵夫说“水势浩荡的样子,仿佛流水。”
就这样,伯牙在荒山之地,遇到了知音人。 那樵夫便是钟子期。
伯牙善于用琴音表达心意,子期能听懂他的心声。
那年,子期虚岁27, 伯牙28,两人结拜为兄弟,并相约来年中秋再聚。
次年中秋,伯牙如期而至,子期却没有出现,后遇一老者,恰是子期父亲,方知,子期用伯牙赠送的钱财买书攻读,白天砍柴,晚上苦读,积劳成疾,亡故了。
伯牙哭晕。
最后,伯牙在子期墓前弹奏,曲罢,拉断琴弦,摔琴于地,终生不再弹琴。
这是冯梦龙创作的故事《俞伯牙摔琴谢知音》,收在他那有名的短篇小说集《警世通言》里。
冯梦龙是根据《伯牙绝弦》的典故创作的,我前面的文章有提及,为了写这本小说集,他曾到汉阳集贤村(据说是钟子期的故乡)收集资料。
所以,这个故事取材于现实,但是有加工。
《伯牙绝弦》的故事出自《吕氏春秋·本昧篇》,《列子·汤问》也有记载伯牙和子期是知音,但是并没有“伯牙因子期死就摔琴绝弦不再抚琴”的内容。
“高山流水”这个成语也是出自这个典故,比喻知己或知音,也比喻音乐优美动听。 (造句:她弹奏的古琴曲虽然优美动听,可惜高山流水,知音难寻。)
而古琴曲《高山流水》是中国十大古典名曲之一,传说是伯牙所作,在唐代以前为一曲,在唐代分为《高山》、《流水》两曲。
其中,《流水》一曲,目前在太空寻找知音人。
1977年美国向太空分别发射了两艘寻找外星人的太空船,已故著名琴家管平湖先生弹奏的《流水》入选太空唱片。
伯牙遇到子期,是偶然。
没有这次公务,没有水路迂回,没有大雨逼停,两人都不会相遇。
然而,也是必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