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岩逸闻·文翁

2009年10月27日

        此逸闻之第三篇也，乃为文翁记略。

        文翁，名永荣，教授数学，桃李无数，为濮岩诸老之一。极喜杯中物，量浅而好饮。性豪爽，乐与小辈交游，不论尊卑。

        文翁素日待弟子随和，然学业要求颇严。有顽劣弟子欺其目钝，于考场作弊，翁自有高招以对。尝闻某次期考，翁监考，端坐台上，曰：“老实答题，勿耍花招”。言毕点燃香烟，以手执报展读。台下见有机可乘，纷纷穷尽花样。少时，翁起身，众皆藏匿作若无其事状。翁怒曰：“尔等不听我言，焉敢欺瞒老夫？”遂点某某某名。某自强辩，翁展报哂之：“汝之行为早在老夫眼中矣！”众细看报纸，见俩小孔，乃翁以烟灼之，盖翁读报之时透过小孔洞察入微也，众无言，尔后凡翁监考不敢投机。余闻此，虽觉有引诱之嫌，却也彗黠，叹服。

        翁烟瘾奇大，日耗三包，然对烟之优劣不以为意，常以香烟相敬同侪。若以其烟低劣而拒，翁必不悦。丙子秋，翁递烟于某，某接过以其劣而夹于手，后悄然弃之，适翁瞥见，怒曰：“竖子无礼！”某面有惭色。尔后翁不复与其往来也。

        余在濮岩，因烟酒俱全，与翁甚投契。某年期末考试，余谓翁曰：“吾欲作一实验，望能相助”，翁诺。余乃让翁于数学考题中出一小学低段试题，赋分值二十，吾言必有半数弟子将失此分数，翁不信，击掌相约。考试毕，阅卷，果如吾所料，文翁大乐。

        翁于庚辰年退休。退休后喜玩麻将，然牌技欠佳，屡败屡战，牌友均乐与之战，颇多趣闻，此处不记。

        翁有子居北地，甚孝，翁今去北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