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约好的地方,却一直不见赛兰夫人的出现,不知道他在哪,连尤瑞卡也无法预测。
“也许她有别的事耽误了吧。”她说。
可是从她忧心忡忡的表情上来看,也许跟我一样不着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这无须什么预知,便会有的感觉。
我们吃了饭,在一个小酒吧等着时间慢慢过去,里面没有什么人,却一直开业,一些胆子大的人还是会坐一会儿,喝一两杯。
刚刚十一点,酒吧就打烊了,我们只好出来,然后缩在“教堂”对面的一个空屋子里。
“那毕,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我更能看清一些关于你的东西,但是很模糊。”
在黑暗里,我看看她的黑眼睛,笑着说:“哦?在给我算命吗?”
她却很认真:“我总会产生一些模糊的景象,你站在高高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却能感觉出那是你。”
“高高的地方?我要跳楼?”她只是摇摇头,又说:“有时我还有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似乎是一片田园,一个人,穿着很炫丽,有人向他膜拜,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有这两种印象是很模糊的。”
“说的很童话,那些忠实的信徒们什么时候才离开呀。”我向窗外看了看。
“教堂”里依然一片烛火。
十一点半钟,人们才渐渐散去,当“教堂”里的烛火也开始减少的时候,我们才开始走过去。
我们藏在大门附近的阴影里,我回头看看尤瑞卡,她一直盯着房子,然后轻声对我说:“他到地下室了。”
她的透视眼越来越好了。
“跟我来。”我带她去屋后的那个小门,从那里下去。
地下室有一些声音,我们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然后,尤瑞卡拉了我一下,我回过头,她指着地下室的另外一面让我看,那是一个小壁柜,从里面往外透出一些光线。
我们走到门边,我轻轻推开一点门缝,并作好有人发现我们的准备。
门里发出桔色的灯光,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一个空间,在空地上,有一口大缸,里面放着白色的液体,一个人背对着我们坐在里面,只露着个脑袋,在水缸两旁立着两面画着符号的大镜子,我尽量屏着呼吸,因为气味很让人恶心。
我看看尤瑞卡,她也正回视着我,然后我们穿过小门走了进去,水缸里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那味道渐渐地浓烈起来。
我们站在他背后,尤瑞卡四下看着,房间并不大,除了这个大水缸和两面镜子外,其他什么也没有,而那桔色的光就是从镜子里发出来的。
“最好不要靠近他,镜子不对头。”尤瑞卡在我耳边说。
“我知道,他们也许在给他传输新的指示。”我猜想着说。
可是我们不能就这样站着看。
“他也许需要一整夜的时间,你是否能从镜子里的东西找出来源?”我问她,不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是否能办的到。
“我试试看吧。“她点点头,我趁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转了个身,这才看见在门旁边还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有个玻璃柜,里面放着一个大盒子。
我走过去,将柜门打开,取出那个盒子,就在我刚要打开盒子的时候,尤瑞卡突然惨叫一声,我回过头,她已经倒在地上,而那个人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水缸里。
“尤瑞卡,你怎么了?”天哪,如果她有个什么天长两短我会内疚一辈子,她脸色很苍白,全身抖动着。“尤瑞卡,发生什么事了,尤瑞卡!”
“你们在自找麻烦!”突然有人说话,我抬起头,在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像枪一样的东西。
“你是谁?!”我大声问。
“哼,你们想要探听帕路波之族的事,自然要受到惩罚。”说着,他靠近了一步。
“你想要干嘛?你杀了尤瑞卡?”尤瑞卡已经不再抖动,可是我看的出她很难受。
“差不多,因为,我刚刚把一块血凝水晶射进她的身体里,也许,过一会,她会变成石雕。”
“不,不可以!”我紧紧搂着尤瑞卡,我的好朋友,是我害了她。
“想要救她吗?”那人突然又说了一句,无疑,这是最诱惑人的问题。
“废话!我当然想救她。”我怒视着他,却看不到他的眼睛,他的脸整个地躲在长风衣的大帽子下。
“想救她的话,就马上跟我走,你没有选择,除非,你真想她变成石头。”我低头看了一眼尤瑞卡,只要能救她,用我的命去换都可以。
“可是,我不能把她放在这儿。”
“放心,那个死人不会伤害她的,而且,说不定,到不了一会儿,她就活过来了,如果你还要拖时间,那么,就难说了。呵呵。”他阴阳怪气地在笑。
我没有选择,只好站起来,不管他是不是在骗我,我只能听他的。
“如果你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对付你,是轻而易举的!”我冲他眯了下眼睛。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我干嘛用她来威胁你呢。”我轻轻放下尤瑞卡,这才站起来走出空房间。
“要去哪?”
“跟我来就对了。”他冷冷地说着转身往屋外走去,我跟着他穿墙而出。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在他背后大声质问。
他不回答我,一味地快步向前走,我想追上去拉下他的帽子,可是怎么也追不上。
离开“教堂”,一路直往西边去,走到尽头,他停下来,弯腰一把拉起下水井的盖子,示意我下去,下面黑漆漆的,我看看他,然后顺着扶梯一步步往下移动。
不一会儿,就到了底,而他也跟着下来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蜡烛点燃继续往里走,空气很潮湿。
“你不知道有手电这种东西吗?”我在背后问他。
他没有理我,“我是为你着想,点蜡烛是让你知道,你还有氧气可以用。”气得我真想给他一下子!
我们左拐右拐还是没有到头,我有点急了冲他的背影吼:“这样磨下去,尤瑞卡已经变成石头了!”
“你要是不耐烦,完全可以回去,我没有逼你,对吧,你还是有选择的呀。呵呵呵。”他又是那样笑了一场。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到了一个较为宽阔的地方,他不走了,站在空地的最中间,突然,一个大铁门从下至上升上来,断了我们来时的路,接着,我们所站着的这块地方,像个电梯一样开始往下降,我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铛”的一声巨响,我们停了下来,铁门重新升上去,他带头往外走,然后又拐了个弯,我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在甬道两旁,各站着十名穿着黑色长风衣,并戴着帽子的人,在他们的手腕处都有一枚黑中透红的纹身,手里握着一支枪,跟我面前这人手里的一模一样,里面装满了红色的可恶东西。
他们一同扭过脸来看着我,我却看不见他们的脸,因为他们都蒙着黑色的面罩。
门被打开,呈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副壮丽的景观:
若大的如篮球场一样大的空间,正面是一个半圆形的壁画,是那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纹身图案。
四周的墙分为两层,每一层相隔一米就有一个凹进去的洞穴,有的洞穴里已经放入一个石雕,不,那不是石雕,那些竟然是失踪的石化尸,他们规矩地站在拱形的石洞里,目光望着前方,粗略一看下,足有一百多个石洞,有石化尸的,就占了六七十个,他们失踪后原来都聚到了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四下看着。
“欢迎你,那毕小姐。”有人说话,我回过头,看见一个人穿着整齐的银色西装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头发光亮,在他的右耳上正晃动着一个跟纹身一样图案的耳环。
“不必客气了,帕路波先生。”我对他说。
“干的好,你可以走了。”他冲带我来的人点点头,那人弯了弯腰,准备出去。
“等等,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我说。
帕路波听了感到很好笑,却在极力地忍耐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好,好的,那毕小姐,我就满足一下你的过盛的好奇心,来吧,让咱们的客人看看你的真面目。”那人听完,转回身来,一把拉掉帽子,我看到他手腕上红色的纹身,接着我看到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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