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的灵感来源于学校的某个领导讲话。
14号的时候我在福清特殊教育学校,报道一个阶段报告会,六个代表汇报完之后,书记上台讲话。
他说的话和我事先拿到的发言稿完全不一样,所以我用尽洪荒之力用全世界只有我能看得懂的字速记他的讲话,下面很不要脸的放上我特别厉害的笔记。
有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
“世界上总有一些特殊的人需要特殊的关爱。
”福清市特殊教育学校是一所免费为智障、盲人、听力障碍等孩子提供教学与工作的地方。书记也正是因为参观了解了这所学校,才说出这番话。
14号晚上我住在学校里,到15号下午离开。和小伙伴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生坐在那里,戴着助听器,应该是个听力障碍的孩子。他看到我们,热情地帮我们打开食堂的门,邀请我们进去,并把我们带到的内厅,指着食物和碗筷示意我们吃东西。
15号午饭,一个看起来有点傻的男人坐在食堂里,他的外形并不是特别好看,一开始我们还有点害怕。他指着内厅让我们去拿吃的。
吃完饭,他咿咿吖吖地指着放碗筷的地方,还示意我们小心地板很滑。
离开的时候,我们路过他的身旁,他礼貌地朝我们微笑,并点头。
突然就觉得很惭愧,自己因为外貌而害怕善意。
于是又突然想起来我所经历的某次志愿服务。
(这是一张志愿服务时的自拍)
大一上学期的时候,因为舍友在院青协,所以获得了一次去盲人院带盲人出去玩的机会。
一开始,我特别紧张,很担心盲人性格不好,很凶,或者不好照顾。我担心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我,会不会不小心让盲人朋友摔倒了。
和同行的伙伴们汇合之后,我们前往盲人院。
盲人们已经站在门口边聊天,边等待我们了。我们来时,不少盲人对着声音的来源露出微笑。但有一些盲人的眼睛在翻着白眼,或者有些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我不太敢和他们打招呼。
带头的老师说要一对一的带领,我立刻抢在了前面的某个男生之前,拉住了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的手。
我说,我叫您大叔吧,这样显得你比较年轻。
老爷爷说,都可以,你怎么叫都可以的。
(真的找不到图片了,当时只有这照片。。)
老爷爷和我拉着手去上山,我一边说,这里有三个台阶、小心前面有东西、好了现在都是平路了,一边和他聊天(虽然我觉得自己问的问题都像是采访一样)
老爷爷说,自己从出生起就是盲人了。
那时,这个地方还没有高楼大厦,这里有一所盲人学校,大家就在这里学习、长大。闲着没事的时候,大家就聊聊天,打打牌。
“打牌?”我问。
“我们有自己的牌的”老爷爷说。
“这个地方我们已经非常熟悉了,从哪里出去,要走多少步,在哪里拐弯,我们都可以自己完成。经常我们会自己出去买菜,自己做饭吃。”
自己做饭吃,好厉害……我说,我自己都还不会自己买菜做饭……
老爷爷说,他们在这里生活学习,成年以后会有人把他们安排到专门的工厂里,去做一些包装的工作。
“这样我们就可以自己赚钱养自己,不会给家人和社会添麻烦。”
一路上,老爷爷并没有多依赖我前行。
他听到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身边的人是谁。
他独自摸着壁画感受文化的美。
其他的盲人老人都和他一样,快乐慈祥,对身边的志愿者礼貌温柔,互相相处融洽。即使有些翻着白眼,有些凶神恶煞,但他们都对生活充满着热情。
回到盲人院后,老爷爷独自走向他的朋友们,老婆婆顺着盲道,拿着脸盆走回了自己的家。如果不看他们紧闭的双眼,谁都不会觉得他们的眼前只有黑暗。
有朋友听完我说的,觉得还是很不公平,为什么盲人就一定要去工厂里上班,他们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们有想法可以给我留言)
之前我总是觉得,残疾人特别的可怜,没有办法好好生活,没有办法像平常人一样学习。工作。
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世界是总有一群特殊的群体需要特殊的爱”
在我看来啊。
这些群体所需要的特殊的爱,不是同情也不是把他当做异类来关爱。
最重要的是,像朋友一样的帮助他们,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地看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