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80%的码农都做不了架构师?>>>
因为形而上学的失败,中世纪的欧洲走上一条神学道路。然后从笛卡尔与培根时代开始,经过笛卡尔的思辩启迪与培根的“知识就是力量”的振臂一呼,自然哲学与自然科学开始分离。这种分离的结果使得后来人们对自然界的认识一日千里,甚至使得几百年后来的石里克认为自然哲学从笛卡尔开始衰落。即使他说的是真的,那也是因为笛卡尔将“科学”从形而上学的漩涡中拯救了出来。而形而上学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这一点与石里克的观点是一致的),而笛卡尔将“科学”从一个错误中拯救出来,何错之有?
事实却是如都知道的,笛卡尔又的确是有错误的。
但如所有事物一样,笛卡尔的成就也不能简单地被看成只有两面。因为站在一个历史(哲学史)研究者的角度,应该懂得“过渡”的艰难。笛卡尔如果当时没有那些错误的思想,就不可能得出正确的思想。因为他必须首先有一种思想,然后才能提出另一种思想。而前面的思想必须是错误的,后面思想的提出才是有意义的。这就注定了,人类理智的发展必须是基于错误的东西推出正确的东西。而在这个错误的东西与正确的东西之间,分界并不是,如前面提过的,一刀切的。在这之间要达到百分百的准确性,是非常困难或者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对于他的这些错误,后面的研究者肯定要抱着包容的态度。否则,完全一刀切的话,我们就不可能往前面进步。哪怕一步都不可能。
这个观点与不可知论也是一致的。因为不可知论的中心思想并不是认为世界就是完全不可认识的。它只是认为世界不是可以被完全认识的。这两个命题的意义完全不同。不能混淆。
关于笛卡尔的具体错误。有人认为其错在神学或者说“经院哲学”的尾巴。然而,笛卡尔的研究本来就是从第一哲学开始的。第一哲学本身其实只是一个问题,而神学就是对其的一种解释。并且是一种,在某种意义上讲,非常“完备”的解释。中世纪历史一千多年,中间虽然一直位于宗教势力的统治之下,但其间也出现了大量的思想家。一味地把这些人全部打入“权力哲学”的黑洞显然过于激进。事实上,既使“权力哲学”,也是对形而上学的一种解答。因为“权力”只是这种哲学的一个来源或者说外部影响。但是从知识的角度看,它的来源真的很重要吗?不是。知识讲究的是辩证,讨论。即,你别管我的想法是哪里来的,或怎么来的,或到底是谁告诉我的,甚至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即我是不是在撒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是正确的,或者你知道我是错误的,那么你就必须从知识本身来驳倒我,而不是我的“出身”来驳倒我。比如在法庭上,一个教父的儿子并不会在法庭上受到额外的歧视。甚至希特勒如果要上法庭的话,也,最少形式上,必须通过公正的审判然后才能定他的罪或者枪决他。
因此,我们对迷信的批判一直都是错误的!原因是这种批判于知识本身或者对于作为认识者的我们获得真理而言毫无任何帮助,因此是毫无意义的(这也是不可知论的一个核心观点------其实也是现代科学的核心观------现代人普遍并不关心宇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什么才是世界的本原------因为我们是冷漠的。所以我们没有观点。所以我们是不可知论者)。而且,这种无意义并不只是体现在批判的无意义,还体现在对其进行的讨论的无意义(相对于形而上学由于其所提出问题的不可抹杀性而导致的一个必然的目的即追寻真理而言------因为如已经发生过的,不管它有无意义,人类已经对形而上学进行了长达几千年的持续讨论------对于这种现象,我认为它并不简单地只是一种学术讨论了。它更多地体现了一种人类活动的属性------我们活着,所以我们思考。有时候我们就是因为无聊了才思考。因为我们并不一定带着目的去做每一件事情。我们做一件事情只是因为我们想去做一件事情)。
PS:
实际上,根据读到的一些读本,在亚里士多德自己的学科分类中,形而上学是放在神学目录下面的。这一做法证明在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中,形而上学是在神学的基础上提出来的。非但神学不是用来解释形而上学的,恰好相反,他认为形而上学是用来解释神学的。纵观整个西方哲学史,直到莱布尼茨仍然没有跳出上帝的圈圈,亚里士多德在几乎两千年以前犯下同样的“错误”(如果的确是错误的话)一点都不令人惊讶。或者说,在他的眼中,形而上学只是对神学的一个补充,或进一步研究。总之,在知识分类的角度看,在他那里是先有神学然后有形而上学。也可以说形而上学就是他在研究神学的过程中提出来的一个问题。从这个角度看的话,他的这种分类就更加合理了:因为根据我们知道的或现在大多认为的,形而上学一直都在一个循环论证的圈圈里打转,以致几千年都没有人走出来过!亚里士多德作为一个形而上学的创始人(有认为巴门尼德是形而上学的创始人。。。这个只是一个历史问题。无须去究其根底。因为谁创始的对这里的讨论并没有任何影响),如果他从来没有在里面打过圈圈,而后面的人却在里面打了将近二十个世纪的圈圈,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更白一点地讲就是关于打圈这个事,带头的正是亚里士多德这个“创始人”。这样一讲,事情就变得更明显了。因为创始人本来就应该是带头人。只不过因为一般的学科都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可“实践”性,创始人的错误(至少关键的错误)大都会在后人的继续研究中被纠正。而形而上学显然不具有这种或任何程度上的“实践”性。。。。。它在本质上其实就是认识论,也就是说它一种工具性学说,也即关于“知识”的知识。
在这一点上,它与后人为亚里士多德整理编撰的一本书《工具论》的性质是一样的。
因为《工具论》所涉及的主题是逻辑。而逻辑就是一种对知识进行再加工或审查(或别的其它目的。因为,既然是工具,你就可以用它来做任何事情------跟知识相关的任何事情。比如命题推理,证明等)的工具。认识论与逻辑的区别在于,认识论的任务不是审视或处理或求解知识之间或者说命题之间的关系,而是研究知识或命题或命题之组成元素本身的内涵。逻辑工作在命题的外面,认识论工作在命题的里面。两者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互为补充,以作为人类追寻真理的工具。逻辑并不是一种完整的知识手段。它的工作结果的正确性或近似正确性或真理性或者说,严重依赖于其推理前提的正确性。但是,“正确性”到底又应该如何定义却取决于认识观。因为认识角度的不同或标准的不同就决定了“正确”二字本身的相对性。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正确性!而认识观显然是由认识论决定的。方法决定看法。看法是方法运用的结果。即认识论决定认识观,而认识观又决定知识的正确性。因此认识论决定知识的正确性。因此认识论是一种知识工具。
再根据知识本身的相对性,这里就又得出从另一个角度解释的“形而上学”持续讨论现象的原因!即:因为时代不同,讨论的环境不同,再加上讨论者本身的考察问题的角度也即世界观的不同,他们对“认识论”这种工具的要求就会不同。就如杀鸡焉用宰牛刀的道理一样,只不过在通常的生活中,鸡与牛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而大家(特别是不同时代的“大家”)对各自讨论环境及各自世界观的差别的意识却要弱得多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意识(亚里士多德如何知道后面的人会用他的形而上学去讨论光学?。。。其它的例子可以举出很多。。。。。。可以从“相对主义”相关的著作中去查找或引用。。。另外,关于相对主义本身的正确性或合理性,不要总是拿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作评判因为它很难被鉴定。相对主义的应用场合非常之多,不一定要从物理中------特别是现代物理------去寻找证据),所以才使整个社会或历史长期陷入这种持续论争的状态并且从来或永远都没有或不能走出去(来)。
而工具本身就无所谓对错。工具的价值在于被利用。这种思想现在有被认为是哲学的世俗化。或者说叫世俗化哲学。
现在讨论为什么认识论才是正途(也可以认为形而上学是早期的认识论。总之,这里的认识论指真正的认识论,即思辩重点转向认识本身以后的“形而上学”或“认识论”)。
笛卡尔虽然是带着或装着带着神学的观点来进行自然哲学的研究的,并且最后也并没有在形而上学上得到一个正确的结果(生活在今天的我们仍然没有。。。。。或者,如石里克讲的也许以后或者永远,都不会有了!!!),但是他得到了一个伟大的副产品------思辩。他当时的这种思辩,跟今天的思辩或者说马克思所讲的思辩区别很大或者说其实还很不成熟,是他不能用它得到形而上学答案的根本原因,但也是他得到在物理及数学上一系列成就的原因。因此,如果说笛卡尔失败了,他失败在一个错误的方向即形而上学上,而并不是他的方法上。这正是现代对他的肯定之处,即方法论才是他最大的成就!。。。法国人就是比德国人聪明。愚蠢的德国人在哲学上的所有成就几乎全部都是在形而上学的圈圈里打转。如果不是有个叫笛卡尔的法国人的出生,恐怕德国人现在还在引领全世界的人们在形而上学里面转圈子。。。。。。
而思辩本身最大的成就,在于它将认识宇宙的研究重点转向了“认识论”即思维本身。笛卡尔自己没有跳出这个圈子,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当时的情况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加上当时的知识环境并不象现在这么自由或者说适合学术研究。他能迈出自由思辩这一步,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成就。到底能走多远,到底能走多远?我们现在还在这条道路上行走。。。所以不要责怪他。
最后,说不归路,说正途。。。。。。一方面为了提醒自己小心。不要掉入(曾经有无数人曾经掉入过的)形而上学的思维陷阱。要将思考的重点放在对人类认识的反思上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提醒自己,万般无聊的时候,形而上学是一个又轻松又解闷的好方法To kill time。 在这个角度上,与之相比对认识论的思考就要严肃且带给自己更大的压力。因为,对于形而上学,你说什么,你怎么说,都没有人可以反对你也没有人能反对你。但是一旦涉及认识论,就进入了非常严肃的自然“科学”的范畴。科学虽然不等同于真理,但它的严谨性不容任何的疏忽与错误。
写到这里,再支持一下不可知论与怀疑论。
因为不可知论与怀疑论并非“科学”的敌人。我们对宇宙不可能达到完全了解,但也并不是完全不了解。“知识”本身生存在“灰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