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康桥资本年内第二个IPO诞生:拿下100亿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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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任倩

报道 |投资界PEdaily


今天,又一家生物医药企业敲开了港交所的大门。


投资界(ID:pedaily2012)消息,10月9日,中国生物新药研发企业云顶新耀(Everest Medicines)正式登陆港交所上市,股票代码1952.HK。发行价55港元,今日开盘价70港元,开盘大涨36%,截止午间休市,股价75港元,市值210亿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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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于2017年7月,云顶新耀还是医药行业的一个“新兵”,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不同于其他大部分创新药企业由科学家创建,其完全由一家PE投资机构主导孵化;还得到高瓴资本、贝莱德、GIC等16位堪称豪华基石投资团的青睐,成为最快上市、也是最年轻的一家医药公司。


鲜为人知的是,这已是康桥资本CEO、董事总经理傅唯过去三年参与创立并成功上市的第二家药企——今年1月,天境生物登陆纳斯达克,自2016年参与创立天境,康桥资本连续三轮投资,股价至今已较发行价上涨180%,成为近年来全球医疗投资史上的经典案例。


而这些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自2014年成立以来,康桥资本累计创办了10家公司,凭借着“孵化式”投资策略缔造了一个个超高回报案例。以云顶新耀为例,康桥资本累计注资2亿美元,按今日210亿港元市值计算,这笔投资给康桥创造了100亿级的回报。


一位38岁投资人下场创业:

短短三年时间,做到市值200亿


这并非一个科学家呕心沥血、十年磨一剑的创业史,而是一位年轻投资人另辟蹊径、杀出丛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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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桥资本CEO、董事总经理傅唯


2016年,整个医疗行业迎来井喷,高估值泡沫急速蔓延。彼时成立仅两年的康桥资本虽投中了一系列明星医疗企业,却也亟需在竞争红海中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傅唯认真评估了市场上医疗健康各细分赛道,尤其是生物制药企业,“太贵,第一选择是不投”,傅唯说,因为担心面对估值泡沫。但同时又深刻地意识到,如果真的不投,将可能错过这一波历史机遇。


根据统计,中国市场医疗健康领域的投资以每年超过50%的速度在增长,而造成这一快速井喷的原因显而易见:人们消费能力的快速提升及对健康的要求日渐增高、城乡医保的加速覆盖、政策对于医药创新的支持和二级市场的估值等。总而言之,这不是一个短暂的风口,而将会是一次长久的向着美好生活的进军。在这过程中,将会诞生若干个中国的强生、辉瑞、GSK。


几番权衡之下,傅唯做了一个看似大胆的决定——撸起袖子自己干,自己创立理想中的生物新药企业。这也许是一种以最合理的价格进入自己所关注的赛道的方式,云顶新耀由此诞生。


云顶新耀的商业模式以License-in为主。License-in作为一种产品引进方式,核心是“产品引进方”向“产品授权方”支付一定的首付款,并约定一定金额的里程碑费用(按品种开发进展)以及未来的销售提成,从而获得产品在某些国家(地区)的研发、生产和销售的商业化权利。


通过这种模式,云顶新耀三年买来8款重磅候选药物,覆盖肿瘤、免疫、心肾以及感染性疾病四个领域。从招股书可以看到,这8款药多数进入临床三期阶段。


值得一提的是,云顶新耀在这四个领域中,都有支柱资产,也就是其认为在相应领域未来商业化最有前景的产品。


除了引进之外,云顶新耀也在搭建自主研发平台。今年1月,礼来前中国药物开发部总监薄科瑞以康桥资本的营运合伙人身份上任云顶新耀CEO。从过往履历看,薄科瑞尤为擅长做研发。在此之前,他曾参与信达制药PD-1抗体信迪利单抗的研发,而在为礼来服务17年的职业生涯里,薄科瑞在中国从事了8年的药物开发工作。


License-in这种平台的投资需要大额的资金,见到效益会比较快,也会很快形成平台。“到底是先去引进产品,还是先做研发,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一个创新型、有能力的公司这两件事必须都做。”傅唯说。


三年融资30亿,耗时一年拿下重磅专利

背后投资方回报100亿级


2019年4月的一天,大洋彼岸传来了一则重磅消息。


美国Immunomedics公司宣布,ADC新药Sacituzumab govitecan(商品名:Trodelvy)的独家许可协议花落云顶新耀,交易总额最高达8.35亿美元。根据协议,云顶新耀获得授权在大中华地区及其他部分地区进行临床开发和商业化。


“这个项目是中国和美国,或者说亚洲和美国之间最大一笔License-in的交易,创造了历史。整个交易预付款是6500万美金,今年4月美国FDA批准该药,我们已经为此支付1.25亿美金。”但傅唯透露,拿下这笔交易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三阴乳腺癌是乳腺癌中最难治的亚型,5年生存率不到15%。而Sacituzumab govitecan是三阴乳腺癌治疗药物的同类首创,颠覆传统疗法,可谓名副其实的明星候选产品。因为稀缺,云顶新耀曾面临中国多家大牌药企的激烈竞争。


“我们花了一年时间,通过各种资源和关系终于在2019年1月见到这家公司的董事长Behzad,他是一个巴基斯坦裔的美国人。我记得那天是周一,在酒店大堂里对方只给了我们20分钟时间介绍自己。”这20分钟傅唯不停地在说话,从中国市场的情况说到康桥资本的全球资源布局,再说到自己,最后幸运的赢得了三天后与公司CEO和高管团队见面的机会。


不过,真正让这家美国知名药企打消顾虑的,是交易过程中发生的一个小插曲。2019年1月21日,正当Sacituzumab govitecan在美国申请批准上市时,FDA对其申请发出了一封完整回应函,指出其生产环节存在问题。


“如果我们只是在大洋另一边自己的办公室通过中介得到这个消息,有可能我们也和竞争对手一样退缩了。”傅唯说,“但我们负责生产的同事在他们新泽西州的工厂里实地做了一周的尽调,我们觉得这个产品的生产工艺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只是时间问题。”最终傅唯赢得了合作,当然,也追加了一系列必要的结构性安排,来尽可能保障安全。


一年后他的判断被验证:今年4月,FDA加速批准Trodelvy上市,成为首个FDA批准的治疗三阴乳腺癌的ADC药物。5个月后,吉利德宣布以210亿美元收购Immunomedics,获得了Trodelvy,这让傅唯更加惊喜。这等于Immunomedics仅靠一款核心药物就把自己卖了210亿美元的价格,而业内普遍认为中国市场的容量价值将是美国的10-20%,这可能意味着超过20亿美元的价值。


融资也是康桥资本为孵化的企业提供的全程重要服务,而这与产品管线的布局发展又相辅相成。三年间,康桥资本推动云顶新耀进行了三轮融资,几乎保持一年一次的节奏。


2017年,康桥资本A轮投资了5000万美元为云顶新耀提供资金支持,2018年,云顶新耀再次获得康桥资本6000万美元B轮融资,旗下就有产品获得首次IND批准。今年6月,云顶新耀完成IPO前的最后一轮3.1亿美元融资,这是疫情以来中国医疗健康领域未上市公司完成的最大规模融资之一,同时也创下今年以来亚太地区生物医药领域内未上市公司最大规模的融资记录。


上市前,云顶新耀还引入16家基石投资者,其中包括RA Capital、康桥、普华资本、GIC、贝莱德、高瓴资本、Cormorant、Invus、清池资本、奥博资本、Rock Springs Capital等一众国内外知名基金。


根据招股书,上市后,康桥资本通过CBC集团持股48.42%,按照今日210亿港元市值计算,这笔投资为康桥资本创造了100亿级的回报,而对于傅唯而言,这已是他短短一年内收获的第二家上市公司和第二个十亿美金级别收益的投资,另一家十亿美金级回报的公司正是天境生物。


VC/PE圈罕见打法:

我们是这样创办10家公司的


谁创办过10家公司?多数人可能会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天方夜谭,但傅唯可以拍拍胸脯——过去三年里,他已经成功组建了10家平台型医疗公司。放眼VC/PE圈,这样的打法十分罕见。


回过头来看,这是一个需要勇气的决策。傅唯在国际私募股权投资领域拥有十多年的实践经验,从康桥资本迅速建立起一只遍布全球、触角深入各大医疗研发机构的投资和商业合作团队来看,全球化正是他的优势。但他唯独没有医疗背景。“最初做出做孵化投资的决定时,几乎所有的LP、每个人听到这个决策时都不免质疑:从一个外行等于直接跨越了五六步,能靠谱吗?”


但傅唯当时非常坚定。或许正是因为多元化的背景,让他没有任何的路径依赖,直接探寻最核心的商业逻辑。


世界上的税后利润,总是不免要被两种人分走,一是企业家,二是投资人。对投资人而言,如果在一个这样的市场——优秀的企业非常有限,但是资金的供给无穷大,基本上结果就是出资人分得的利润非常少,不可持续。


“这时候,投资人唯一能够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变成企业家的一部分,承担更多的责任、更多的风险,以此来获得合理的收益。”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正因为简单,傅唯也知道要实现它,还有几个关键的环节要战胜,比如持续的专业团队支持和补充;足够的资金使得创业企业能够从起跑就占据优势;执行力——对于这一点的理解,创业者和小股东之间可能永远无法相互感同身受。


首先,康桥资本孵化的每家公司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对待“亲儿子”,康桥资本首先在资金上毫不吝啬、重仓支持,当然回报也自然丰厚。比如自2016年参与创立天境,康桥连续三轮投资超1.2亿美金,回报有望达10亿美元级;云顶新耀天使轮就能拿到5000万美金,后续康桥资本又注资1.5亿美金,为康桥资本创造100亿港元级的回报。实际上,在给云顶新耀第一笔钱的时候,傅唯就会和创始团队坐下来谈:只要公司顺利发展,第二笔钱、第三笔钱都会在约定的时间给到,团队只需要操心如何做一家好公司,不需要担心钱。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康桥2017年底孵化的NiKang Therapeutics规模不大,起初康桥给了1500万美金创业,仅仅一年半后,NiKang就把一款还在临床前的药物卖给了美国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获得了1200万美金的首付款,后来又把一款药物在大中华区的开发和商业化权利以300万美金转给了翰森制药。


资金有了,最关键的是建立一个成熟、全方位的尖兵团队。傅唯介绍,“云顶新耀因为是基金创立,公司的高管更像事业合伙人,而不是公司制企业。在一家创新型企业中,能够将产业、投资等不同背景的资深人士集合起来,让他们的经验互补,这可能是让一个公司成功的很重要原因。”


过去三年,傅唯花费时间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请人, “我们HR每天都有一个30人的单子放在我的桌子上,因为不同的平台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对于加入基金的年轻人来说,他们都有了一个崭新的职业发展路径——可以选择留在基金,也可以加入到自己花了心血的被投企业中去,成为核心团队一员。我希望在康桥的体系里,未来这些人才也可以流转。”


他同时透露,康桥目前拥有70人的团队,有27位投资专业人士,11位董事总经理,还有30位运营合伙人。“他们都有20年以上工作经验,即使这样的团队我也只敢创办10家公司。”


团队搭建好了,更重要的是执行力。“其实生物医药还是非常传统的行业,从研发、临床到商业化,谁能够花精力把这些效率提升、做到优化,谁就拥有了先机。”康桥的做法是,最初用康桥资本平台的基础设施、大量的资金,在既定战略下高效地执行,在18个月内迅速地让成立的每一家公司成为头部企业候选人,进而获得大资金、好产品和优秀人才的认可,并更进一步变为头部企业。


事实上,康桥资本的运作早已不像一只基金,它更像强生、像控股平台,有一整套总部的资源和体系。“我们孵化一个平台,就相当于五百强公司开一个新的事业部。但我们又力图更优化、更高效。”傅唯解释,“我们每一个平台都有独立的公司治理结构、自主决策,也有非常好的股权激励机制,都会独立上市,让每个公司的CEO都有实现价值的机会。”


作为一个不停创业的人,傅唯坦言,过去几年他最大的变化,就是对于企业家的理解更加深厚了,“我们也是企业家,而且我们永远都在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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